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啟航有些茫然:“嗯?”
程時:“真是下了血本。”
章啟航莫名其妙:這兩人怎麼說話沒頭沒腦。
過了一會兒,呂將軍又來了,還把陸文淵也叫過來了。
呂將軍問:“你們有什麼想法。”
程時:“我讚成您的話。”
呂將軍:“嗯?!哪一句?”
程時:“跟烏克蘭談完再說。”
呂將軍臉上皺成一團:“你是壓根沒計劃,還是憋著不說啊。”
程時兩手一攤:“沒計劃。”
呂將軍差點掀桌子:“我就不應該相信你。”
程時:“非要說計劃。那就是利用跟烏克蘭和莫斯科不對付,來搞點事情。所以要看烏克蘭人怎麼說,我才知道怎麼應對。”
談判本來就不可能製定嚴密的計劃,因為事件是流動的,是變化的,隻能隨機應變。
呂將軍想了想,說:“行。下午彆亂跑了。我收到風,有人想對我們三個人下手。”
程時壞笑:“呂將軍,你房間那個服務員是哪個類型的。你要不喜歡,我跟你換。要麼讓陸文淵跟你換。”
呂將軍的臉頓時就紅了,惱羞成怒:“你這個小子,真是沒一點正經。”
然後摔門而去。
陸文淵狠狠隔空點了點程時:“你就是皮癢。”
也走了。
程時咂嘴:“嘖,怎麼還惱了呢。明明是關心他們。”
章啟航:“你又何苦氣他們呢?”
程時:“不這麼乾,這老頭會總跑來找我說話。他就不能閒著。我就沒法乾活了。”
程時下午坐在房間裡安安靜靜寫了一下午程序。
章啟航也看了一下午書。
烏克蘭的人下午到了,也住在這個酒店,跟他們約了晚上就談,可見是心急了。
呂將軍嫌棄人太多,隻留了技術人員。所有警衛都在外麵等著。
烏克蘭跟烏茲彆克斯坦和格魯吉亞不同。這會兒它已經宣布獨立了,所以不用看莫斯科的臉色。
烏克蘭這會兒還擁有幾百枚核彈頭,所以硬氣得很。
來談判的是國防出口集團的契科夫。
契科夫:“聽說貴國想買蘇27和伊爾76d。”
呂將軍:“嗯,報個價吧。”
契科夫:“蘇27,3500萬美刀,伊爾76d,4500萬美刀。不講價。”
呂將軍抿嘴:這個價格比莫斯科的也沒便宜多少。關鍵蘇27的工廠在莫斯科。
程時:“其實我們更想要安225。”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
不是,這小子怎麼想起一出是一出。
這個安225又是怎麼回事?
契科夫很驚訝:安225前年初才試飛成功。他們根本就沒有對外宣布過。
烏克蘭宣布獨立後,莫斯科方麵逼著烏克蘭交出航空母艦和各種飛機,其中就包括安225。
他們想壓著這個事,以免更多的人來趁火打劫。
契科夫:“什麼安225,沒聽過。”
程時:“安225,機長84米,翼展884米,高181米,現今是世界上體型最大的運輸機之一。最大有效載重為250噸,若算上機身頂部掛載,可達到約450噸。”
這麼一比起來,伊爾76d就是個小不點。
而且它的空載航程可達15,400千米,載重200噸時航程為4500公裡左右。
中國後來的運20的標準載重也才60多噸,滿載最大航程4500公裡。
所以安225就是個空中怪獸。
呂將軍聽得眼睛都直了。
中國的運8就是在安12的基礎上自行研製的。
“我們隻有一架,還沒量產。”契科夫頓了頓,又說,“以後都不會再生產了。”
程時皺眉:“有一就有二,這麼好的東西,怎麼不造了呢。”
契科夫:“這個飛機,是由多個廠聯合生產,在我國組裝”
那些廠現在分散在大鵝的各個加盟共和國裡,以後是不可能合作了。
程時微微點頭:“所以,如果我們跟你們買伊爾76d和蘇27,以後維修,換零件都是個大問題。”
這兩個都不是烏克蘭生產的,自然也就沒有零件。
呂將軍猛然醒悟:這小子不是要買安225,而是要誘使契科夫承認他們做不到售後,打擊他的自信心。
契科夫很尷尬:真是一下就被戳到肺管子裡。
烏克蘭有造船,造導彈的,造坦克的,甚至有造飛機發動機的廠,就是沒有造整架飛機的廠。
莫斯科方麵當初說均衡發展,是早就防著所有加盟共和國,把工業製造分散在各處。
後果就是所有加盟共和國都沒有相對完整的工業和農業體係。
“我們可以想辦法自己解決零件和維修的問題,但是你們這個價格。”程時搖了搖頭,“就要考慮考慮了。”
契科夫:“你們覺得多少合適?”
程時:“我知道你們想換美式裝備,好跟大鵝對抗。所以需要把手裡的東西脫手。你們賺一點,不要太多,憑良心說。”
契科夫:“蘇27,3200萬美刀,伊爾76d,4200萬美刀。不能再低了。”
程時:“伊爾76d,4000萬美刀一架,你沒有多少,我們要多少。但是你們要把安225全套設計技術文件給我們。”
契科夫說:“什麼技術文件,沒有。”
程時:“嗬嗬,安225不就是你們基輔西郊的安東諾夫飛機設計局設計的嗎?怎麼會沒有。你們不但有最初設計圖紙,還有試飛成功的最終版圖紙。”
契科夫:“這個事太大,超出了我的權限,我要跟設計局和我的上司商量一下。”
程時微微點頭:“儘量快點。莫斯科那邊已經在催促我們表態了。他們的價格可比你們的便宜得多。而且我們跟你們買,運費成本要高很多。所以你們唯一的優勢就是安225的圖紙了。”
契科夫覺得自己膝蓋有被狠狠紮了一下。
烏克蘭到中國,走海運的話,需要通過兩個海峽,幾萬公裡。走空中也要路過無數個國家。
大鵝一個不高興,還可能收過路費。
散會的時候,其他人都覺得心好累。
談來談去,啥也沒談成。
隻有程時和陸文淵覺得很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