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濺的到處都是,如此強者竟被人用劍斬成了數段。
死無全屍。
莫忘渾身一個激靈,燉的藥膳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稀碎。
“師父!”聲音淒厲。
“轟隆隆!”
沒等他的悲傷漫過心頭,太虛宗忽然一陣地動山搖。
他擦了擦眼淚急忙將師父的屍身收了起來,然後跨出門去。
“嗡!嗡!嗡!”太虛宗的護宗大陣被迅速激發,金色的靈力直入雲霄。
一柄由龐大靈力組成的靈力長劍,體積恍若半個太虛宗那麼大,它立在太虛宗上方,仿佛準備裁決罪孽深重之人。
“怎麼回事......為什麼......”
莫忘慌了一瞬,隨後立刻禦器朝著太虛大殿而去。
然而飛到半路,便被一股強橫至極的餘波震得倒飛而出。
他口吐鮮血,砸落在宗門的石階上,不受控製的滾落至底。
“噗......咳!咳咳......”莫忘掙紮著,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
看到周圍砸落的,到處都是被方才餘波震到傷殘的弟子。
修為低的此時已經沒了氣息,即便如他的元嬰修為,也是重傷。
他看了眼自己手上沾著的師父的鮮血,深吸一口氣,再次禦器朝著太虛大殿而去。
他看見了站在大殿之頂的人影,那人身上衣衫無風自動,精致的五官看上去有種邪性的美,一身潔白無瑕的白色的長袍上綴著紅色妖嬈的飾品,仿若他本人,九成的神聖中帶著一成邪惡。
莫忘忍不住激動,“宗主,是宗主!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宗主一定能力挽狂瀾的!”
然而,天不遂人願。
懸在太虛宗之上的金色靈力巨劍,攜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猛的砸了下來,而目標,正是夢千機。
他仰頭,略顯妖冶的狹長眼睛,愜意的眯了起來,他朝天一指,僅一指便抵住了落下的千鈞巨劍。
“克啦!”
巨劍上竟裂出了細紋。
幾息後轟的一聲碎成了漫天的靈力金光。
“嗖嗖嗖!”
三十多位長老立刻將之圍了起來。
然而還沒等他們動手,夢千機便從原地消失了。
下一刻他出現在眾人的包圍圈之外。
手中長劍啪嗒落下一滴血來。
“嗡......呼啦啦......”
身後的眾位長老們,在短暫的遲鈍後,碎成了無數塊,儘數滾落在地。
這手法。
莫忘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是宗主殺了他的師父。
夢千機殺了他的師父,還殺了三十多位長老。
他瘋了!他瘋了!!!
夢千機猶如一台殺戮機器,所到之處屍橫遍野。
莫忘雖離得遠,卻依然被氣浪掀翻在地,夢千機沿著高高的階梯一步一步的走了下來。
途中所遇到的弟子,全部被他一劍斬殺。
“為什麼!你是我們的宗主啊!為什麼!咳咳......”莫忘坐在地上大聲吼道,血從他的口中溢出,他卻毫無知覺般。
夢千機一路踩著太虛宗弟子的鮮血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手起刀落。
“鏘!”
一陣靈力火花碰撞,莫忘睜開眼睛,看到熟悉的身影正擋在他麵前。
他急忙怒吼:“張師叔!你快跑,宗主他瘋了!”
然而張師叔卻沒有離開,他看著夢千機,痛心疾首,“夠了兄長!住手吧!”
“平之兄長!”張師叔聲淚涕下,卻被夢千機手中長劍壓製著,跪在了地上。
“鏘!”
夢千機輕輕揮了揮劍,將二人震開,就如同彈開一隻螻蟻般簡單。
“噗!”張師叔在半空吐了一口血。
二人砸落在地,莫忘眼前越來越模糊,最後隻看見張師叔手持長劍擋在他麵前,而夢千機則一步一步的朝著他們走來。
“嗡!”畫麵一黑,錄影至此而終。
張雲清雖然在昨天就猜到了太虛宗的悲慘大約是由夢千機造成的,但卻沒想到,居然是他自己親手屠了太虛宗滿門。
當然了,除了活下來的張宗主和莫長老。
至於他們是如何活下來的,她無從得知,但沒想到,夢千機用來保持自己一絲清醒的手段,居然如此殘忍。
楊念收回錄影石,咂了咂嘴巴,“沒想到吧仙君,太虛宗居然是被他們的宗主給屠的,簡直是太悲慘,太令人震驚了。”
張雲清沉默。
“嗯?”楊念忽然疑惑,“仙君你怎麼好像一點而已也不驚訝?”
張雲清歎了口氣,“我自然驚訝,隻是如此慘烈的一幕,實在令人窒息。”
“仙君可看清楚了麼?”竹清忽然開口。
“當年的莫長老已經是元嬰境界了,可是他連一點威壓的餘波都承受不住,就連同為仙君修為的幾位長老,都被夢千機一劍儘數斬殺。”
“能瞬息間斬殺仙君的存在,那種力量,理論來說,不應該出現存在於修仙界之中。”
張雲清抬眼看了他一下,“然後呢?”
竹青頓了一下,“我在想,既然他擁有如此毀天滅地的力量,後麵又為何要借氣運?那些氣運積攢了千年最終於近日現世,究竟想做什麼?”
究竟想做什麼?總歸不能是壞事吧?
他當初犧牲了這麼多才換來修仙界的安寧,總不至於精神分裂到要自己拆自己的台吧?
“對了。”張雲清皺眉,“莫長老沒事吧?”
“當然沒事了,放心吧仙君,我們已經好生將他送回太虛宗了。”
“他見過竹青麼?”
竹青搖頭,“沒有,我們仙刑司特有的靈蟲,加上楊念出神入化的幻術,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迷人心智,不過以我們兩個的修為,元嬰已經是極限了。”
張雲清點頭,“那你們接下來準備做什麼?”
“我決定去盯著太虛宗的公儀青霜。”竹青忽然道。
張雲清皺眉,她一直覺得公儀青霜的身份很奇怪,此前在北境的時候,她還曾懷疑過她的身份,於是用顯影符看了看。
雖然當時顯影符看到的她依舊是一個少女的模樣,但她總覺得哪裡不帶勁,但倘若是偽裝,沒理由顯影符看不出來。
所以她一度懷疑是自己多疑了,如今看來,當初執意要入太虛宗的人,怕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