我差點笑了,老小子想得可真美,自己什麼都不用乾,隻要一個電話,磨一下嘴皮子,就有這麼可觀的利潤。
見我沒說話,明叔馬上說,“你肯定又在電話裡罵我了對不對?覺得我啥也沒乾,光憑一個電話就想分走一半好處,是不是感覺很不公平。”
我樂了,說你還知道啊。明叔很無語地說,“賺錢的門路我給你提供的,如果沒有我的情報能力,就算你使上再大的勁也沒用,這樣想想,你還覺得我拿走一半利潤很過分嗎?”
我懶得跟他扯,老小子油尖嘴滑,很擅長把死的說成活的,更他鬥嘴隻能是自討苦吃。
雖然心裡對明叔要分走一半利潤的事情感到不爽,可的確像他說的那樣,我現在每天閒得能淡出鳥來,老守在鋪子裡也不是個事,還不如出去活動活動,多發展一門業務。
想到這兒我又說,“可屍毒到底要怎麼解啊,我以前隻在電視上聽過說,現實中根本遇不上。”
明叔笑眯眯地說其實屍毒很好化解啦,用糯米泡酒,或者是毒蛇的膽汁都可以化解,他待會兒會給我發一份資料,隻要我按照資料上的步驟去操作就沒事,
“老弟,這筆生意的油水很大,先不說馬家屯給的報酬問題,如果你能找到那個古墓下麵掩埋的陰物,並把它帶出來,我保證分到的好處起碼是六位數以上。”
老小子說得比唱得好聽,我深知他什麼尿性,估計是害怕我不答應,故意拿好處誘惑我。
至於去了那個地方之後,究竟會不會有這些好處還不一定呢。
掛完電話,我第一時間找到勇哥,把自己要去馬家屯的事情給說了。
勇哥表示了支持,說反正最近店裡沒生意,去外麵跑跑也行,隨後叮囑我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
“馬家屯在大涼山彝族自治州附近,那地方挺偏僻的,搞不好會遇上傳說中的蠱師啥的,你身份比較特殊,去了那地方不要亂說話,免得被人惦記上。”
他說苗人通常會比較排外,好多村寨甚至都不願意跟漢人打交道,提醒我必須要小心做事。
我笑著說你多慮了,我這次是去幫人治病,又不是跑去踢場子找麻煩的,怎麼會跟那邊法師起衝突。
其實我一直對苗族那邊的風土人情感到好奇,雖說自己打小就生活在貴州,但從來沒接觸過傳說中的苗疆,難得有機會,總要去看一眼。
確定了行程,隔天一早我就開上車出發了。
馬家屯位於四川和貴州交界處,距離我老家其實不算太遠,但西南這一帶隨處可見溝壑大山,到處是河流天塹,道路蜿蜒曲折,哪怕僅相隔幾十公裡,看到的風土人情也是截然不同。
汽車行駛在顛簸的盤山道路上,一路彎彎繞繞,顛得我差點吐苦水。
剛來的時候興致勃勃,等真正把車開進山之後,我才一直到馬家屯的路是真不好走,而且地圖導航好像出了點問題,一直帶著我在山裡繞圈。
我隻能找了個信號比較好的地方,再次撥通明叔的號碼,抱怨說你提供的都是些什麼路線,怎麼搞得跟迷宮似的。
明叔說,“去馬家屯的路就是這樣啦,你先彆著急,把車開到顯眼的位置彆動,我認識一個馬家屯的村民,乾脆讓他來接你好了。”
掛完電話我就坐在駕駛室上等,約莫等了兩個小時,才聽到馬路上傳來三蹦子的聲音。
我下車一看,來接我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村民,皮膚黝黑,長得頗為健壯。
男人把三蹦子停靠在路邊,問我是不是明叔介紹的大師。我謙虛道,“確實是明叔叫我來的,但我並不是什麼大師,你叫我小林就好。”
山裡路不好走,勇哥那輛車地盤太低,根本開不進去,我隻好下了汽車,坐上男人開來的三蹦子,跟他一起出發。
路上我陪男人聊了會兒天,得知他叫馬德,是馬家屯的村民,年輕的時候去外麵賣過山貨,所以和明叔認識。
我問道,“明叔說他十幾年前來過馬家屯,是為了什麼?”
馬德笑笑說,“進村收山貨唄,西南山區雖然資源貧瘠,可特彆容易出藥材,我剛和段明(明叔姓段)認識的時候,他還是個中藥販子。”
剛下車那一段路還算還走,可靠近馬家屯那一段路就難搞了,左側全部是山,右側是落差超過百米的斷崖陡壁,路上隨處可見山體滑坡掉下來的碎石子,一探頭就能看到懸崖。
我都提到嗓子眼了,感覺比坐過山車還刺激。馬德安慰我,“不用擔心,我在這條路上開車十幾年,也算老司機了,隻要刹車不失靈就不怕。”
經他這麼一說我更害怕了,鬼知道你刹車什麼時候失靈。
這段路是真不好走,三十裡山路愣是花了兩個小時,直到天要黑的時候,馬德終於帶我走到了馬家屯的村口。
村口蹲著幾個穿著樸素的村民,看見我們,這幾個村民立馬圍上來。
其中一個長著驢臉的村漢說,“馬德,治病的大師呢,人在哪兒?”
馬德指了指坐在副駕駛上的我,說人就在這兒,怎麼你看不見。
“哪有這麼年輕的大師啊,開啥子玩笑哦。”幾個村民都露出不滿的神情,看我的眼神明顯不太對,除了懷疑之外,更多的卻是形容不出的謹慎。
感覺他們好像很介意馬德隨便帶人進村似的。
馬德擺擺手說,“沒事,人是一個叫明叔的中間人介紹的,錯不了,你們趕緊把路讓開吧!”
打發走村民,馬德繼續開著三蹦子往裡麵趕路,我趁機觀察環境,這村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太小,大概有二三十戶人家,窮是真的窮,大部分村民住的都是木板搭建的棚戶,少量的牛糞土坯房,東幾家西幾家,全都建造得歪歪扭扭的,不成個樣子。
看到這兒,我頓時心涼了半截,這麼窮的村子怎麼可能拿得出治病的傭金?感覺這一趟估計是白來了,未必能有好收成。
其次我還發現了一個怪現象,這村裡來來回回進出的基本都是男人,不僅看不到女人,甚至連小孩都看不到。
我倍感好奇,暗說就算村子再落後,也總該會有小孩和女人吧,否則這一村子的人,都靠什麼繁衍下來?
馬德看出了我的疑惑,搖頭說,“村裡太窮,四十歲以上的光棍一抓一大把,時代不同了,沒有年輕女人肯嫁進村子,也就看不到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