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什麼都不知？”
狄青天緊緊盯著黃太初的眼睛問道。
“真不知！”
黃太初無奈回答道。
“竟然如此，本官宣布，本案已破，你和你同隊的人就是本案的真凶。”
“來人，把他帶下去，和他的同夥分開關押。”
話落，朱方蓋招呼外麵的人進來，把黃太初帶下去。
“狄大人，這……”
賀榮江對此行為不解，狄青天名聲在外，是為民請命的人，絕不是糊塗官，會草草結案。
“其他四人幾乎沒問題，就他給我的感覺不對。”
“是什麼感覺，又說不上來。”
“先進行單獨關押，並讓人暗中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狄青天憑著多年查案經驗，總覺得黃太初身上有秘密，為此，他不介意在黃太初身上費點工夫。
哪怕最後一無所獲，總比現在無從下手的好。
“讓牢裡最深資的仵作過來，給我仔細檢查，看有沒有遺漏什麼。”
狄青天讓人把仵作叫過來，讓其檢查屍體。他沒有在此等待，而是帶著賀榮江他們去找柳一道。
“柳大人，試驗結果如何？”
進入天牢第二層，狄青天看到柳一道鐵青又沉重的表情，他預想試驗結果可能會讓人束手無策。
“狄大人，試驗過程中，如果不是我全程跟著，我都不信我會見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
狄青天：“怎麼說？”
“我先是用一批犯人在第一層甲區域試驗。”
“犯人關進去，不管是單獨關入牢房，還是混合關入。”
“不到幾息，有罪的犯人全變成病怏怏、有氣無力的樣子。士兵冒充的犯人，一點事都沒有。”
“這期間，我視線都沒有從他們身上離開過。”
“愣是觀察不出幕後之人是如何分辨他們，誰是真犯人，誰是假犯人。”
“也看不出幕後之人是怎麼做到短短幾息，把犯人變成這樣。”
“我不信邪，一個地方看不出什麼，我就換一個地方。”
“先到第一層乙區域試驗，又到現在第二層各個區域試驗，結果讓我難以……”
柳一道語氣中充滿鬱悶和挫敗感。
狄青天：“犯人都是從一個地方集中找來的，還是？”
柳一道：“都是從各個衙門牢裡隨機挑選來的。”
“為了防止有人暗中動手腳，我第一時間就把犯人運過來，中途不讓任何人接觸犯人。”
狄青天：“還剩多少犯人可以用來試驗？”
柳一道：“還剩十二三個犯人擱置在天牢外麵，如果不夠，我可以從其他地方調過來。”
狄青天：“夠了”
“先用一半的犯人和冒充犯人的士兵混在一起，關進去，讓我先觀察一下。”
柳一道聞言立馬讓下麵的人按狄青天的話做。
很快，九個犯人從上麵被押下來。
狄青天觀察著每一個細節，目送九個犯人關進牢房中。
幾息，九個犯人，有六個已經有氣無力躺下了。
“打開牢門”
狄青天表情嚴肅，因為他也觀察不出什麼。
“狄大人”
柳一道看到狄青天讓人打開牢門，準備走進去，連忙出聲想要製止他。
狄青天沒有理會，跨步走了進去。
“身體有沒有異樣？”
狄青天用鼻子嗅了嗅，沒有發現空氣中有什麼異味，轉頭問向牢內站著的三人。
“沒有”x3
冒充犯人的三個士兵如實回答道。
“出去”
狄青天讓三個冒充犯人的士兵出去，來到一個犯人麵前蹲下。
“被帶來這裡之前，有沒有吃過牢飯以外的食物？”
“這兩天有沒有見過什麼奇怪的人？”
“身體除了虛脫無力，還有什麼感覺？”
“……”
狄青天對著犯人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
隻是犯人的回複，讓他一點線索都沒有得到，多問幾個犯人，也是如此。
“柳大人，剩下的犯人，除了冒充的士兵，再加一些人。”
狄青天走出牢房說道。
“加什麼人？”
柳一道還擔心狄青天踏進牢房內，身體會出現什麼狀況，現在看到狄青天安然無恙走出來，心裡放鬆了不少。
他不怕什麼，他是怕查案的人先倒下了。
“去街上抓一些為非作歹的混混和幫會裡麵的人，一起送進來。”
狄青天說道。
“這…這不符合……”
賀榮江一聽，害怕拿不相乾的人試驗出意外，擔心他這個獄司做到頭了。
“去”
柳一道才不在乎這個，為非作歹的混混和幫會成員而已，要是這個詭案破不了，等司長回來，他少不了一頓問責。
賀榮江一聽，他隻能閉嘴，眼睜睜看著鎮武司的人出去抓人。
鎮武司的人行事就是快，兩刻鐘就抓來二十多人。
“關進去”
被抓來的人，無一不腿軟，無一不喊冤，柳一道全視而不見，讓人關進去。
等牢門關上，幾息，無人在喊冤了，他們都病怏怏的躺在那，連喊冤的力氣都沒有。
看到這樣的結果，不說柳一道他們的表情，連狄青天的表情都凝重了不少。
犯人還好說，可這些隨機抓來的混混和幫會成員，幕後之人如何第一時間在他們身上動手腳。
“狄大人，恐怕隻能等你那位蠱醫朋友來看看。”
柳一道看到狄青天到現在都沒有找到有利的線索，頓時對狄青天那位朋友也不抱有太大的期望。
如果犯人變成這樣，是有人利用蠱蟲搞出來的，他不可能看不出來。
因為蠱蟲隻是傳的離奇，實際沒有那麼恐怖。
說曹操曹操就到！
“大人，我回來了。”
尹天英聲音傳了過來，眾人轉頭看過去。
隻見尹天英背著一個醉醺醺的老頭走了過來。
“趴”
可能尹天英一路把人背來，心裡對齊老頭有怨言，不客氣把齊老頭丟地上。
被丟在地上的齊洪飛，眾人才看清他的麵容。
五六十歲，頭發亂糟糟的，胡子密而亂，衣服縫縫補補，除了他身上兩個葫蘆精致一點，怎麼看都像是老乞丐。
柳一道他們視線不由轉移到狄青天身上，仿佛是在問他，確定不是在路邊找來的老乞丐，真是他們要找的蠱醫。
狄青天沒有解釋什麼，上前一步蹲在齊洪飛麵前。
“齊老，我查案需要蠱蟲，你幫幫忙。”
狄青天也是妙人，需要齊洪飛幫忙的時候叫齊老，不需要，就叫齊老頭。
“一壺珍藏十年的二月紅。”
作為朋友，狄青天怎麼會不知道齊洪飛嗜酒如命。
聽到珍藏十年的二月紅，齊洪飛隻是耳朵動了動，就沒動靜了。
“兩壺，不能再多了。”
狄青天一看，加了一壺。
齊洪飛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不過他手指動了，合上大拇指立出四根手指。
這意思誰都懂，他要四壺。
“我沒有那麼多壺，不過除了二月紅，我還有一壺珍藏二十年的竹葉青。”
狄青天平靜道。
“成交”
齊洪飛直接坐了起來，哪怕他全身酒氣，臉色醉紅，他眼睛都不帶一點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