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受害人叫程娟。是信用社的員工和今天在場客戶都願意作證。劉傑連續兩天去信用社騷擾程娟同誌,還汙蔑她的人格,擾亂了信用社的正常經營。信用社也打算告他。”
律師:“我們能見一下劉傑,了解一下情況嗎?”
民警把他們帶到了拘留室外麵。
剛才民警終於意識到這些小痞子是在裝醉,進來就是為了揍劉傑,把那些小痞子教訓了幾句,趕了出去。
劉傑一早上被打了無數趟,已經徹底崩潰了,看到民警說:“我招,我招。”
然後語無倫次,該講的不該講的,什麼都講了。
律師被嚇得直咳嗽提醒:哎呦喂,你彆瞎說啊。
本來有些事,你不說,程娟也沒法指證。
現在有了民警這個證人,你胡說八道就把自己的罪坐實了,不判刑都不行了。
劉建設氣得腦子發蒙,自言自語:“程家的一個小姑娘竟然也這麼厲害,就這麼把我兒子給坑進去了。一般女人遇見這種事,不是應該為了名聲直接就嫁了嗎?這女人真是不要臉。就算她不要臉,程永進和蔡愛萍也那麼不要臉嗎?”
律師在後麵使勁兒拉他,阻止他再胡說八道。
越說越糟糕。
本來劉傑是一時興起,現在成有預謀的了,劉建設還成了共犯。
一年有期徒刑變三年,三年變七年。
一人坐牢改全家套餐。
民警一聽,更生氣,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加害不成,竟然還怪被害人反抗?
這是什麼奇葩邏輯?!!
劉建設終於閉上了嘴。
律師也敢再待下去,對民警說:“我們去跟程娟談談。看看能不能私下和解。”
然後就把劉建設拽出去了。
劉傑在裡麵嚎:“爸,爸。你一定要把我弄出去啊。我一分鐘都不想在這裡多待了。這裡都是程時的人,我會被他們打死的。”
劉建設心如刀割,卻沒有辦法一步三回頭。
出來後,他憤憤對律師說:“幫我搞死他們。我一定要讓程時和程娟付出代價。”
律師歎氣:“現在程娟能和解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劉建設抿嘴。
律師:“人證那麼多。你剛才也聽見了,劉傑自己還認罪了。誰來都沒用。”
次日剛好周日,劉建設叫自己老婆買了東西去程家求程娟和解。
程娟看到劉建設立刻就進了房間,明擺著就不會和解。
程時進去跟程娟,小聲說:“姐,就算劉傑被判刑,最多管一兩年。等他出來,照樣騷擾你。”
程娟皺眉:“你的意思是,就這麼算了?”
程時:“那肯定不是。我隻是覺得,讓他接受法律的製裁太輕了。”
劉建設的老婆在樓下向程永進他們說儘了好話。
程永進和蔡愛萍始終黑著臉不鬆口。
程娟忽然從樓上下來,說:“我願意和解。不過我有個條件。”
嗬嗬,你敢要錢,我就去告你敲詐。
劉建設暗暗鄙夷,嘴裡卻說:“好。你說。”
程娟:“我要劉傑在報紙上登報向我道歉悔過,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來騷擾我。”
程時把一張紙遞給劉建設:“就照著這個刊登道歉信。一個字都不能改。”
劉建設覺得這比讓他賠錢還要羞辱,咬緊牙關,不出聲。
律師忙對劉建設點頭暗示他同意:這麼輕易就肯和解,還要怎麼樣。
劉建設隻能應了。
劉傑按照程時寫的稿子刊登了道歉悔過書。
現在整個向東市都知道他的好色無恥了。
他徹底成了過街老鼠,抬不起頭。
這些事,事無巨細都被報給蔣鬱東。
蔣鬱東暗暗感歎:果然是一家人。
沒想到程時的姐姐這麼剛烈,寧死不屈,還三言兩語逼劉傑認罪。
若是他不知道劉傑是個什麼貨色,都要跟其他人一樣相信劉傑了。
劉傑很生氣,晚上出來找人發泄。
今天這個女的長得有點老,而且醜。
其實劉傑不太滿意,但是老鴇說沒人願意接待他。
而且他才進過局子,也不敢像之前那麼囂張,隻能勉為其難接受。
他剛脫了褲子,有人在外麵叫了一聲“警察來了!!”。
緊接著樓道裡就傳來腳步聲和爆喝聲:“不許動!!”
劉傑嚇破了膽,想也不想,就翻窗戶裡跳了出去。
那個女嚇得在他身後尖叫:“這裡是三樓。”
劉傑猛然反應過來,想回身也來不及了,下一瞬就重重落在了下麵的草地上。
劇痛如排山倒海一般襲來。
他艱難轉頭看了看。
外麵沒有停警車,所以哪有什麼警察?
“我特麼中計了。”劉傑暈過去之前,腦子裡閃過的這個念頭。
他被送進醫院搶救,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髖關節粉碎性骨折,下身癱瘓。
醫生說大概率下半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劉傑醒過來,對著劉建設嚎啕大哭。
說當天晚上訂房間的時候,一樓二樓都滿了,明顯是特地把他引到最高樓層,想要害他。
劉建設見唯一的兒子成了這樣,這不就是斷子絕孫了嗎?
他心神俱裂,帶著人氣勢洶洶找旅店的麻煩。
旅店的老板說:“劉傑自己發神經跳樓管我什麼事。我們的服務員都在下麵,又沒上去。再說你知道劉傑當時跟誰在一起嗎?”
劉建設:“跟誰在一起有關係嗎?他說他跟人在打牌。”
旅店老板:“你果然不知道。他要是跟人正常打牌,會做賊心虛嗎?你要不怕,就報警。警察來了,我肯定實話是實說,絕不隱瞞。到時候你們丟臉,可彆來怪我。”
劉建設一聽倒是心虛起來,又回去問劉傑。
劉傑支支吾吾,最後是劉建設說要報警,才說實話。
劉建設覺得兒子好陌生:“你怎麼會做這種事?”
雖然劉傑能力不算出眾,但是從小到大,沒讓他操過什麼心。
劉傑:“我是個年輕氣盛的男人,總要找人解決。”
劉建設:“你不是談了幾個女朋友嗎?”
劉傑:“那些女人好無趣。哪裡有出來賣的女人好玩。你結婚了,不也在外麵養女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