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章 他心寒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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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霜張開雙臂,攔住她們的去路,“王妃,還請您稍等片刻。”

趙婉寧的嘴角都被扇爛了,現在還在流血,她不便說話。

寶音怒道:“放肆!一個妾室的賤婢,還敢阻攔正妃?”

“王爺跟主子有要緊事在做,王妃不要逼奴婢啊……”飛霜言辭曖昧。

趙婉寧雙眼冒火。

營帳內,裴墨染一心撲在雲清嫿的身上,他擔心地將人扶起來,“蠻蠻,本王這就傳太醫……”

“唔……好熱……”雲清嫿渾身燥熱,雙眼迷離,媚眼如絲。

裴墨染瞬間明白了什麼。

猝不及防,雲清嫿勾住他的脖子,一反常態地獻上香吻,沒有章法地胡亂吻他。

她嬌吟媚啼,空出來的手扯著衣領,露出白皙的鎖骨,嬌嬌地哭:“好熱好難受……”

裴墨染的喉結上下滾動,他笑她的懵懂稚嫩,但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小手撫在他的身上作亂。

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腹下一緊,身體裡的火也被點燃。

二人像是天雷勾地火,他俯身將她壓倒,難舍難分。

呼啦——

營帳被掀開。

趙婉寧看到榻上香豔的一幕,她的心臟驟然一縮,停跳了一拍。

她深愛的夫君,居然跟她討厭的賤人滾在了一起!

一時之間,她僵在了原地,心如火燒,可渾身的血液好似凝固了,冷得牙齒都在打顫。

雲清嫿瞥過眼,挑釁地睨著崩潰的趙婉寧,紅唇掀起。

心痛嗎?

還有更痛的呢。

裴墨染對這些渾然不知,他熱烈的擁吻身下的人兒。

趙婉寧想要打她、罵她,衝上前分開他們,可飛霜立即帶人將她拽走了。

就在身上的男人忘情時,雲清嫿從發間抽出發簪,她抵在脖頸上,“不要!妾身不是隨便的女子,隻有相愛的人才可以這樣……”

裴墨染的理智從欲望中抽回,他扼住她的手,咬牙切齒道:“本王是你的夫君……”

她倔強地跟他對視,大有貞潔烈女,以死相逼的架勢。

他隻好敗下陣來,看來她還是不相信他的話。

裴墨染穿好衣物,召來了太醫。

太醫給雲清嫿把了脈後,很快就拿來了解毒藥,讓她兌水服下。

“雲側妃這是中了……中了……”太醫支支吾吾,“春藥。”

裴墨染的眉心深鎖,擰成了一個川字,“可雲側妃怎會中如此下作的藥?”

“雲側妃方才吃了何物?”太醫捋著胡子問。

雲清嫿搖搖頭,虛弱道:“今日來圍場,我連一口水都不曾喝過。”

太醫沉默片刻,忽然福至心靈:“雲側妃可受過傷?藥物也是能從傷口融入血液的。”

裴墨染明顯能感受到懷中的人兒身子僵硬了。

她垂下頭,悶悶地搖頭。

“側妃!您為何不說呢?”飛霜急得跺腳。

“住口!”雲清嫿哽咽著,眼淚又落了下來。

裴墨染似乎明白了什麼,他遞給太醫一個眼神,太醫便退下了。

他操著關懷的口吻道:“說!本王是你的丈夫,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雲清嫿哭得一抽一抽的。

飛霜忍不住道:“王爺,方才側妃打馬球,手心被球棍上的倒刺剌破了,流了好些血。那球棍是王妃借給側妃的,還說是王爺特意給王妃定製的……”

“飛霜!”雲清嫿哭著嗬斥。

裴墨染騰地升起怒火。

原本他以為趙婉寧隻是蠢,才不小心給他添亂。

他儘管生氣,但從不怪罪趙婉寧,因為趙婉寧救過他的命。

可現在,他看清了,趙婉寧心裡隻有自己!

倘若趙婉寧的計謀成功,蠻蠻跟江培玉苟且,他的顏麵該往哪擺?他又怎麼借力雲家?

他從來不是好人,趙婉寧明明知道他的野心,卻屢次添亂,甚至還惹得父皇震怒!

他不僅心寒,也對她失望了。

原本的愧疚,蕩然無存。

“蠻蠻放心,這是王妃的錯,本王不會饒了她。”裴墨染一頓,“本王會罰她半年月俸,禁足一個月!”

雲清嫿在心裡冷笑,她差點被送上彆的男人的床了,可裴墨染居然隻給趙婉寧這麼點懲罰。

倘若是她這樣算計了趙婉寧,恐怕裴墨染的巴掌早就上來了。

不過不急,肯懲罰趙婉寧,這就說明量變引起了質變,二人的感情已經變質了。

“……”她側過臉,自嘲般冷笑了聲。

裴墨染明白她對他的懲罰不滿。

可他實在不忍心對婉寧下重手責罰,她向來懂事,應該會理解的。

就在這時,皇後身邊的白嬤嬤來了。

她福身,慈祥的臉上透著強硬,“王爺,皇後娘娘聽聞了今日的事,已經將王妃帶進宮了。皇後娘娘準備親自教王妃。”

裴墨染攥緊了腿上的布料,沉聲道:“母後把婉寧關進禁閉室了?”

白嬤嬤緩緩頷首,“皇後娘娘讓老奴特意交代,王爺不必擔心,能得皇後親自教養也是福氣。皇後娘娘盼著您跟側妃早日綿延子嗣呢。”

“……”雲清嫿害羞地垂首。

白嬤嬤走後,裴墨染有些心不在焉。

“王爺是想去看王妃嗎?”雲清嫿躺在軟枕上,憔悴地問。

他給她掖了掖被角,義正言辭道:“此事是她做錯了,是她罪有應得,本王怎會憐惜她?”

她不語,闔上雙眼假寐。

半晌,裴墨染以為她睡熟了,匆匆離開。

隨著腳步聲漸遠,雲清嫿上翹的雙眼悄然睜開。

狗男人!去吧!

去熱臉貼冷屁股吧!

隻是,趙婉寧可不會感恩戴德你。

正想著,飛霜捏著張字條進帳,“裴雲澈想見您。”

雲清嫿清麗的臉上寫滿了厭惡。

裴墨染隻是狗,但裴雲澈讓她惡心。

若不是他為了霸占功勞,殺了姐姐的心上人,姐姐也不會失去最後一線的求生意誌。

……

夜幕降臨時,雲清嫿避人耳目去了河邊。

一個氣場高大的背影,駐足在河岸,男子氣質矜貴,一身皓白,清冷的月華撒在身上,宛若謫仙。

裴雲澈轉過身,看到雲清嫿,心疼地呢喃:“蠻蠻……”

雲清嫿的眼淚墜落下來,仿佛滴滴撒在人的心尖上,“殿下……”

他想過克製,甚至想過跟雲清嫿斷了。

兒女私情,是上位者的大忌,他不想陷進去。

可一看到她受委屈,一聽到裴墨染進了她的院子,他就氣得快要瘋掉!

他握住她的手,怒意騰升,“蠻蠻,你受苦了!裴墨染這個粗鄙的武夫,根本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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