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聽完我肺管子差點沒氣炸,罵了句真該死。
一開始我就提醒過張彬,陰物最忌汙穢,千萬不能給它接觸不潔的東西,這孫子可倒好了,找了個失足女,當著陰物篩盅的麵秀直播,這特麼純純在找死!
張彬帶著哭腔說,“我錯了,不該得意忘形,現在還沒有辦法補救啊。不瞞你說,現在不僅是家人倒黴,連我自己也開始倒黴了。”
他人生最大的樂趣就是玩牌,一開始憑借陰物的加持效果,就算閉著眼睛都能贏,每個跟他玩牌的人都要輸掉兜襠布才能離開。
可這兩天不知道怎麼了,張彬的運氣好像用光似的,把把都輸,每次抓得都是最爛的牌型,
“我不服氣,又去試了牌九、炸金花,甚至連賭博機都試過了,結果都是一樣,每次總抓最爛的牌,把把都輸。”
雖然他牌運一直不佳,可在供奉陰物之前,隔三差五還是能贏一兩次的,從來沒像現在這麼倒黴過。
我說那你特麼的還不趕緊戒賭?張彬爛泥扶不上牆,苦笑說,“我就這一點人生樂趣,實在戒不掉,林峰,你替我想個折中的辦法吧,我不想再輸錢,這些錢都是我老老實實贏來的,我不想再受窮啊。”
隨後張彬還告訴了我另一件事,昨晚他做夢,後半夜夢到一團黑影騎在他身上,用手死死掐自己脖子,邊掐邊罵,“讓你不守承諾,我要收走你的錢……”
張彬也是被逼得走投無路,才想起來找我幫忙。
我無奈歎氣,“現在問題麻煩了,你已經徹底激怒篩盅裡的陰靈,隻有一條路可以走。”
我讓張彬把之前打牌贏的錢全都捐給福利院,然後給陰物篩盅燒紙敬香,一方麵誠懇道歉,一方麵當著陰物的麵發誓,以後堅決不碰賭。
做得到就有救,做不到我也沒辦法。
張彬頓時激動起來,大聲咆哮說,“放屁,錢都是我自己從牌桌上一點點贏回來的,憑什麼全都捐給福利院,老子不乾,我這就回家守著,看它有什麼辦法拿走我的錢!”
接著他就掛斷電話,打那之後再也沒跟我聯係。
其實聯不聯係都無所謂,我早已經預料到這家夥的下場。
這為了確保故事完整性,我把時間跳到半年後,那天在加看網絡新聞的時候,竟意外發現張彬上了新聞頭條。
他之所以出名,是因為暴斃的死法特彆離奇,居然是吞下了好幾根金條,把自己活活給脹死的。
原來這小子自從那天掛電話之後,根本就沒有戒賭,仍舊和以前一樣每天流連賭場。
可他運氣已經用光了,往後隻有黴運,逢賭必輸,把之前積攢的錢敗光了一半。
他姐姐的病也越來越嚴重,家裡花銷特彆大。
張彬把這一切都遷怒與陰物篩盅,居然找來榔頭,砸碎了篩盅泄憤。
這下算是徹底捅了馬蜂窩,那之後他連走黴運,出門踩狗屎,吃飯吃出鋼絲球,每天走路都要摔上好幾跤。
張彬在家借酒澆愁,卻不慎買到了假酒,當天被送醫院灌腸洗胃,住院一個星期才緩過來。
那之後這小子腦袋就有點不正常了,不知道是不是假酒喝壞了腦子,逢人就說身邊有個鬼魂在玩弄自己,還總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走家裡的錢。
為了保住僅剩的這點錢,張彬想了個狠招,跑去銀行把現金全都取出來,偷偷置換成金條,分好幾個地方藏起來,覺得這樣就保險了。
不料剛換完金條回家,當天家裡就失竊,金條直接少了一半。
張彬氣瘋了,為了和陰靈對抗,他做出了一個瘋狂舉動,把剩下的幾根金條全都塞進自己嘴巴裡吃下去。
結果金條是抱住了,可惜命也丟了。
事後張彬的姐夫為了給老婆治病,又拜托法醫對屍體進行解剖,把他吞進去的金條取出來,全都換成了治療癌症的藥……
這事對我的觸動很大,好長一段時間沒緩過來。
所以說人呐,最要緊的還是不能太貪,更不能為了發財一直走偏門。
可惜這個道理誰都懂,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個人呢?
話分兩頭說,自從拉黑張彬的電話之後,我便搭乘飛機返回了泰國,重新回到明叔店鋪裡學陰物知識。
經過這一係列的遭遇,我發現自己對泰國不再反感了,已經很快融入了這邊的生活,其實唐人街和國內的區彆不大,經常能看到一些華人麵孔,大家相處的還算友好,遠沒有網上說的那麼嚇人。
當然,這僅限於熱鬨繁華的曼穀市中心,在泰國一些偏遠的小地方,國內遊客還是應該當心一些。
我就聽說過幾個案例,有一對年輕小夫妻跑來泰國旅遊,老婆去商場試衣服,進了換衣間遲遲不肯出來,等到老公等不進衝進去看的時候,發現自己老婆已經消失不見了。
時隔多年,他在雲南和緬甸邊境看到一個被削成人棍的女人,頭發被剃掉了,四肢俱斷,連鼻子和舌頭都被人宛掉,像條肉蛆一樣被人養在罐子裡進行展覽,看模樣,和自己消失多年的老婆有八九分相似……
當然這些畢竟是小概率事件,我說這個隻是為了給國內的遊客朋友提個醒。
那段時間我日子過得比較充實,除了自學泰語,還要幫明叔開店,偶爾會跑去芭提雅林場,找阿讚吉學一些陰法降頭之類的理論知識。
降頭太複雜了,光陰法理論就是一籮筐,我沒有修法的基礎,一切隻能從頭開始,所以進展十分緩慢,幾個月下來也隻學到一些基礎理論。
那天我正在唐人街閒逛的時候,意外接到一個電話,居然是阿讚吉打來的。
正當我好奇這個降頭師居然也會玩手機的時候,阿讚吉開口說,“林,我現在手裡有急事脫不開身,正好認識一個顧客,手裡有陰物需要解決,我記得你在曼穀認識一個牌商,專門從事這一行,所以讓他來找你,你放不方便幫忙。”
阿讚吉親自開口了,我哪還有拒絕的理由,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奇怪,馬上反問道,
“降頭師也會有客戶嗎,你不是一直躲在山裡修法,怎麼會跟顧客接觸?”
阿讚吉解釋,雖然自己很少跟人交流,可降頭師也是人,免不了要吃喝拉撒睡,這年頭乾什麼都要用到錢,降頭師也不能免俗,所以隔三差五還是會跟一些客戶見麵的。
最重要的是阿讚吉一直潛心修法,研究出了不少降頭術,需要找人做實驗,接觸這些客戶,有時候也是為了檢驗修法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