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清甚是滿意,利落的將千年雪蓮收入囊中。
此時二人的位置正在一座雪山的半山腰,從張雲清這個方向往下望去,隻見白茫茫的一片甚是漂亮。
她忍不住問藍湘子:“若讓你來判斷,剛才那個炎之地的怪物大概相當於什麼等階呢?”
藍湘子的笑頓時僵了一下,隨後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那怪物實力太強了,我衡量不出來,它給我的感覺,比我母皇還要恐怖許多倍。”
它頓了頓,隨後又有些想不通的撓了撓腮幫子:“罷了,關於炎之地的怪物......等出去了,我會去找母皇問問的。”
“神凰秘境一直如此安穩嗎?”張雲清忽然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藍湘子想了想後點頭:“反正我是沒聽說神凰秘境曾有過什麼異動。”
聞言,張雲清不由轉頭看它,“你不覺得奇怪嗎?”
“什麼?”
“那怪物的實力強大到無法衡量的地步,它為什麼還會甘心待在炎之地的封印裡?”
“以它的實力我們雖無法判斷是否能衝出封印,但至少,它不應該這麼‘乖’吧。”張雲清疑惑。
藍湘子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一變。
張雲清捕捉到了他的表情,頓時挑了挑眉:“好徒弟,想到了什麼?”
“我......”藍湘子有些為難的道:“我也隻是猜測哈,我想著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這個怪物太強大了,一旦出了秘境,可能會遭受神罰啊?”
說罷他又解釋了一嘴:“因為我記得很小的時候似乎聽母皇提過一次神凰秘境,貌似,大約,好像......是可以做到瞞天過海的。”
張雲清愣了一下,目光幽邃的不知想到了什麼,半晌後才淡淡的道:“神凰秘境倒是挺厲害的......”
藍湘子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顯然也是一肚子的疑惑。
混沌的氣運之道,靈族夢千機的四族之力,妖族的母巢造神......
張雲清覺得自己似乎窺見了一個巨大的陰謀。
但缺了一角,那就是西域的魔物。
她忽然疑惑了起來,夢千機手握四族之力的時候,真的隻是為了對抗混沌嗎?
張雲清抬頭望了一眼遼闊的冰原,所謂山雨欲來風滿樓,但,這丫來的是冰雹吧,還是磚塊大的那種。
她就想好好生活,然後安靜的養個老,但偏偏這個修仙界看上去搖搖欲墜,令人心生不安。
“一切等出去問了我母皇再說,現在我們去山頂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吧?”一旁的藍湘子忽然道。
張雲清看了一眼二人所處的位置,點了點頭,歎息一聲收斂了不知發散到何處的心神。
然而走著走著,她的思緒又飄遠了。
到時候這個修仙界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萬一災禍四起,能控製的住還好,控製不住的話,她都不確定自己的家園能不能在湮滅的世界中繼續存在。
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呼~”
當踏上山頂的那一刻,刺骨的寒風侵入骨髓,張雲清不由打了個冷顫,而後調用靈力護身。
旁邊的藍湘子卻不同,它身上忽然燃起了火焰般的妖氣,腦袋低垂,狀態似乎有些不對。
張雲清皺眉:“藍湘子!”
藍湘子緩緩抬頭,胸口不斷劇烈的起伏著,蒸騰的妖力越發駭人,就連它腳下不知積了多少年的寒冰都在漸次融化,露出了灰黑色的山石地麵。
“清心訣!”張雲清抬手。
沒有效果?
藍湘子搖了搖頭,有些艱難的道:“師父你不用擔心,我隻是感受到了大妖先輩的召喚......”
“這裡,有十分契合的傳承等待著我。”它忽然抬起頭,原本漂亮的眼尾此時兩道紅色妖力蒸騰後溢,為它平添了幾分妖冶。
張雲清鬆了口氣:“去吧,我幫你守著。”
“吼!”
藍湘子仰頭長嘯,化作了一人高的九尾狐狸,渾身被火焰般的妖力所包裹。
它朝著山巔的一處山石後跑去,一路上積雪消融留下一道長長的黑色山石痕跡。
張雲清在周圍巡視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然後便沿著冰雪消融的痕跡找了過去。
山石後的積雪下潛藏著一個洞口,此時洞口外都是消融雪水。
地麵有些打滑,她小心的扶著岩壁朝裡麵走去,順手拋了個照明符,頓時一團靈力光芒在前方閃爍不休。
不知道他它們獲得傳承時會不會有危險,張雲清還是覺得應該過去看看。
山石隧道幽深且長,沒走多遠就遇到了兩個分叉口,狐狸的爪子印在進入隧道後不久便已經被妖力蒸發,乾燥的看不出痕跡了。
張雲清隻能隨便挑了一個洞口拐了進去。
然而沒走多久,麵前又出現了四個不同的分叉口。
她猶豫了一下,然後伸出了食指:“點兵點將......”
ok!左邊第一個!
又過了一會兒,張雲清看著眼前分叉路的八個洞口陷入了沉思......
“嗡嗡嗡......”
一道恍若信號般的波動傳到了她的身邊,這波動十分溫和,不帶絲毫的攻擊性,就像是專門為人指路的信號。
張雲清疑惑的感知了一下信號的來源,居然八個洞口都有。
所以......這選不選的根本沒有意義。
她隨便挑了一個洞口鑽了進去。
這次的隧道似乎在繞彎兒,走了許久才終於看見了一抹亮光。
鑽出洞口後,方能窺見此方全貌。
“嘩啦啦”對麵的岩壁上一條瀑布垂落而下,而瀑布的源頭,則隱沒在一片漆黑的山洞。
中間是一個巨大的圓形活水潭,潭壁上有十二處黑色的洞口,張雲清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水由上方瀑布注入,再由下方洞口流出,來路不明,去處也未知。
隻是不知道這長年冰封的雪山,為何會有一處瀑布水潭。
再看水潭周圍,共有十二個如同她方才出來的這種山洞。
洞內漆黑一片,但大約與她來的路也沒太大區彆。
隻是眼前的區域雖沒什麼複雜的東西,但麵積實在太大,她一時間竟判斷不出那波動在哪個方向。
於是便沿著潭邊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