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撫莉莉的情緒,表示事情已經發生了,說彆的也沒用。
既然對方已經找到了店鋪,那就表示兩天後他一定會出現在這裡報複我們,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做好防備工作,免得被人打個的措手不及。
明叔幽怨地看我一眼,說都是你,好好的非要當濫好人,這下麻煩大了。
這些話讓莉莉很不好受,哭著說都是自己連累了我們,要不她還是回清邁吧,既然那個降頭師的目標是自己,隻要自己離開曼穀,對方或許就不會找到這裡來了。
我搖頭說你一個人回清邁,萬一被對方找到了怎麼辦。
阿讚吉也冷笑說,“沒用,現在對方最恨的人並不是你,而是強行破解他降頭的我們。”
自己種下的降頭被人化解,這對一個有追求的降頭師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所以無論莉莉是否離開,對方都一定跑來這裡實施報複行動。
莉莉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急忙說,“你就安安心心住下來吧,等搞定了那個降頭師再說,放心啦,阿讚吉也在,不會放著我們不管,有什麼危險可以讓他上。”
聽到我的話,阿讚吉頓時蛋疼地掃我一眼,好在他隻是抽了抽嘴唇,什麼話也沒說。
接下來我們開始著手準備,莉莉的混合降已經遭到化解,對麵降頭師必定會承受很強的反噬,按照阿讚吉的推測,對方起碼要大後天才能恢複元氣趕來報複。
這也就意味著我們有兩天時間進行準備。
隨後阿讚吉又給了一張單子,讓我和明叔負責采購陰料,同時去弄一些嬰兒糞便回來。
我有點不理解,追問阿讚吉為什麼要弄嬰兒的糞便,他隻是詭異地笑了笑,沒有明說。
他一直都這麼神秘,我已經習慣了,懶得再問,馬上陪明叔離開鋪子做起了采購工作。大部分陰料都好說,唯獨嬰兒糞便把我難到了,最終還是明叔想了個好辦法,帶我去兒童醫院找。
兒童醫院裡有很多半大的孩子,這些孩子有的還麼有斷奶,靠著喝母乳生活。
明叔帶我去翻垃圾桶,找到一些用過的嬰兒尿不濕,強忍著惡心把上麵的糞便給搜集起來。
阿讚吉則留在店鋪裡養精蓄銳,隨時準備迎戰對麵的降頭法師。
說實在的,我心裡有點發怵,私底下詢問明叔對這件事的看法,“這次的降頭師很厲害啊,你覺得阿讚吉能不能打贏?”
明叔哭喪著臉說,“你最好祈禱阿讚吉能贏,否則對方肯定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就這樣準備了兩天時間,終於到了阿讚吉預計的時間點。
那天依舊下起了暴雨,天氣十分惡劣,不僅刮風還在不停的打雷。
我們很早就關閉了店鋪,幾個人守在後院房間耐著性子等。
保險起見,明叔還專門安裝了監控,目光眨也不眨地盯著監控屏幕,生怕漏掉了任何一個細節。
時間很快持續到淩晨時分,外麵除了傾盆暴雨外什麼都沒發生,漸漸的我們都困了。
明叔不再緊張,打了個哈欠說,“會不會是對方知道我們這裡有個厲害的同行,心裡害怕,所以不敢再來找麻煩。”
我也覺得這個說法挺在理,可阿讚吉卻緩緩搖頭,用十分篤定的語氣說道,“他一定會來!”
我問為什麼?阿讚吉淡淡地瞥我一眼,搖頭說這是身為降頭師的尊嚴,你們不懂,但我卻很清楚。
我有些無語,心說為了尊嚴就到處找人拚命,這些降頭師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就在這時候,一直沒怎麼吭聲的莉莉忽然變得激動起來,指向監控屏幕說,“他……那個人好像已經來了!”
我們集體收聲,齊刷刷看向監控大屏。
外麵的雨水依舊在持續,雨簾子隔絕了攝像頭,讓畫麵看著有些扭曲。
通過監控屏幕顯示的畫麵,我看見一道黑色的身影,正緩緩出現在店鋪後麵的芭蕉林裡麵。
明叔的店鋪有兩扇門,前門直通店鋪大廳,是平時用來接待客戶的。
後門外是一條比較偏僻的小巷,連接著一片芭蕉林。
隻見黑影手拿油傘,在雨簾中緩慢地行走著,距離攝像頭越來越近,漸漸浮現出一張乖戾扭曲的人臉。
和莉莉描述的差不多,東南亞人的身高普遍較矮,這個人隻有一米六左右,穿著意見黑色的夾克衫,頭發很亂,皮膚黝黑幾乎跟黑夜融為一體。
他動作緩慢,脖子上還纏著一圈白色繃帶,在雷光映照下,露出左半張臉上的陰法刺符,看上去十分猙獰嚇人。
莉莉看清楚了這個人的長相,馬上嚇到驚呼,直接癱軟在椅子上說,“不會有錯的,就是他。”
我和明叔都有些緊張,感歎這家夥還真是固執,居然冒著這麼大雨來尋仇。
阿讚吉則緩緩勾勒起了嘴角,好像對這人很有興趣的樣子。
雷雨持續個不停,對方慢慢走到芭蕉林邊緣處,忽然停下腳步不走了,默默移開油紙傘,抬頭朝攝像頭方向比劃了一個手勢,同樣把嘴角揚起來,露出一抹邪笑。
顯然這家夥知道我們正在偷窺自己,可他不僅沒在乎,反倒抬高下巴做出了挑釁的動作。
我說,“這家夥簡直不要太囂張,我們該怎麼辦?”
明叔按著我的胳膊,使勁搖頭說老弟你彆衝動,這種情況下一動不如一靜,對方不知道我們有幾個人,也不清楚店鋪裡的情況,擔心中埋伏,肯定不會貿然衝進來,
“我們隻要繼續守著監控,跟他對峙就好,反正對方在明我們在暗,也許對峙到天亮後,他就會自行離開了。”
我想了想,感覺這說法倒是蠻有道理,如果能不動手就最好了。
果然對方見我們沒表示,也不敢立馬闖進來,而是選擇站在了一棵比較高大的芭蕉樹下,繼續撐著雨傘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對峙大概持續了半小時。
感覺這家夥有點不耐煩了,慢慢把眉頭皺起來,露出很邪惡的麵容,隨即往後退了兩步,不知道從口袋裡掏出了什麼,湊到嘴邊慢慢吹奏起來。
我感覺那應該是個哨子,隨著對麵方式的吹奏,哨子發出很尖銳的嘶鳴,讓人耳膜不太舒服。
我們幾個大老爺們還好,可莉莉的表情卻忽然變得很痛苦,毫無征兆地大叫一聲,隨後雙手捂著耳朵痛苦地慘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