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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此間是人間,何處不神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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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裡紛紛揚揚熱鬨了一場,陳敘適度地收下了各家的謝禮。

最後,唯有王賢送來的禮,被他徹徹底底推拒了。

大庭廣眾之下,又有各大世家的人盯著,王賢終究無法強行將禮送出。

但他這一趟也沒白來,至少他的態度表現出來了。

王賢一聲長歎,親自向在場眾人拱手行禮道:“孽障頑劣,如今已被馮明府收押大牢,也是他該受的。

不過鬼市之事,背後必定另有奸人施計,此事我王家定然徹查到底,給諸位一個交代!

也望諸位莫要衝動忿怒,中了奸人詭計。”

各大世家中,有人笑嗬嗬地向他拱手回禮,有人沉默不語,也有人毫不掩飾,一聲冷哼。

最後,所有浮華散去。

各家人離去前,紛紛給陳敘留下帖子,或是邀他去府上暫住,或是邀他去赴更多的詩會文會等等。

陳敘通通都以要參加考試,需閉門苦讀為由拒絕了。

等到終於清淨下來,房間裡又隻剩下伍正則與陳敘二人。

伍正則對陳敘讚許道:“你能抵擋得住今日浮華誘惑,我便放心了。”

年輕氣盛,麵對今日這般萬眾追捧的熱鬨場麵,又有幾人能耐得住寂寞不為所動?

但若是當真因此而心思浮動,放棄考前複習,今日去赴這個文會,明日去赴那個詩會,考試的時候會考出個什麼結果,那可就不好說了。

陳敘現在腦子很清醒,當然不會允許自己犯這種錯誤。

這世上,什麼熱鬨都是虛的,唯有自身實力才是真真切切的,一切根本。

伍正則離開後,陳敘揮袖將各大世家送來的禮物通通一掃,就收入了自己九幽藏虛的神通空間中。

此時天光正好,街道上行人來往,嘈雜聲仍舊很大。

陳敘的思維卻很冷靜。

他摩挲了片刻書案上那張寫下《俠客行》的原稿,亦將其收入九幽藏虛空間中。

《造畜二則》的文稿被崔雲麒帶走了,唯獨這一首紙上生雲煙的《俠客行》原稿,崔雲麒沒好意思直接拿。

他自己動手抄錄了一份,戀戀不舍地將原稿還給陳敘說:“此物價值極高,日後陳兄若是能成大儒,這篇原稿說不定能生成詩靈異象。

小弟便不拿走借閱了,我怕我舍不得還你。”

他口中說是舍不得,臉上表情更像是要割肉般,那股子不舍勁兒,簡直都要當場哭出來了。

陳敘也是才發現,崔雲麒此人,居然還會逗趣詼諧。

後來陳敘問過伍正則:“夫子,什麼是詩靈異象?”

伍正則告訴他:“一篇好詩若是傳唱程度足夠,你本身文氣也足夠,是有可能蘊養出詩靈的。

也不一定非要是大儒境界,隻要文氣足夠,進士也有可能。

而若能有原稿在手,你常讀常看,詩靈的蘊養會更簡單直接許多。

你這一篇,若是能夠生成詩靈,那便是俠客在側。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伍正則悠然一歎,已生神往。

好一個“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陳敘在客棧中思緒沉澱,雲江府府衙中,知府丁謙卻是啪地一下合上了手中的信報,有些遺憾。

早上他稱病時,恰是城東方向那一縷青煙生成之時。

若是不稱病,這個青煙詩成的熱鬨,他丁知府也未必不能湊一湊。

“可惜……不,罷了!”丁謙搖了一下頭,將手中信報扔到旁邊桌上。

府試院試在即,尤其府試還要由他這個知府來主考呢。

這個時候不避嫌怎麼成?

煩啊,真煩!

丁謙煩躁了一陣,到底沒忍住呼喊長隨過來:“去,悄悄去廚房給你老爺我叫一份酥山過來,要甜口的,聽見沒有?”

長隨一急:“可是您這才稱病呢,夫人還說了,這些日子都不許老爺你吃這又甜又冰的東西……”

丁謙頓時虎了臉:“你是我的長隨,還是夫人的長隨?去去去!”

長隨終究被催促走了。

陳敘用過早食,回到客棧房間裡練字、讀書,繼續等候馮縣令父子的出現。

他算過,人間半日,幽冥似乎便已是日。

幽冥人間的時間差大約是在十比一。

現在一整夜又一上午將要過去,馮縣令父子在幽冥世界估摸著耕了七八日的地了。

也不知最後會耕出個什麼結果?

將近中午的時候,陳敘聽到動靜,轉頭一看,房間一側的地麵上憑空走出兩個人。

一人腳下踉蹌,跌跌撞撞。

舉目一看,隻見是青天白日,堂堂人間,頓時就大哭出來:“人間,真是人間!我、我回來了啊……”

他嗚嗚大哭,瞧來枯瘦憔悴,不是吃了大苦的馮熙又是哪個?

後方跟著的自然就是馮原柏。

這位進士看起來也有些麵目憔悴,但他的眼神卻很明亮,整體狀態竟比昨夜來求陳敘相救馮熙時,還要好上許多。

一見陳敘,馮原柏頓時一喜。

連忙揪住了哭哭啼啼的馮熙,帶他一起來向陳敘道謝。

馮熙連忙抹乾淨眼淚,乖順得不得了。

他將雙手抱拳至頭頂,對著陳敘一揖到底,行了大禮。

“多謝陳、陳大哥……”

馮原柏敲他:“叫叔叔!”

馮熙委屈,但還是很老實:“多謝陳叔叔……”

陳敘:……

真啼笑皆非。

他連忙讓過這大禮,這聲叔叔他可不敢當。

馮原柏卻道:“陳公子啊,讓他叫你叔叔,且還是他占便宜呢。”

這說的是陳敘與季微子稱兄道弟的事。

陳敘還能怎麼辦?隻能說:“明府,咱們各論各的。”

馮原柏眼睛一亮:“那不然,我鬥膽稱公子一聲陳兄?或稱你一聲敘之?”

最後,陳敘還是硬生生的多了馮熙這個大侄子。

誰讓他跟馮原柏也稱兄道弟了呢?

平白長一輩。

馮原柏收走了燃儘最後一絲燈油的八盞青銅燈,告訴陳敘:“九代傳薪燈至此儘滅,你這侄子日後若是再闖禍到幽冥,我也無法下去救他了。

滅了這九盞燈,我馮家若要繼續文運傳承,便需重新積累。

也不知這小子能不能立得起來,不過我已傾儘所有,隻能做到如此了。

日後他前程如何,便隻看他自身造化。”

一番拳拳之心,這話又哪裡是說給陳敘聽的?

分明還是在敲打馮熙呢。

馮熙抹乾淨了眼淚,雖是默默不語,表情卻逐漸堅毅。

閒話了幾句,馮氏父子便很快告辭離開。

離開前,馮原柏對陳敘說:“敘之,馮熙雖然救回來了,王冀我卻不會輕易放過他。

此事最後如何了結,還要看王家與各家博弈,看王家舍得付出什麼代價。

這些爭端你且都不要管,隻管閉門讀書便好。

夜裡人靜後,我會來尋你解書。

再有五日,府君便要閉門入貢院。上頭的副考如今也已就位,學政大人也很快會過來。

我來見你,需避著些人。”

最後這一句,說得很有意思。

若寫入話本,那就是:緊鑼密鼓考將來,明府夤夜教讀書。

嗯,的確需要避著些人。

陳敘笑了,馮原柏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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