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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麟起床時,上官靈早就不見了蹤影。等他爬起來時,就感到全身有點酥軟,看來昨天玩得實在過了火。雖然習武之人體魄異常,但一個時辰下來還是有點吃不消。
匆匆忙忙穿上衣物,又到井邊洗漱了一番,此時天已大亮,趕緊攜著葉清共赴“淩雲頂”。
今日一戰,是蜀山劍典的總決戰。所有的焦點,當然都聚集在華麟和上官靈的身上。前天的“鎮妖塔”事件,在人們心中也被漸漸遺忘,取而代之是“玄天劍”的歸屬問題。
本來大家都一致認為華麟最終會勝出。但是,當有人傳出華麟是天山劍派的棄徒時,大家全都傻了眼。然後又有人說,上官靈正是華麟的九師叔,而且兩人都擅長“絕塵劍法”,這個消息,直讓眾人驚得目瞪口呆。這才知道,他們之間有著師徒之誼。這裡麵的勝負,那可就難說了……
“淩雲頂”到處都是議論紛紛,黑壓壓的人群皆在交頭接耳,喧鬨的場麵,比劍典開始之時還要熱鬨百倍。
華麟帶著葉清剛剛落到地麵,丁翔、賈緣、西門無痕、魏衝……等等數十人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給他打氣加油。
丁翔用力拍著他的肩膀道:“兄弟!你一定可以勝出,拿出點氣魄來,不要手下留情!”
賈緣也道:“麟少,我可是押了二萬五千兩銀子在你身上啊!賈某還是第一次做這種沒有把握的生意,你一定要給我麵子才行!”
魏衝卻道:“我早就知道麟少你的武功高深莫測,隻要再勝一場,你就是江湖中的頭號人物了!”
“……”
華麟被他們說得暈頭轉向,右手拚命揉著被丁翔拍紅的肩膀,連連朝他們點頭道:“好好好,一定,一定……”
台上的孟雷終於揚聲道:“請天山的上官靈,以及仙劍派的華麟上場……”
話音未落,華麟早就衝天而起,終於逃出了大家的包圍。把那可憐的葉清,孤零零地留在原地,承受著眾人連綿不絕的詢問聲。
華麟一上台,周圍立刻爆發出熱烈地掌聲,華麟隻能朝四麵八方拱手道:“謝謝……謝謝大家捧場!”心裡卻感到不對勁,自己怎麼好像變成賣藝的了?看來小時候看戲看多了,留下了後遺症。
遠處一名武林人物,突然對華麟吼道:“聽說上官靈曾經教過你絕塵劍法,你會不會用出全力來對付她呢?”
華麟心想是誰這麼無聊?這種問題也問得出來?但既然有人問,華麟還是準備表示一下自己的立場。正想開口解釋,哪知有人開了頭,立刻又有人接著問道:“聽說你是被天山劍派逐出門牆的,你在天山究竟犯了什麼事呢?”
華麟一愣,又有人大聲問道:“還有還有!你被趕出天山後,又在哪裡學過武功?要不然怎會如此厲害?”
更有甚者,有人直接大吼道:“你的霞照劍是在哪裡撿的?”
“……”
華麟一陣暈浪,差點就栽倒在擂台之上。心想上了擂台,怎麼還這麼多煩人的家夥呢?
就在此時,天邊飛來一片淡綠色的雲彩,隻見上官靈踏著一柄飛劍,手握一支精致的玉笛,腰間那淡綠的彩帶隨風翻飛,就像一個仙女般盈盈飄來……
全場立刻安靜了下來,張著大嘴、目瞪口呆地望著仙女駕臨。華麟的眼睛也為之一亮,不禁射出了驚豔的目光。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上官靈緩緩登上了擂台,交出金牌,盈盈來到華麟的麵前。兩人一陣對視……
此時,大家真想把華麟換成了自己,好一睹仙子的芳容。上官靈見華麟癡癡地看著自己,不禁卟哧一聲笑道:“上官靈這廂有禮了,華公子是否要開始?”
華麟這才反應過來,見上官靈彎彎的眸子中藏著一絲柔情,心中不禁一蕩,連忙拱手道:“希望仙子能手下留情!”
上官靈卻正色道:“我不會對任何人手下留情的!華公子請……”說完掣出飛劍,緩緩升上了高空。
華麟無奈,隻能也掣出飛劍,跟著她飛向天空。
離地十丈,兩人擺好姿勢,雙雙對立而望。洽逢一片飄渺的雲霧從遠處飄來,地麵的觀眾都變得模糊起來。微風吹過,帶起上官靈美麗的束帶,引得華麟又是一陣頭昏目眩。上官靈真想乘機一腳踹他下去,那時就省得自己再動手了。不過想歸想,見自己被華麟所注視,心中也是竊喜不已,於是兩人站於半空,一時間竟找不到動手的感覺……
時光緩緩流逝,地上的觀眾以為他們正在凝聚內力,馬上就會使出驚天動地的招式。哪曾想到,他們此時卻在高空中“眉目傳情”起來!
