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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時間眨眼而過,萬眾矚目的“蜀山劍典”終於來臨。
天還未亮,許多人就已經早早爬了起來,爭先恐後地登上淩雲頂,唯恐搶不到有利的地形觀戰。想來也是,此等盛況千載難逢,豈能錯過?清晨的蜀山一片熙熙攘攘,一大早就人聲鼎沸,驚醒了無數夢中之人,華麟便是其中一位。
觀星閣雖然地處後山,但遠處的暄鬨聲還是傳了過來。華麟竟以為蜀山發生了什麼變故,“騰”一下坐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仔細聽了聽遠處嘈雜的聲音,半晌才醒悟過來道:“搞什麼,天還沒亮就吵吵鬨鬨?我還以為天塌下來了呢!”
同被而眠的葉清也醒了過來,伸出一隻嬌嫩的玉手,悄悄扯下床頭的衣裙,摭在自己身上道:“我還以為過年了呢?嘻嘻嘻!”
華麟跳下床來,穿上衣物,在房間裡舒展了一下筋骨。回頭看時,隻見葉清側臥在床頭,隻用一件透明的裙紗摭住了羞處,頓時心中一蕩,壞壞地笑道:“你再不起來,我可又要上床了喔?”
葉清嗔道:“你好壞,快轉過身去!”
華麟笑了笑,獨自下了閣樓,開門一看,發現東邊已經開始吐白,遠處的雲彩染上了炫麗的霞光。
葉清終於走下樓來,華麟早已梳洗完畢,耐心地在井邊等候葉清整理容顏。隻見她優雅地轉了一圈,脆聲問道:“這樣可以了嗎?”
華麟笑道:“嗯,很漂亮。”
兩人匆匆吃了一些甜點,攜手朝淩雲頂行去。
方一抵達平台上,頓時吃了一驚。隻見遠處人頭湧動,各種喧鬨聲震耳欲聾。中央處早已砌起了一座巨大的擂台,此台寬約二十丈,足夠數百人站上去。擂台兩側架起了兩排觀眾席,觀其規模,少說也可以容納數千人觀戰。
擂台的正前方則是一片遼闊的空地,其間站滿了人,感到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相比之下,兩側的觀眾席就顯得有些冷清了,因為大家都有自知之明,若沒有足夠的身份,決不敢冒然入坐。
擂台下方整整齊齊站著數十位英姿颯颯的蜀山弟子,看他們背負長劍的架勢,顯然在維護秩序。
華麟和葉清來得稍稍早了些,幸虧他是參賽的高手之一,報出姓名後,立即被安排在西側觀眾席的第二排坐下。半個時辰不到,外圍的武林人士越來越多,放眼看去,層層疊疊,連綿起伏,處處人頭湧動,道路被完全封死,少說有數萬人之眾。
又過了良久,兩側的蜀山弟子走進人群,在中間清出了一條通道。場外陸陸續續走來一個個震驚武林的人物:其中全真教的郝文真帶著七位好手緩緩入場,他們在不遠處的觀眾席上坐定。接著天山劍派的上官靈也帶著十名同門緩緩而來,周圍立刻響起了一片口哨聲。
華麟用灼灼地目光打量著上官靈,她顯然也有了感應,兩人遠遠地對視了一眼。上官靈立刻用美目瞪了他一眼,這才帶著楊風鈴盈盈在對麵的觀眾席上坐定。
也就兩柱香時間,眾多門派紛紛入場:武當、昆侖、華山、峨嵋、聖水宮、無極門、慕容世家、清風閣、天星門……等等名門大派俱已到齊。直到這時,兩側的觀眾席這才滿坐,喧鬨聲中,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道:“大家靜一靜!”
眾人隻覺耳膜嗡嗡作響,循聲望去,隻見擂台上已經走出來七個氣度非凡的武林高手,顯然都是武林前輩。
當先說話之人正是蜀山的“下任”掌門穀飛鴻,隻見他繼續說道:“本次劍典實乃天下武林千百年來的一次盛會,蜀山承蒙各位錯愛,有幸能舉辦此等盛事,讓蜀山的弟子皆感到萬分榮幸。在此我謹代表整個蜀山,感激大家的參與。在此之前,我先宣布三件事。其一,本次劍典將由‘星光劍孟雷’、‘流雲劍俠上官追雲’以及‘奔雷劍穀清風’三人做為公證人,想必定能做到公平公正,請大家放心比試……”
說到此處,台下的觀眾一陣歡呼,差點把台上穀飛鴻的聲音給淹沒。卻聽後者提高了聲音道:“其二,劍典期間,每天的擂台對戰結束後,三大聖門的前輩會給大家講解修真心法,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發問。”
此話一出,台下又是一陣喧嘩,聲浪此起比伏,曆久不衰。
但是,穀飛鴻低沉的聲音又一次把他們的聲音壓了下去道:“第三件事,也是最為重要的一件事,近期有一股邪惡的勢力崛起,已有諸多武林同道慘死在他們手中。為此,蜀山聯合了天山劍派、全真教、武當、華山、峨嵋、聖水宮……等等,在這裡宣布,今日起正式向血魔宣戰!”
