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升起征服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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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娘娘跟殿下待妾身的好,妾身都銘記於心,不敢忘懷。”雲清嫿膈應地抽出手,福了個大禮。

皇後的雙眼笑成了一對彎月牙,她似乎對雲清嫿的“投誠”很滿意。

這就對了!

就算嫁給裴墨染做妾,雲清嫿也應該向著她,向著她的親兒子——裴雲澈!

皇後從發間取下一枚金簪,慈愛地插在雲清嫿的髻上,她滿含期待道:“清嫿,你是個好的,墨染早晚會看見你的。”

畫外音便是,皇後已經知道她被冷落,喜帕上的血是假的。

可雲清嫿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恩典,驚喜地笑看著皇後,“妾身謝過皇後娘娘!”

皇後很滿意她的反應。

雲清嫿心裡卻在冷笑。

老陰貨!

玩文字遊戲是吧?

暗示我,隻要我聽話,就幫我當正妃。

可假若有一日,真要兌現,你就說我可從未說過將你扶正。

雲清嫿虛與委蛇地跟皇後聊了片刻,很快裴墨染也來了。

母子二人要說體己話,她很識眼色地借故離開。

……

翊坤宮的後花園中十分靜謐,沒有宮人值守。

雲清嫿站在碧湖前,她捏著一條湖藍色的手帕拭去眼角的晶瑩。

在探出花圃的一片翠綠的襯托下,她像極了一朵在風中凋零的小花朵,孤苦無依。

圓栱門後,一個頎長的身影,默默注視著她。

男子穿著湖藍色錦袍,貴氣逼人,他的雙眼弧度圓潤,瞳仁明亮,一副翩翩君子貌,溫潤如玉,跟裴墨染的劍眉星目,以及頗具攻擊力的深邃五官截然相反。

雲清嫿眼角的餘光瞥見男人,毅然決然地往湖中走去。

她才探出一隻腳,繡花鞋正要浸沒在湖水中時,男人倏地衝上前,死死捏住她的胳膊。

“蠻蠻!”裴雲澈的聲音都在顫抖。

蠻蠻便是雲清嫿的乳名。

為了讓裴雲澈交心,雲清嫿足足花了一年的時間。

可裴雲澈為人克製,不敢輕易動心,所以他們之前一直保持著朦朧的曖昧,神魂交合,裴雲澈也從未逾矩表露心跡。

她今日就要打破他的克製!

這樣才好為將來兄弟決裂的戲碼做鋪墊,一步步將他引上黃泉路!

“您彆攔我,彆攔我……讓我去死……”雲清嫿哽咽,她吃力地推搡他。

可裴雲澈的力道不斷加重,他強行將她拖拽到遠離湖水的屋簷下,“蠻蠻,不要做傻事!”

“我跟殿下有什麼關係?您為何要管我?”雲清嫿的杏眸睜得碩大,其中儘是憤怒。

就像在指責:若不是你的懦弱,害怕被皇上判定有謀逆之心,我怎會嫁給彆人?

裴雲澈的唇瓣顫了顫,他艱難道:“本王、本王……”

“王爺跟王妃欺辱我,昨晚甚至讓人……”雲清嫿哽住。

她的眼淚撲簌簌地落,如同一滴滴岩漿,灑在他的心上,灼得生疼。

四王府有他的眼線,他自然聽說了昨晚的事。

裴雲澈捏著拳頭,一時之間,心如亂麻。

看著雲清嫿受委屈,他心如火煎。

可她已嫁作人婦,還是他好兄弟的妻子,他怎能動邪念?

雲清嫿看出了他內心的掙紮,轉身又朝著湖邊跑去,“我不想回去!與其被那般侮辱,還不如死了乾淨!”

“蠻蠻!”裴雲澈下意識的抱住她,他的雙臂都在顫抖。

他居然抱了弟媳!

罷了!

他低聲道:“蠻蠻,好好活著,就當是……為了本王。”

這是隱晦的告白。

對於裴雲澈來說,已經是難得。

魚兒已經上鉤了!

