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逸沒等到時衍,但是卻等到了竺無邪和一眾長老。以及,時衍仙殞的消息。月升日落,她坐在屋簷下看著時衍留給她的信。竺長老說時衍是沒有等到她出關便入魔了,隻能自儘。這讓她覺得無端難受,滿腔遺憾。時衍仙殞前,傳承宗主之位於她,留給她唯一的話,就是讓她護好靈淵宗。而後靈淵宗的宗主繼位大典也並未邀請其他宗門的人,隻是長老們在宗門內宣告了一下。花清逸頹喪了許多年,她日日坐在門口發呆卻不知在想什麼。靈淵宗的長老們並不經常來煩她,她雖然掛了個宗主的名頭,但是實際的事務都是其他長老們在聯合處理,想必也是時衍仙殞前都安排好的。隻有竺長老經常來看她,陪她說說話,但通常都是竺長老坐在她旁邊自言自語罷了。花獄聯係不上花清逸,以為她做了傻事,急忙趕到了靈淵宗。但聽聞靈淵宗宗主時衍仙殞,她才鬆了一口氣。她找到花清逸的時候,花清逸正盤腿坐在屋簷下,仰頭望天。“清逸。”花清逸聞言,眸光動了動,隨後視線落在花獄身上的時候眼睛頓時模糊了起來。這麼久都沒落淚的她,忽然就哭的稀裡嘩啦的,她抱著花獄哭的抽抽噎噎的:“嗚嗚嗚......”後來見花清逸整日鬱鬱寡歡,花獄從外麵買了一本最新的畫冊帶給她:“喏!好看的人還有很多,不用為了他傷心。”“他對你未必有幾分真心,否則也不會騙你融合四族之力,最終隻能留在這方寸之地做他的守門奴......”花清逸不滿的扁了扁嘴,有些不滿:“我是宗主,什麼叫守門奴?”花獄無語的搖了搖頭。時光匆匆而逝,轉眼又是近千年。修仙界最傑出的兩位仙君非夢千機與玄月莫屬了。夢千機作為天下第一宗的宗主,日日忙於處理修仙界大小事務,而玄月則獨自一人周遊世界,順便探查沉寂許久的混沌蹤跡。遊曆至南荒時,遇到了一位奇怪的靈妖。他口不能言,目不能視,是個無口無目的九尾天狐。“我叫狐九生,這位仙君怎麼稱呼?”那人攔在她麵前自我介紹道。玄月止步:“神霄宗玄月。”“原來是玄月仙君啊,百聞不如一見,當真是風姿翩然,絕世無雙。”狐九生閉著眼睛道。玄月打量了他一眼,不由搖了搖頭,“在下還有事,先告辭了。”狐九生卻跟在了她身後:“你救了我,按照我們妖族的習俗,我應該以身相許的。”玄月不甚在意:“我們靈族沒有這種習俗,且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你不用在意。”狐九生卻不放棄:“那我也是要跟在你身邊報恩的,你需要什麼儘管和我說就是了,我都願意為你做。”玄月望著麵前的山林忽然停下了腳步,她四下望了望,似乎是迷路了。看到旁邊嘴角微翹的狐九生時,她不由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狐九生嫌棄的撇過了頭:“我看得到你,雖然沒有眼睛,但我的神魂看得清周圍,比你看的更清楚哦。”玄月尷尬的收回手,笑了笑:“既然你是在這片山林中長大的,想必也認得清路,剛才那幾位靈妖給我指了妖魔巢穴的位置,可我好像迷路了,你要是閒得慌,就幫我看看該往哪裡走。”狐九生想都沒想,就抬手指了個方向:“那裡。”“你確定嗎?那裡是山體。”“確定,山體下麵有條小路。”玄月跟隨狐九生的指引找到了妖魔巢穴,這裡的妖魔實力都不低,且數量極多,不過好在在玄月仙君麵前依舊是差了幾個等級的小卡拉米。“哇!仙君好厲害啊!”狐九生鼓著小手捧場。玄月沒理他,兀自在妖魔巢穴中搜尋著東西。方才有幾隻妖魔趁她不備逃走了,這巢穴裡的東西能用的帶走,用不到的就焚毀,省的那些妖魔回來再繼續用。在玄月搜尋東西的時候,狐九生熟門熟路的走到了一個石洞內,抱著一個小盒子出來了。玄月瞥了他一眼:“你對這裡很熟啊?”狐九生點頭:“是啊,因為被抓過來好幾次,每次都抽我的妖骨,很痛的,今天要不是你救我,我恐怕又要被抽上一次妖骨了。”他說著,打開了盒子,隻見裡麵躺著十來塊顏色和形狀各異的妖骨。玄月自然知道妖骨對靈妖來說意味著什麼,一時不知道如何安慰,隻能乾巴巴的道:“看開點......”狐九生笑了出來:“無所謂,我不在乎這些,仙君你要嗎?這些妖骨送給你好了。”他說著就將妖骨遞給了玄月,玄月後退一步,並沒有接:“這是你的妖骨,還是你自己收著吧,真的。”說罷她又掃了一眼妖魔洞穴,便轉身離開了。狐九生沒打算離開,一直跟在她屁股後麵,玄月有些無奈:“你彆跟著我了,救你也隻是巧合,我本就是為了斬殺那些妖魔而來的,你不用把這件事情看得太重。”狐九生卻聽不進去:“於你是舉手之勞,但於我就是救命大恩,我不會影響你的,你就當我不存在好了。”玄月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沿著來時的路線回到了一個靈妖的據點。她看著那些傷痕累累的靈妖道:“那邊的妖魔老巢已經被我端了,妖魔王已伏誅,以後你們不用再受他們欺淩了。”“太感謝了,拜謝仙君!”一眾靈妖激動地朝她跪拜。玄月隻是來告知他們一聲,並非特意來受禮的,於是在他們拜下的時候便離開了。狐九生看了她一眼,隨後留下跟諸位靈妖道了個彆,他本就出生於這個族群,但他出生之時曾受神罰,他的父母是為了替他擋神罰而死,而他即便僥幸活了下來,也是一個靈妖族無口無目的瑕疵品。他送了兩塊神罰妖骨給生他養他的族群,然後追尋著玄月的背影離開了。一位漂亮的婦人接過妖骨,用小盒子珍而重之的裝了起來。一個粗獷的男人走過來,懷裡抱著一個幼崽:“夫人,咱們的孩子取什麼名字比較好?”美貌婦人摸了摸幼崽潔白光滑的皮毛道:“就叫......白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