“真……真的有血魔嗎?”
“難怪前幾天益州死了那麼多人,看來傳聞都是真的。”
台下一片混亂,穀飛鴻氣沉丹田道:“好了,蜀山劍典現在開始!”
場下的議論聲果然為之消散,取而代之乃是一片掌聲。
穀飛鴻退到了擂台邊緣,從旁邊卻走上來一個愣頭愣腦的中年人,隻聽他用更加宏亮的嗓門道:“各位武林同道,在下是全真教的孟雷。現在由我宣布劍典的規則,為了公平起見,我們決定采用抽簽方式。如今參加劍典的高手共計一百三十二人。現在就請他們上來抽取編號,方法很簡單,如果抽到一號,那麼他的對手將是一百三十二號,以此類推。第一輪決出勝負後,則由一號和一百三十二號的獲勝者,對戰二號和一百三十一號的獲勝者,如此一直進行下去。”
華麟見台下許多人聽不明白,隻覺暗暗好笑,這孟大哥就隻知道照著手上的演說稿念下去,也不認真解釋一下比試的規則,還真是為難他了。現在隻希望自己不要一開始就遇到和上官靈,否則可就慘了。
孟雷念完了規則,大聲道:“好了,現在由全真教的郝文真上台抽簽。”
一條灰色身影立刻從東麵的“觀眾席”騰空而起,郝文真輕輕落在孟雷的身邊,拱手道:“弟子文真,見過師尊!”
場下的人都是一驚,這才知道郝文真竟然是孟雷的徒弟。其中最為吃驚的當然還是華麟,心想這老孟在搞什麼鬼?他自己徒弟明明參加了奪劍,他老人家卻還拚命教自己劍法,這算是什麼事呢?
孟雷拿著演說稿,第一個就念到了自己的徒弟,這才明白穀清風為什麼一定要自己來念規則了。當下回頭瞪了他一眼,轉身從台上取來一個密封的大鐵盒子,遞到郝文真麵前,淡淡地說道:“來來來,乖徒弟快抽簽!”
郝文真大氣也不敢喘一聲,伸手在盒子裡抽了一片金燦燦的編號出來,交到自己師父手上。
孟雷接過來一看,揚聲道:“全真教的郝文真,抽到了九十七號!嗯,讓我算一算,估計他的對手應該就是三十六號了。”
台下的華麟笑道:“孟大哥算得倒挺快。”
葉清嘻嘻笑道:“誰要是抽到三十六號,那就可以早些回家了。”
華麟點了點頭。
孟雷突然將鐵盒子扔給了上官追雲道:“哼,該你上台了!”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他們弄什麼鬼,上官追雲接過名單一看,汗顏道:“好吧,天山的上官靈上來抽簽。”
就覺一縷香風從頭頂飄過,上官靈已站在了擂台上,她長長的絲帶在微風中輕輕蕩漾,眾人隻覺一陣陣暈眩,皆被她絕塵般氣質所鎮住。
上官靈來到父親的麵前,她也不行禮,伸手在鐵盒中抽了一張簽,自己念到:“天山劍派上官靈,抽到了十四號簽!”
她清脆的聲音猶如天外之音,讓眾人一陣癡迷,目光再也離不開她的嬌軀。
上官追雲見自己女兒不理會自己,知道她還在責怪自己這個父親當得不夠資格,當下一陣愧疚,長長地歎了口氣,托著鐵盒回到了後台。
孟雷見狀,哈哈笑道:“有意思,有意思。”
上官追雲把鐵盒交給穀清風道:“該你上台了。”
穀清風搖了搖頭,無奈道:“我算是服你們兩人了。”說完他接過抽簽的鐵盒,再不拖延,一口氣報了一大串名字,當然蜀山的“穀風之”上台時,也是畢恭畢敬的叫了一聲叔叔,這才領了一個編號走下台去。
最後,穀清風終於揚聲道:“仙劍派的華掌門,請上來抽簽。”
天山的弟子四處張望,心想這個華麟怎麼和我們天山的一個白癡同名同姓?這倒是奇了!就見華麟已經走到了台前,左側的天山派弟子頓時炸開了鍋,項宵雲罵道:“這家夥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他還以為蜀山劍典是鬨著玩的?”
陳驕也道:“讓他上去接受一次教訓,或許是件好事。”
上官靈也是一陣錯愕,心中第一個念頭便是:若在擂台上遇到了他該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