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黑著臉說,“明知道她這麼玩下去會有危險,為什麼你不想辦法阻止?”
遊戲廳老板哭笑不得,跺腳說怎麼沒想辦法阻止,自己先是跑來勸說兩次,可韓瑩盯著老虎機屏幕跟完全聽不見一樣,沒轍他又給老虎機斷電,可隻要斷了電,剛才還專心致誌玩老虎機的韓瑩就會立馬發瘋,跟一頭被激怒的母狼一樣大吼大叫,還亂砸東西。
遊戲廳老板是真服了她,又不敢對一個女人使用暴力,加上她大吼大叫會嚴重擾亂其他客人的體驗,沒轍隻好暫時由著她,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你們要是還不來的話,我已經準備好報警了。”
遊戲廳老板的話讓我很焦慮,再次走到韓瑩麵前,溫聲細語說,“韓瑩,咱不玩了,走,回家好好休息下成不?看你都邋遢成什麼樣了。”
韓瑩沒有任何反應,繼續盯著屏幕操作。
我很無奈,下意識用力打算把她的拽起來,結果這個舉動刺激到韓瑩,她忽然停下手裡的動作,猛地回頭瞪我一眼,眼仁收縮翻著白色的眼球,眼珠子好像要凸出來,表情極度猙獰嚇人。
頓時我鬆開手退後了兩步,韓瑩則機械地轉過頭,繼續對著搖杆瘋作。
我直接看傻了,剛和韓瑩對視那一瞬,明顯感應到她眼神裡迸發出強烈的怨毒情緒,看得我心臟很不舒服,好像被毒蛇咬了一口。
普通人不可能存在這樣的眼神,唯一的解釋是她受陰物手表影響太深,已經著魔了。
勇哥在我肩上搭了一下,小聲說,“看吧,她神誌不清,強行帶離不是辦法。”
我急得抓耳撓腮,說難道要讓韓瑩繼續這麼玩下去?勇哥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有彆的辦法,讓我先跟他出去。
來到遊戲廳外麵,我趕緊追問勇哥有什麼辦法。勇哥說,你繼續守在遊戲廳門口,我去找鋪子買一些香燭貢品,生鮮牛羊肉之類的,等到晚上十二點咱們再行動。
我不解地問勇哥買這些東西乾什麼。勇哥搖頭晃腦說,“就算是陰靈也要吃飯,韓瑩剛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她應該不止是受了陰物邪氣的影響,搞不好那個陰靈已經占據她身體了。”
這幾天韓瑩一直待在遊戲廳玩賭博機,連口熱飯都沒吃過,陰靈也會同樣陪她餓肚子。
我明白了,催促勇哥趕緊去買香燭,雖然不確定這麼做是否真的能把韓瑩引出來,可現在已經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勇哥行動效率很快,趕在天黑前,已經開著一輛小麵包車,把買到的香燭貢品拉過來。
我們沒有急著動手,一直守在遊戲廳門口抽煙等待,直到淩晨左右,街上行人全都回家,再也沒人路過的時候,才來到遊戲廳後麵的一條小巷子,點燃了香燭貢品。
勇哥選的位置不錯,黃香被點燃之後,白煙立刻沿著遊戲廳方向飄過去。
就這麼持續了幾分鐘,我見那邊遲遲沒反應,正想抱怨勇哥這個方法不靠譜,勇哥卻抬手指了指遊戲廳後門,說你快看,人這不來了嗎?
我趕緊順著他手指頭看去,果然看見披頭散發的韓瑩,正瘋狂地抽動鼻子,循著黃香味道找進小巷深處。
她表情麻木,走路的姿勢特彆僵硬,很快就看見了正在冒煙的黃香,馬上迫不及待地蹲在黃香麵前,貪婪地聳動鼻子深吸一口。
黃香上的煙柱子沿著韓瑩的鼻孔被吸入,很快韓瑩就露出了一臉滿足和享受的表情。
我和勇哥相顧駭然,沒想到鬼魂是這麼吸香的。
勇哥碰了碰我的胳膊肘,瘋狂使眼色,表示要趁韓瑩吸香的時候動手,我默默點頭,抓著繩子往後麵繞過去,可韓瑩的反應特彆快,似乎感覺到有人在靠近,馬上站起來要跑。
我大喊一聲“站住”,火速撲上去,用繩子從後麵套住她肩膀。
韓瑩拚命掙紮,身上涼颼颼的不斷冒冷氣,沒想到她一介女流力氣竟然這麼大,一隻手就差點把我掀翻,我隻能死死盤在她身上,借助重量把她壓向地麵。
這時候勇哥瞅準時機跑來,手拿板磚對著韓瑩後腦勺就是一敲。
瞬間韓瑩翻起了白眼,身體一軟,直接癱在我懷裡。
我都心疼壞了,揉著韓瑩後腦勺鼓起的大包,對勇哥埋怨道,“你丫的下手不知道清點,韓瑩好歹是個女人,敲壞了怎麼辦?”
勇哥賤兮兮地說,“敲壞了腦子也不影響你使用,再說她力氣這麼大,不這樣我們兩個人根本摁不住她。”
我無語得要死,感覺勇哥手法這麼嫻熟,以前應該沒少乾這樣的事。
隨後我們找來繩子,先把韓瑩四肢綁起來,火速抬上麵包車,直奔勇哥租下來的倉庫。
這個倉庫是用來堆放成人用品的,一進門我就看見好多矽膠人偶,頓時惡心壞了,瞪了勇哥一眼道,
“你丫收藏這麼多矽膠乾什麼?”
勇哥笑得特彆騷包,說男人嘛,誰還能沒點小愛好。
靠!
我膈應得要死,一腳踹開了這些矽膠玩具,勇哥大驚,撲上去把它們撿起來,怒視我,“不準踹我老婆!”
我特麼簡直了,覺得好氣又好笑,搖頭沒理他,找了塊還算乾淨的木板,先把韓瑩抱下來,輕輕擱在木板上,用手撫摸她冰涼的額頭,心裡一陣陣難受。
好好一個姑娘,怎麼就搞成這樣了?
勇哥先把他老婆收進櫃子,這才慢吞吞地走來,掀開韓瑩眼皮看了看。
隻見她瞳仁發黑,已經縮成了針眼,白色瞳孔被血絲彌漫,細看之下,眼底還有一股十分渾濁的黑氣在蒸騰。
勇哥把手縮回來,又指了指韓瑩的左胳膊,我低頭看去,果然手肘那裡套著一塊金色手表,手表一看就是男人的款式,表鏈太鬆,被韓瑩擼到了手肘佩戴。
近距離觀察這塊手表,很快我就感覺身上產生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坐如針氈,渾身汗毛都涼悠悠地豎起來。
說明這塊表是真的很邪,上麵附著的陰靈怨氣絕對小不了。
我趕緊找了快紅布,打算先把金表摘下來,勇哥攔著我說,不能摘,陰物邪氣已經和韓瑩融合到一起了,如果摘下手表她馬上就會醒。
我說那怎麼辦?勇哥搖頭歎氣道,“雖然我接觸過不少佛牌,可對陰物的了解卻不是很全麵,要不還是給明叔打電話好了,老小子應該知道怎麼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