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敏之:“他哪裡不適合我?他又高又帥,聰明善良還勇敢,踏踏實實做事,為人更是沒得說,跟他打過交道的人都讚口不絕。”
蔣鬱東:“這些我都承認,可是他的出身配不上你。”
孫敏之頓時就炸了:“真好笑。所有人跟你說娟姐不適合你,你還不是堅決要娶她。怎麼到了我這裡,你就想不明白了呢?”
“一個人可以選擇自己的出身嗎?不能!所以程時有什麼錯?!我看到的他,比我身邊那些花花公子紈絝子弟要好不知道多少倍。”
“我以為你會是最理解最堅定支持我的人,結果你比所有人都要反對得激烈。哪怕你不能理解我,看在我那麼支持你的份上,你也該支持我。不然你算什麼男人?!白白讀了這麼多年的書!見過那麼多人。”
孫敏之明顯是氣糊塗了,有點口不擇言了。
平時彆人怎麼說她,她都沒生過這麼大的氣。
蔣鬱東還很淡定:“你不要生氣,聽我說。他太花心了。身邊的漂亮女人成群結隊。你那麼單純會被他騙的團團轉的。”
孫敏之冷笑:“你又錯了。他身邊的女人都不是他主動招惹的,而是這些女人看他太優秀,主動接近的。而且,他要是想騙我,倒還好了。偏偏他對我沒有半點男女之情。隻有友情,也可以說是兄長對妹妹,甚至更像父親對女兒的愛護。你知道嗎,每一次遇見危險,他都是先確保我的安全。”
蔣鬱東:“他這麼對你,不是因為他有多善良和負責,而是因為你身後有個強大的家族,他怕被追責,同時還要把利益最大化。”
孫敏之看了一眼程娟。
蔣鬱東的眼神卻瞬間冷了,無聲的警告:“你要敢扯上程娟試試看。”
孫敏之又似笑非笑看著他,無聲反駁:“瞧瞧,你自己有多雙標?!”
蔣鬱東說,語氣裡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孫敏之搖頭:“蔣鬱東同誌,我一直以為你是這個家裡被權利和階級思想腐化得最輕的那個人。現在看來我錯了。”
蔣鬱東:“你可以喜歡他,但是請你,請你務必保證自己的安全,多觀察一下他。這個世界就沒有完美的人。你心裡對他美化得太過分了,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你還年輕,見到的世界還太小。等你見過足夠多的優秀異性,就沒有那麼迷戀他了。所以,你能不能在大學四年裡,暫時遠離他,嘗試接觸彆的異性。”
孫敏之微微點頭:“好,如果,到時候我在大學裡真的喜歡上一個隻想憑借我往上爬的鳳凰男,你們可以彆後悔。”
裡麵的長輩們聽蔣鬱東句句都說的是他們想說的話,正覺得暢快無比,猛然聽到孫敏之這一句威脅,頓時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
講道理,那樣的話,更可怕。
程時好歹還是程娟的弟弟,知根知底,能力也在那裡擺著,前途無限。
他們麵麵相覷,忽然覺得不阻止她喜歡程時可能還更明智。
孫敏之說完就氣呼呼走了。
韓桑榆向蔣鬱東敬了個禮就忙追上去了。
蔣鬱東進去。
所有長輩都假裝若無其事,繼續聊天。
隻有程娟麵色淡然垂眼的喝茶,不知道在想什麼。
蔣鬱東暗暗歎氣:他也隻能做到這樣了。故意跟孫敏之在所有長輩麵前說這些話,萬一以後孫敏之真的嫁給了程時。這些長輩也不會埋怨他沒阻止孫敏之了。
而且要不是他故意這樣,孫敏之壓根沒有機會一次性跟所有長輩把這些話說清楚。
隻是程娟能不能理解他的苦心呢?
回去的路上,程娟一直沉默著,蔣鬱東心裡直打鼓。
可是身邊有其他的人,他又不好解釋。
況且男人的自尊讓他拉不下臉向程娟解釋。
回到蔣家門口,程娟說吃得太飽,要出去走走。
蔣鬱東:“我陪你吧。”
程娟搖頭:“不用。我想一個人靜靜。”
蔣鬱東沒出聲。
程娟已經出去了。
她發現出不了大院。隻能在裡麵繞圈。
走了老遠,才找到個小賣部,打電話給尋呼台給程時的傳呼機發了條信息。
程時一整天忙著給人畫圖紙,調程序,不亦樂乎。
晚上回到賓館吃完洗澡,然後倒頭就睡。
章啟航欲言又止,猶豫要不要把蔣鬱東詢問孫敏之的事情告訴他。
最後還是沒說。
他覺得程時大概也沒興趣管。
反正蔣鬱東想知道的話,也有的是辦法知道。
結果程時睡到一半被bb機給呼醒了。
打過去,竟然是程娟。
程娟問:“你昨天在京城?”
程時:“嗯。你怎麼了?跟蔣鬱東吵架了?還是那邊長輩給你難堪?”
程娟:“沒有。長輩們對我都很好。”
程時:“你瞞著我,我會更擔心。你肯定有事。”
程娟想了想,隻能說:“今天吃飯,孫敏之來了。”
程時這麼聰明立刻明白了前因後果:“蔣鬱東當著所有長輩的麵勸孫敏之不要喜歡我?”
程娟:“嗯。”
程時:“他說我很多壞話,讓你難受了?讓我猜猜,他是不是說,我出身不好,身邊女人多,孫敏之會吃虧。”
程娟沒出聲。
蔣鬱東剛才好像確實也沒有說彆的問題,不過光說這些都讓她很難受了。因為蔣鬱東的這些話,在她聽來明擺同時也在說她。
程時從她的沉默裡確定了自己的猜測,說:“他這是在幫他自己也在幫孫敏之,更是在保護你。他要不當著長輩的麵表明立場,以後長輩們會以為他為了你不阻止孫敏之接近我,然後遷怒你。不然,他那種人精,那麼善於做表麵功夫的人,怎麼可能在那種場合下,貶損我,破壞自己形象?!”
程娟本來是有點生氣的,現在聽他這麼說,覺得這倒是也有可能。
“而且,他說的也是實話。至少再他那個圈層看上去是沒有問題的。”程時輕歎了一口氣,“這個事吧,對蔣鬱東而言,就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不過重病下猛藥,他這麼說一次,以後都不用費唇舌跟任何長輩解釋了。也讓孫敏之有機會在長輩麵前表明心跡。畢竟有些話,平時說會顯得太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