雲清嫿不準備再逼他,她泄了力,扭頭用深情的眼神看他,“殿下,我會在心裡為您守節。”

說著,她快步跑開。

裴雲澈胸腔內一震,他感受到了鑽心般的疼。

……

跟白嬤嬤交代一聲,雲清嫿就離開了翊坤宮。

她拍著身上的衣袍,滿臉膈應,她蹙眉交代:“回府後,將這身衣裙燒了,真臟!”

害死姐姐的人,跟他們呼吸同一處空氣都令人作嘔。

更何況是被裴雲澈抱?

“是。”飛霜應聲,“主子,裴雲澈那邊已經上鉤,但是王爺……”

“快了,你等著看吧。”雲清嫿胸有成竹。

……

走到神武門時,正巧幾位命婦被召見入宮。

她們上下打量著雲清嫿,眼裡盛滿了戲謔。

雲清嫿含笑朝她們見禮,禮節標準,毫無破綻。

她正準備上馬車時,幾個命婦卻伸臂將她攔住。

“呦,我當是誰呢?這不是京城第一貴女嗎?”

“丞相嫡女,嫁去肅王府做妾!這就是典範?”

“與人做妾,這樣的典範,我們可效仿不來!”

幾人將她圍住,以帕子捂嘴,低低的嗤笑。

她們及笄後,常被人拿來跟雲清嫿比較,她們仿佛就是雲清嫿的墊腳石,如今壓了雲清嫿一頭,這麼好的報仇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雲清嫿拘著雙手,微微低頭,緘默不語,如同堅韌的小白花。

“雲妹妹,側妃便是妾,好像是不能上桌吃飯的吧?”一個命婦似在虛心求教。

雲清嫿瞥見不遠處的青色衣衫,隻擠出了一個難堪的笑。

“放肆!”一聲威嚴的低吼傳來。

幾個命婦嚇得一顫,當即欠身行禮,“見過王爺。”

裴墨染大步上前,將雲清嫿護在身後,“本王的人,豈容你們編排?她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側妃,你們可是在打本王的臉?”

命婦的臉色嚇得慘白,有的人已經在發顫。

“臣妾不敢。”命婦聲音發顫。

“滾!”裴墨染冷如冰珠地吐出這一個字。

命婦逃似地快步走了。

裴墨染心中不暢,這個女人是傻了嗎?

旁人這麼欺負她,她就受著?昨晚的倔勁呢?

簡直在丟他的臉。

他正想訓她,一垂眸,隻見雲清嫿仰起頭,雙眸晶亮,崇拜地看著他。

她的眼神就像在看蓋世英雄。

裴墨染從未被人這樣看過,一時之間怔住了。

訓斥的話被咽回肚中,他匆匆錯開眼,“沒事吧?”

雲清嫿的麵頰緋紅,糾結之下開口:“妾身無事,多謝王爺。”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看來昨晚的事算是揭過了。

“為何不等本王一起回府?”他輕聲問。

雲清嫿福身,“妾身隻想恪守本分,不願讓王妃疑心。”

不願讓婉寧疑心。

難道婉寧在她心裡,比他這個王爺還位高權重不成?

他甩袖,麵色黑沉地上了馬車。

雲清嫿緊隨其後,她特意坐在角落的位置,跟裴墨染錯開距離。

她從袖中拿出了金瘡藥,雙手奉上,“王爺,今早……對不住。”

他看著指尖的薄痂,惡意促狹道:“這就是第一貴女的做派?”

她果真是故意的!

雲清嫿被看穿了小心思,麵頰一紅,羞臊道:“誰讓您欺負人的?”

“隻會窩裡橫。”裴墨染好笑地評價。

“才不是!王爺才回京,妾身不想給您添麻煩。”雲清嫿鼓著嘴,怯生生辯解。

裴墨染微怔。

她竟然想得到這一層,知道他才從邊關回京,根基不穩,所以不想開罪其他官員。

他接過藥瓶,心中升騰起了一股淡淡的征服感。

原本倔強的小野貓,在他麵前還不是服軟了。

雲清嫿看著他滿意的神情,當即猜到他心中在想什麼。

她豈會讓他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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