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讓我變強的苦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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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娟,彆怕。我在。”程娟聽到蔣鬱東的聲音,一下睜開眼,就對上蔣鬱東關切的眼。

蔣鬱東把她摟在懷裡:“娟兒,你終於醒了。我好怕你就這麼睡過去了。”

程娟想說話,嗓子卻啞得發不出聲。

蔣鬱東伸手端了桌上的水送到她嘴邊。

她就著蔣鬱東的手一口氣喝完,看了看外麵,似乎是黃昏,問:“我睡了多久了。”

蔣鬱東:“一整天。”

程娟:“你怎麼在這裡。啊,對你的生日,我要給你慶祝。”

蔣鬱東:“沒關係,沒關係。昨天阿姨和叔叔幫我慶祝了。你好好休息。”

昨天

那今天已經是周一了。

程娟看了一眼桌上的小鬨鐘,四點。

這個時候,不應該是蔣鬱東最忙的時候嗎?

他怎麼在這裡?!

蔣鬱東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你沒醒,我有點擔心,所以今天請假了。”

程娟:“哦。”

蔣鬱東:“你餓了嗎?我去告訴叔叔阿姨他們,你醒了。”

蔣鬱東出去以後,程娟望著門口發呆。

有什麼事情在腦子裡盤桓,紛繁複雜,可她就是抓不住,理不出頭緒。

下麵有人拿著收音機路過。

收音機裡大聲播報著新聞:“本市農村金融試點項目農戶聯保貸款出現大漏洞。相關責任人被停職。”

程娟一愣,忽然蔣鬱東為什麼這個點會在這裡了。

蔣鬱東端了一碗粥進來,對上了程娟的眼,隻這一眼,他就明白程娟已經知道了。

程娟紅了眼眶:“對不起。”

蔣鬱東忙放下碗,把她摟在懷裡:“彆這麼說。不是你的錯。剛好我們都累了,趁機歇幾天。如果非要說是誰連累了誰,那也是我連累了你。”

畢竟以程娟現在的職務和地位,壓根不值得彆人花著心思來布這麼大的局陷害。

這幾天,報紙上鋪天蓋地的報道都是:“擔保責任逼死老實老農,新型貸款究竟是助農還是害農。”

“設計這種貸款方式的人應該負全責。”

“有人為了業績不顧勞動人民的死活。”

家裡人都生怕程娟看到,不準人把報紙帶過來。

市委迫於壓力叫停聯保貸款,不管是不是已經放款下去,所有合同都重新審核。

鄉信用社主任承認了自己跟趙德海偽造向明身份騙貸的事實,被拘留等候處置。

程娟被停職。

主管農業板塊的蔣鬱東負連帶責任,被上級問責,暫停一切公務活動,等待調查結果。

這是蔣鬱東從政以來遇到的最大一次危機。

離被免職隻有一步。

他的部門許多人被停職配合調查。

就連沈伯昭都被升了一級,調到他的家鄉金陵市,明擺著是要架空蔣鬱東。

他的朋友不好在他麵前直說,卻都對程娟心有不滿。

這就是個妲己,禍水。

接近她的男人就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自從跟她公開關係後,蔣鬱東原本一片坦途的仕途就變得異常坎坷。

沈伯昭收拾好東西準備到新崗位報到之前,來向蔣鬱東辭行。

他心裡很難受,很不舍。雖然隻在蔣鬱東手下乾了不到一年,可是他很佩服蔣鬱東的為人和能力。

他們之間也培養出了超越上下級的友情。

“領導,我走了。”

蔣鬱東站起來,跟他握手:“非常感謝你這段時間的幫助,與你共識很愉快。”

沈伯昭心裡有千言萬語,想問蔣鬱東都不打算反擊嗎?難道就坐以待斃,眼睜睜看著盟友被挨個打擊。

隻是他的經驗告訴他,現在不管跟蔣鬱東說什麼都是錯,幫不到蔣鬱東,還會牽連自己。

他這一次隻被調離已經是僥幸,如果不是對方想要集中打擊蔣鬱東,不能樹敵太多,可能他這會兒也被撤職了。

所以話到嘴邊變成了:“多謝領導栽培。期望以後有機會再接受領導教誨。”

蔣鬱東:“沈伯昭同誌客氣了,祝你此後一帆風順。”

沈伯昭回到宿舍放了東西又去找程時了。

程時一點也不意外他會來,笑眯眯給他泡了一壺茶:“來來來,嘗嘗我新買到的明前龍井。你家鄉的茶。”

沈伯昭皺眉坐下:“你還喝得下茶。不趕緊想辦法嗎?就算蔣領導不願意,你也應該提醒他放下尊嚴向家裡求救。”

他隻有在程時這裡才敢說心裡話。

不是他不想幫忙,隻是他的人脈都在商場上,是家族的異類,所以現在就算想幫忙也不知道要從哪裡幫起。

程時之前去海城,去金陵買各種元件,參觀研究院,他倒是可以暗中牽線。

程時淡淡地說:“不要慌。那些殺不死我的,最終會使我更強大。蔣鬱東自己搞得定,也不用替我姐姐擔心。蔣鬱東要是連這點風浪都經受不起,配不上更高的職位,更不值得我姐姐托付終生。”

沈伯昭知道這是尼采的名言,哽在那裡,好一會兒,才歎氣:“我有時候真懷疑你是個老妖怪。十八九歲的年紀八九十歲的淡定。”

程時被逗笑了:“好好好,你就把我當老妖怪。”

沈伯昭低聲說:“其實我聽說,這一次不單單是奔著蔣鬱東,還是奔著你來的。有一些境外勢力不想讓你做下去。”

非要說有錯,那蔣鬱東最大的錯就是不該總想扶持程時這種後起之秀,還想幫向東市搶其他市的資金和資源。

程時最大的錯就在於不該總想突破技術進展的封鎖。

蛋糕隻有這麼大,向東市分得多,彆的省市就少了。

程時分得多,其他人就少了。

這個世界所有衝突,歸根到底都是利益爭奪。

從古至今,想要變革,重分蛋糕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程時瞥了他一眼:沈伯昭敢跟他說這些,著實是把他當成推心置腹的朋友了。

因為就算隻是提醒一句,也是在跟那些人做對了。

從不古至今,任何經商的人都不要想獨立於政治而存在。

而他掌握的技術,可以改變一個地區乃至國家的長期經濟走向,自然就更沒法避免被卷進裡麵了。

他拍了拍沈伯昭的肩膀:“你隻管去赴任,很快我們就會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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