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陰靈怨氣特彆強烈,加上身邊沒個幫手,完全靠我自己操作,感覺壓力山大。
那股陰寒的怨氣在韓瑩身上到處遊走,不斷地反撲想要打斷我的念咒,我渾身都抖了起來,滲出大量冷汗完全打濕了身體。
這種滋味隻有真正經曆過的人才能體會,我的入行時間畢竟太短了,根本集中不了多少念力,根本扛不住它的反撲,眼珠子難受得鼓鼓的,太陽穴也在不斷跳動,好像針紮一樣難受。
我意識到這樣下去根本不行,搞不好不僅沒辦法為韓瑩驅邪,連我都會被陰靈怨氣感染。
韓瑩嘴巴大張,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喘氣聲,還噴出大量冷空氣蓋在我臉上,我眉毛好像結霜了,身體發冷得要死。
好在當我即將撐不住的時候,手機裡傳來阿讚吉不爽的罵聲,接著他也在手機那頭跟著一起誦念經咒。
我趕緊騰出一隻手,用力按下免提,阿讚吉的經咒聲比我洪亮得多,在他充沛的精神力壓製下,韓瑩體內的那股陰氣馬上支撐不住,發出“啊啊”的吼叫。
同時我注意到,在被那幾個“火罐”吸附的地方,毛孔中滲出一股股灰色煙霧,好像她體內的雜質跟隨著汗腺被一起蒸發掉似的,全都脫離韓瑩的身體,被困在了玻璃瓶子裡。
我馬上把瓶子拔下來,塞進瓶塞,找來紅布蓋好,打了好幾個死結。
驅邪終於結束了,韓瑩的瞳仁恢複正常,臉上也逐漸有了血色,忽然身體一歪,直挺挺地倒下。
我則長舒了一口氣,對手機那頭的阿讚吉說了句謝謝,今天要不是靠他幫忙,我還真拿這個怨靈沒辦法。
阿讚吉依舊是老樣子,語氣輕蔑哼笑了一聲,罵我是一顆沒用的廢柴,我習慣了被人鄙視,也沒在意,反問阿讚吉該怎麼處理瓶子裡的陰靈。
忽然間阿讚吉笑了笑,笑聲陰沉充滿了邪氣,要求我先把怨靈收起來,下次來泰國帶給自己,他打算用剛才降服的怨靈去做試驗。
我打了個冷顫,已經猜到這個怨靈的下場不會太好了,可既然是阿讚吉的要求,我沒辦法拒絕,隻好同意了。
掛完電話之後,我正準備給的韓瑩披上外套,不料手指剛碰到她,韓瑩馬上就把眼睛睜開了。
剛完成驅邪的步驟,此時韓瑩已經恢複正常,睜開眼一看,發現自己居然半果著躺在我麵前,頓時發出堪比海豚音的尖叫,死死護著胸口掙紮起來。
我嚇壞了,趕緊蹲下去解釋讓她不要誤會,可韓瑩情緒很驚恐,根本記不清剛才的事,反手就是一耳光扇過來。
這一巴掌直接把我乾懵了,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愣了半天,得,活該哥們倒黴,這不是典型的好心沒好報嗎?
韓瑩的尖叫聲也引來了勇哥,老小子趴在倉庫大門上,賤兮兮地說,“林峰,你該不會把持不住假戲真做了吧,瞧這妮兒哭得多傷心,以後可要肩負起一個男人的責任,好好對待人家。”
“你丫閉嘴!”
我氣得都不行了,抓起勇哥的“老婆”,用力朝他丟過去。勇哥趕緊用手接著,不敢再開我玩笑了。
持續了好一會兒,等韓瑩的情緒稍稍穩定下來,我這才苦著臉蹲下,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她。
韓瑩對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沒有太多印象,隻記得那天從周大姐那裡接過陰物手表,出於好奇就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大腦就開始恍惚了,身體也開始發冷,耳邊還聽到一個中年男人嗬嗬的冷笑。
再然後,她就一直被陰物牽著鼻子走,做過什麼、去過哪些地方,都記得不是太清楚。
我苦笑說可不是嘛,剛找到你那會兒,你意識恍惚都不認識我。
經過我的解釋,韓瑩知道是自己誤會了我,看著我臉上那幾個猩紅的巴掌印,感覺特彆不好意思,低頭說下次請你吃飯賠罪。
我把外套丟給她,說吃飯的事情還是等到以後再說吧,你要不要先把衣服穿好?
韓瑩一愣,瞬間羞紅了臉蛋,好像紅石榴一樣不敢抬頭看我,我主動背過身去,後麵馬上傳來她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等到回頭的時候韓瑩已經穿了衣服,仍舊紅著臉把頭埋得很低。
她受陰物手表的影響比較深,雖然驅邪成功,但陽氣並不能馬上恢複,我先把韓瑩送回住的地方,叮囑她這幾天要好好休息,抽空多曬曬太陽,年輕女孩的恢複能力不錯,要不了幾天就能一切如常。
安頓好韓瑩,我轉身正要離開,忽然想到一件事,又扭頭問道,“對了,聽勇哥說你前幾天一直在找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韓瑩可能是想起剛才的一幕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地低頭說,“沒彆的事,就是一段時間沒聯係上你,很好奇你在乾什麼,想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我哦了一聲,看向韓瑩那熟得好像蘋果一樣的臉蛋,笑了笑,轉身離開。
隔天我把陰物手表帶回去還給周大姐,得知了事情經過的周大姐很慚愧,說什麼不把手表拿回去。
我想了想,這手表上還殘留著不少她前夫的怨念,已經變成了徹徹底底的陰物,拿回去確實不太好,就建議她把手表賣給我。
周大姐好奇我收這個東西乾什麼,難道不怕遭遇和韓瑩一樣的事?我笑笑說,“陰物是一把雙刃劍,具體看你怎麼用,給誰用了。”
拿回陰物手表後,我給周大姐轉了一萬五千塊錢。幾個月後,這塊手表將會出現在澳門,幫助一個命衰的家夥贏回自己被騙走的祖產,也為我帶來了比較豐厚的利潤。
當然,那些都是後話。
搞定了韓瑩的事情之後,我在國內就沒什麼事了,本想給明叔打電話,讓他幫我訂去泰國的機票。
可邪門的事發生了,連續幾天,明叔就跟人家蒸發了似的,電話明明打得通,可就是沒人接。
我比較擔心,這死奸商在唐人街賣了這麼多假貨,沒準是被人舉報關進了局子。以他這幅細皮嫩肉的小身板,進了泰國監獄隻怕局部難保。
出於對明叔的擔心,我買了一張原價機票直飛泰國,回了唐人街之後,發現他店鋪大門緊鎖,竟然沒有營業。
這下我更擔心了,老小子把生意看得比爹媽還要重要,無緣無故怎麼會關門歇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