還好孟雷、上官追雲以及穀清風三人也跟著飛上了天空,遠遠守在一邊準備隨時救援。他們的出現,這才讓兩人暫時清醒過來。
上官靈首先把手中的玉笛向前一展,柔聲道:“你先請……”
華麟點了點頭,想起以前和上官靈在碧雲峰的比武,每次自己都以摸到她的衣裙為目標,但每次都以失敗而告終。如今,自己經過幾次斬妖除魔,又在“焚陰宗”的壓力下,武功已然略有所成。論實力,如果要觸到上官靈的衣裙,自己應該可以辦到。但如果想憑借真實的“武功”勝她,恐怕還是力有不逮。
華麟非常清楚自己的實力,這次在蜀山劍典所有的比武中,自己要麼使用了縝密的心計,要麼使用了霞照劍的電擊效果。最後和郝文真的對決,甚至還使用了“雷電術”才能獲勝。反正憑自己真正的武功,肯定打不過上官靈的。如果要勝她,或許隻有“風雲禦雷術”才能辦到。但華麟卻萬萬不敢對上官靈如此……
於是,華麟心中沒底,遲遲不敢出手。偏偏孟雷等人就在身邊,再不出手,恐怕就要當場露餡。無奈之下,華麟忽生一計,於是重拾“碧雲峰”的樂趣,直撲上官靈的嬌軀,右手迅速點向她的膻中穴……
上官靈當然不會一招就劈他下凡塵,所以隻能禦劍飄開了幾尺,誰知華麟右手突然變招,迅速去抓自己的束帶。其目的,和當年在“碧雲峰”的無賴打法極為相似。
於是,上官靈連忙扯回自己的束帶,身體一轉,再次躲過華麟的疾撲。眨眼間,就見華麟身法突變,左手直點上官靈的建裡穴,速度竟是迅速無比。上官靈立刻閃電般避開,芳心一動,身法也變得飄緲起來。
華麟的身法也是越來越快,在後麵窮追不舍,誓要抓住上官靈不可。兩人你來我往,左右穿插,滿天都是飛舞的人影。就像兩隻蝴蝶在花叢中嘻戲,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沒想到,他們這炫麗的速度,立刻引起了地麵的觀眾一陣陣喝彩。大家都被他們的身法所鎮住,竟忘了他們二人應該是“生死決戰”才對!
穀清風見他們根本不像在決戰,轉頭朝左側的上官追雲打趣道:“我說二哥,四弟好像在‘追’你的女兒呢?”
上官追雲早就看出來了,但他對自己女兒仍然有著一些愧疚。於是苦笑道:“追就追吧!隻要她願意,哎……”
隻有孟雷拍手叫道:“好好!……他們的身法真的很厲害,比起我當年,真是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上官追雲和穀清風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孟雷,心想大哥還是心如明鏡,始終不染一絲塵埃。實在是高人……
半晌,上官追雲見華麟兩人玩得不亦樂呼,終於還是忍不住低“哼!”了一聲。
上官靈立刻清醒過來,暗忖自己怎麼跟華麟玩起來了?於是玉手一拍,迎著華麟的魔爪擊去。“砰!”的一聲巨響,兩人同時被掌風蕩開。就這一瞬間,華麟和上官靈終於開始了真正的交手。兩人同時挑起一片淩厲的劍光,直劈對方的身軀。
他們的招式一模一樣,連劍光都不分先後,“砰!”的一聲,兩片劍光再次撞在一起。刹那間,身影連閃,紛紛提起長劍,遠遠向對手連砍了一十三道劍氣。隻見一大片紛亂的劍光,直撲遠處的對方。但是,他們的招式還是一樣,“砰砰砰……”一連串驚雷聲響起,隻震得地麵的觀眾熱血沸騰。直歎兩人的武功“十分了得”!
華麟和上官靈卻根本沒有停歇的意思,“刷刷刷刷……”一連七十二劍,挑起無數耀眼的劍光,洶湧地撲向對方。在時間上,竟也拿捏得不差毫厘。
穀清風不禁笑道:“我倒要看看,這七十二劍,是否又會全都撞在一起?”
一連串巨響傳來,果然又是一招不差。
穀清風駭然朝上官追雲問道:“他們怎麼佩合得如此默契?”
上官追雲卻開始冒汗,這才知道華麟的武功全都出自於女兒之手。看他們默契的程度,交手恐怕不在一百次以下了。同時也看出,女兒每次出手都刻意緩了半步,這樣才能和華麟保持一致。即便如此,他們的默契還是十分驚人!
天空中的比武,看起來是異常的驚險,引得地麵的觀從引頸觀望,眼中全都露出了驚駭的目光。隻有李雷雲感到心如絞割,十多年的暗戀,在這一刻,全都寸寸碎裂……
楊風鈴也練習過“絕塵七十二式”,但她隻能勉強砍出四十六劍,此時見華麟一口氣和師尊佩合得天衣無縫,心裡頓時一陣羨慕。不由轉頭朝張天華看去,心想什麼時候這個呆瓜也能和自己如此默契就好了。
不一刻,華麟已經和上官靈把“絕塵七十二式”全部練完,倆人不禁愣在了當場。他們以前也練習過無數次,但每次都會漏去幾道劍光,像這次默契的程度,還是數年來的首次。
倆人正感到一陣激動,耳邊卻傳來了上官追雲的警告聲道:“像你們這種打法,一輩子也彆想分出勝負。我看,還是把玄天劍留給穀風之吧!”
上官追雲此話雖小,隻有天上的幾人聽見,但華麟和上官靈還是感到臉上一陣發熱。
就因為上官追雲的提醒,上官靈這才想起華麟爭奪“玄天劍”,都是為了送給葉清。芳心一痛,當下自然不情願了。於是正色道:“我是代表整個天山而來,所以玄天劍不能讓給你。看劍……”
劍法突然大變,完全沒有招式可言,十六片劍光迅速朝華麟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