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發絲飄蕩,玉耳旁青絲輕浮。
比比東抬起寒戾的眸子,不可一世。
“爾是在威脅本皇嗎?”
眼神渾然一副看垃圾一樣。
你什麼身份,我什麼地位?還敢威脅?
緩緩走過來,玉淨腰肢搖曳。
身畔血氣更加濃鬱,變得壓黑。
很快,將整個場地給籠罩住。
死亡領域,是比比東領悟的先天領域,由死亡蛛皇武魂所演化。
進入其中的一切生物都無法擺脫,隻能等死,似乎天生就是為了狩獵而生。
“若是能讓本皇玩的儘興,或許能寬恕汝的女兒。”
比比東話語陰冷極寒,玉玲瓏的手指在空中幽幽舞動,牽扯出一抹血煙。
也是想找點樂子,好好消遣。
血煙幻化為血沁蜘矛,閃爍寒光凝凝。
“好,希望你信守承諾。”
小舞的母親強壓著精神震懾,她不得不奮力一搏。
玉腳下,閃爍一陣玫瑰紅之色,快速浮現一展骨柔兔圖紋。
不好,比比東這瘋女人!
楊凡麵露驚恐,感知女人氣息薄弱。
大踏虛空而至,闖入黑霧領域之中。
小舞的母親遍體鱗傷,渾身是血,倒在地上氣息奄奄。
比比東把弄血沁蜘矛,正要刺入其心臟。
“比比東!住手!”
萬分危急之刻,楊凡揮出巨掌,一道雷劍轟碎蛛矛。
隨後,大步流星,扶起昏死過去的美婦。
比比東被強橫威壓震得後退幾步。
“何人!大膽!”
原本惱怒,可看到是楊凡,心中不禁蕩漾起歡悅。
“師哥,你怎麼來了?”
嘴角掛著甜甜的依戀,與剛才殺伐果斷的寒戾形象,判若兩人。
楊凡把那魂獸抱在身上,沒有理她半分。
比比東鼓起小嘴,心中酸酸的。
兩人模樣很是膩歪,這個心心念念的男人,竟然為這個魂獸療傷。
心中很不好受,眉角蕩漾。
不知道對方是有意這樣,還是故意演給她看的。
高冷注視,不想丟了氣勢。等著對方先開口。
“你不能死啊,醒醒!”
楊凡將手掌放置美婦胸口波瀾之處,周身蕩漾起翠綠蒼穹之息,源源不絕輸入。
片刻功夫,美婦咳嗽幾聲,虛弱睜開眸子。
朱唇掛上幾抹血漬。
她左右打量,一張俊美麵龐映入眼簾。
英風颯颯,眸子皎潔光亮,周身漣漪皓然聖光,恍惚天降神明。
朱顏不禁動容幾分。
這是神嘛
楊凡沒有注意這個女人眼神,隻顧忙手中動作。
穩定其氣息後,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總算趕上了。
“楊凡,你管這魂獸乾什麼。她是你什麼人?”
比比東忍不了,心裡很不樂意。
這般卿卿我我,當她不存在嗎?
本想給對方一個機會,她也就原諒楊凡之前的無理和放肆。然後順理成章,珠聯璧合。
可自己被晾在一邊,而去關心一隻魂獸?
好歹也算是他的女人,怎麼能這樣!
“和你無關。”
楊凡冷漠回複,看都沒看她,繼續忙碌手中動作,治療暗傷。
比比東微微跺腳,被這副置之不理給惹惱了。
一種吃乾抹淨還被無視,心裡氣得不行。
“你之前,為什麼要離開武魂殿。”
冷戾眸光參雜賭氣,秀麗的皓腕輕輕捏住。
“一點消息沒有,你知不知道,我擔心死你了?”
她無心關心那不知死活的魂獸了。更想知道,楊凡為何要離開自己。
占儘了便宜就想撒手跑,哪有那麼容易。
楊凡沒有回應。
果然,還是這副臭脾氣。
抱上昏迷的美婦,他微側麵頰吐道:“比比東,管好自己就行了。”
這個女人真是把自己當成免費的勞動力了,呼之則來,喝之則去,是吧?
徹底看透了,這個自私自利的女人。
比比東強壓心中淚意,佯裝強硬。
這怎麼和之前不一樣了?明明都會讓著自己,每次都會哄自己開心。
心裡慌了,楊凡的態度有些超出預期。
“師哥,我知道之前自己太過任性,辜負了你。
可你為何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我保證,會將之前虧欠你的,一一補償。
回來吧。”
她此刻還抱有幻想,可口吻依舊淩寒,冰冷的性子很難改變。
無上女帝,孤家寡人,何錯之有?
比比東當然不知道,楊凡此次並非是來刷存在感,就是單純想要救回小舞母女而已。
“比比東。”楊凡有些反感這副賞賜的口吻,冷冷歎了一口氣。
“你還是那般自以為是啊。”
心中不由冷笑幾分,還以為他是當初的那個傻小子嗎?
楊凡不想再一次過上那種吆五喝六的日子,跟在女人屁股後麵吃灰,還要裝出一副好香的樣子。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這輩子也不可能回去。
“你當你的教皇,我做我的鄉夫。”
“一切的恩怨情仇,就讓它過去吧。”
楊凡默默說歎,背對比比東向前走開。
想讓本座回去接著幫你?你以為我傻呀。被你陰了一次,還不夠嗎?
扛起軟噠噠的小舞,宛如玉瓷娃娃。
左肩扛著美婦,右肩扛小舞。
頭也不回,消失在叢林儘頭。
後方駐足,比比東秀娥婉轉,眸子裡閃過一抹清泉。
女人總是沉戀第一個男人,往往會陷入無法自拔。
玉手輕撫胸口,感受到莫名疼痛。
如哽在咽。
可她不能哭,強壓著所有負麵情緒,保持女帝的桀驁和冷戾。
靜靜等待著後方人馬趕到
星鬥大森林外圍。
一處湖畔。
楊凡弓下腰,在湖邊灌了幾口冷水。
冰涼清水拍打麵頰,讓大腦清醒不少,也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他現在要做更有意義的事,不僅僅是為了續命。更要扭轉整個大陸。
不僅僅隻是活下去那麼簡單。
【宿主,你是想兩個都一起,還是】
羊皮書不知何時,趴在他頭上,賤賤吐露。語氣滿是吃瓜和獵奇。
“滾!”
很不耐煩,楊凡抬起就是一拳頭,將羊皮書錘到天際,閃過星芒。
臉色冷漠高戾,起身注視向後方。
靠近湖水邊,一塊巨石上,小舞母女躺在其上,兩人極度虛弱,安詳睡著。
周圍叢林茂密,倒是平靜的很。
“欸!”
楊凡將目光撇向巨石上的母女,澆了一捧水過去。
“彆裝死,知道你醒了。”
魂獸愈合能力本就很強,更彆提作為能夠化形的高階魂獸。
美婦柔情靦腆,秀眉間蕩漾一絲擔憂。
“恩公。謝謝你救了我們。”
作為開智的魂獸,對於恩情往往記得很深切,沒有那麼多心思和熟悉。
可人類的險惡又在她們的心裡根深蒂固,神情顯得有些膽小甚微。
“小女子不知何以為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