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驚恐,問勇哥啥意思,這個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勇哥什麼話也沒說,隻是臉色異常難看,捂著鼻子朝木床走過去。
忽然床上的人動了一下,四肢抽動,仿佛承受莫大的痛苦,吃力地把嘴巴長成o字。
這一幕當場給我嚇尿崩了,驚恐地指著他,“勇哥你快看,這人沒死,還在喘氣呢。”
“媽的,真惡心!”勇哥也嚇夠嗆,回頭沒好氣地瞪我,說老子又不瞎,要你提醒,
“這個人就算沒死,離死也不遠了,估計是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東西,才會被人用這麼殘忍的方式滅口。”
我嘴都瓢了,說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爛成這樣,身上都長蛆了……這個人的命好硬。
“他這狀態不正常,應該是中了某種邪術,我先找明叔問一問吧。”勇哥自言自語,拿出手機對著床上的人拍了幾張特寫,然後發送給了明叔。
大概兩分鐘後,勇哥的手機響了,他打開免提,裡麵頓時傳來明叔罵娘的聲音,
“乾林娘的,靠北啦,老子正在吃飯呢,怎麼發這麼惡心的東西,你媽媽個蛋!”
聽得出明叔也嚇壞了,不停飆著臟話。
等他罵夠了,勇哥才把事情經過說出來。
明叔沉默兩秒,說這還不明顯嗎,這家夥是中了蟲降。
我馬上插嘴道,“什麼是蟲降?”
明叔一聽到我的聲音,馬上陰陽怪氣道,“喲,這不是大善人林峰嗎,怎麼想到找我這個死奸商請教?”
上次因為小芸的事,我把明叔狠狠罵了一通,之後就沒找過他,估計明叔還在生氣。
我趕緊賠罪,讓明叔彆跟我一般見識。其實這兩天我也想明白了,那事還很不能全怪明叔,說到底是我自己識人不明,沒看出小芸外表清純乾淨,內心卻這麼惡毒,才會促成一樁悲劇。
“好啦,看你認錯態度這麼誠懇的份上,我就原諒你這次吧,年輕人有了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
見我服了軟,明叔氣也消了,這才解釋,說蟲降術,顧名思義就是以蟲子為主題的邪降,
“通常降頭師會把蟲卵收集起來,通過特殊的陰法加持,然後把這種蟲卵和藥粉灑在人的食物的和清水裡麵,讓人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吃掉。”
等蟲卵進入身體,就會把對方的身體當做溫床進行孵化。
孵化出來的幼蟲會啃食寄主的血肉,以血肉為營養,繼續繁殖下一代降頭蟲。
就這樣生生不息,最終導致中降者腸穿肚爛而死,
“這個過程有長有短,不同的蟲降帶給人的折磨方式也不一樣。不是說中了蟲降就一定會死,不過你眼前這個人肯定是活不成了。”
我心情無比沮喪,說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條線索,沒想到又斷了。
明叔思索片刻,“那可不一定,這家夥身上的蟲降也算是一條新線索。”
不同的降頭師修煉的黑法不一樣,幾乎每個成名的降頭師都有自己招牌邪術,賽康中的蟲降比較特殊,沒準明叔可以幫我們打聽一下,看他中的究竟是哪一種蟲降,也許就能順藤摸瓜,找出下降頭的人,
“這個下降的家夥,搞不好就跟你前女友有關,甚至他很有可能就是死在你前女友的手上,殺他是為了防止泄密,防止自己的行蹤和下落會被泄露出去。”
聽到這些分析,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咬緊牙關瑟瑟發抖。
這種事真的是林夕乾的?老天爺,大學時代那個經常陪我壓馬路,一起聊天憧憬未來的女神,怎麼會墮落到這個地步!
感受到我發抖的情緒,明叔馬上改口說,“哎呀,這都是我的推測啦,不一定準確,老弟你先彆忙著崩潰好不啦。”
接著他讓我找個玻璃瓶子,把屍體身上的降頭蟲收集起來,說要找個懂行的人分辨,看看究竟是哪個流派的蟲降術,
“你取降頭蟲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彆讓它鑽到你身體了,否則就是這個人的下場。”
明叔的提醒聲讓我不自覺打了個寒顫,趕來找來一根木棍,小心翼翼在這家夥傷口上扒拉,廢了好大勁才用瓶子把降頭蟲收集起來。
拿到降頭蟲,接下來要乾的就是把這種蟲子帶回去交給明叔。
臨走時我指了指那個躺在床上,已經痛苦到無力做出動作的家夥,不忍說,“這家夥被蟲子吃了一半,看起來太痛苦了,不如做件好事,給他哥痛快吧。”
其實我很不願意乾這種事,隻是這個人的下場太悲催,死了總比活受罪還要。
勇哥同意了,去外麵找來一些汽油,澆在木棚房子上,點燃打火機丟過去,頃刻間火焰暴漲,將整個木棚房吞噬,連同那具掙紮在痛苦中的屍體也被火焰徹底席卷。
回去的路上勇哥一直在抽自己耳光,惡狠狠地咒罵道,
“媽的,真是自討苦吃,看了這些畫麵,老子起碼一個月吃不下飯!”
我很愧疚,對勇哥說了聲對不起,要不是為了幫我,他也不會看見這麼恐怖惡心的畫麵。
說起來咱們非親非故,勇哥卻一直對我很照顧,這份情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還。
勇哥擺擺手,說不要緊,接著又問我想不想知道,他為什麼肯花這麼大力氣幫我?
我看著勇哥那張認真的臉,忽然菊花一緊,夾緊雙腿說你丫該不會有特殊癖好,看上我了吧?
他沒好氣說,“去你的,老子又不是鈣片!”
接著勇哥對我袒露心聲,說自己小時候家裡特彆窮,父母死的早,就剩下親哥倆相依為命,
“你長得特彆像我弟弟,他要是不病死的話,估計也跟你差不多大了。”
我一愣,想不到勇哥還有個跟我長得很像的弟弟,之前沒聽他說過。
勇哥把頭搖了搖,說過去的事了,有啥好說的。我弟弟病死的時候很慘,都怪我這個當哥的沒有儘到責任,他死七八年了,這些年我心裡一直過不去這個坎,感覺對不起父母臨終托付。
直到我大學畢業,去勇哥那裡租房子,勇哥一看見我就恍惚了,好像看見自己親弟弟又從病床上爬起來似的,所以這些年他一直很照顧我。
我懂了,用力點頭說,“勇哥,人死不能複生,以後就拿我當你親弟弟吧,這次你幫了我這麼多,將來有機會我肯定好好報答你。”
勇哥臉上多雲轉晴,大笑道,“你小子少來,不連累老子就算不錯了,之前驅邪費用還是我幫你墊的,彆以為打兩句感情牌就可以不用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