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開始吧。”張雲清抬了抬手。
“我如今力量不足，需要主人將我契約為靈器，才能借用主人的力量發揮出更好的效果來。”
張雲清直接從包裹裡掏出一根繡花針，戳了一下手指，將血靈滴在畫扇的扇麵之上。
“嗡！”畫扇灰敗的扇麵忽然變得清麗了起來，明顯多了幾分鮮活的氣息。
法器認主為靈器，靈器之魂為器靈。
畫扇的扇骨徐徐展開，無數繁雜的符咒在它周圍衍生，環繞，又重組。
眼前的水墨大陣忽然間像有了生機般，從張雲清腳下開始，一片泛黃的土地開始向外擴展。
水墨的花草樹木，變成了真實存在的實物，一切像是正在緩緩褪去的蒙層。
即便看不懂陣法，但張雲清也能明白這大約是陣法在被逐步破解。
“嗡！畫扇中間裂開的部位忽然又嚴重了一些，這讓它身上的氣勢不由弱了幾分，然而，它抖著身體，堅持將陣法徹底破除才啪嘰一聲落到了張雲清手中。
“幸......幸不辱命。”聲音多了幾分孱弱。
張雲清皺眉，拿起畫扇仔細看了看，“損壞似乎更嚴重了，等回頭找我師兄幫忙修一下。”
隨後她抬起頭，隻見眼前的水墨已然完全褪去，一枚盈盈潤潤的玉石忽然浮現在她麵前。
同時，一道厚重的聲音從半空傳來，“即將開啟神霄九境第二鏡，從第二鏡開始，每一境的危險都會成倍增加，為了避免在此處重傷或者死亡，可以在關鍵時候激活玉石上的陣法，傳送出去。”
那道聲音說完便消失的一乾二淨，想來是怕其他宗門前來曆練的弟子不了解情況，才特意提醒的。
張雲清將玉石收了起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景象。
眼前乃是一座山巔之下，而她正站在一條黃土小路上。
“這裡也是陣法嗎？”
“不，這裡是根據每個人的不同之處而推算出的對應秘境，是一道針對個人的考驗，隻能由你自己走出去，我此前跟過許多任主人，每一任所經曆的場景都不相同。”
“想要從這裡離開到達下一層，需要達到一定的條件，至於條件是什麼，則需要你自己細細摸索，不用著急去往下一境，神霄九境即便關閉了，也是不影響已經進入的人繼續曆練的，這裡有許多隱藏的機緣，你定要耐心。”畫扇叮囑道。
張雲清點頭，這話說的推心置腹，讓她不由稍稍感動了一下。
隨後她四下望了望，抬腳走了一步。
嗯，無事發生。
眼前似乎是一處村落，村子外圍了一圈破敗的籬笆，黃土道路兩旁偶爾能看見妖獸的足跡。
冰寒刺骨的風，以及遍地枯朽的草木昭示著，此時應當是快入冬了。
張雲清雖然能感覺到溫度很低，但是並不會覺得冷。
村子的路口，堵了兩排削的尖銳的木製柵欄，她朝前走了幾步，使用遊龍神行輕而易舉的跳了進去。
隻見村子裡家家門戶緊閉，門前積了厚厚一層枯葉。
看樣子是遭受過無靈智的妖蟲或者妖獸侵擾的村落。
“有人嗎？”張雲清小心的喊了一聲。
“吱吖...”旁邊一扇破爛的木門緩緩開了一條縫隙，門縫後露出半張憔悴的臉，“姑娘，你不像村子裡的人啊，現在這個季節太危險了，你怎麼自己一個人跑出來了？”
這聲音沙啞的很，勉強能分辨出是個婦人。
“我跟家人走散了，能進你們屋子裡躲躲嗎？”張雲清搓了搓胳膊，又哈了哈手。
“這......你，要不你再問問其他人家吧，我家實在沒有多餘的米了。”
那婦人有些歉意的看著她，“你再往前走走，村長家就在不遠處。”
張雲清點頭，“多謝夫人指路。”
她搓著胳膊又朝前走了幾戶，一路上能感覺到那些村民躲在屋子裡，透過窗戶或者門縫看她的目光。
她停在一家磚瓦房前，其他人家基本都是土坯房，隻有這家是磚瓦房，想來應該就是村長家了。
“叩叩叩！”她上前敲了敲門，“有人嗎？”
“嘎吱！”大門上開了一扇小窗，一個人低頭從小窗裡往外看，將她上上下下好生打量了一番。
“好心人，可以讓我進去躲一躲嗎？”張雲清問。
“小姑娘，你怎麼進來我們村子的？”那人狐疑看著她
“......”張雲清揉了揉腿，“翻進來的，腿都磕疼了。”
“你是什麼人，來我們村子做什麼？”
“我是從城裡來的，打算去山那邊的親戚家看望病人，結果路上為了躲避妖獸，繞著繞著便迷路了。”
“你等一下。”小窗又嘎吱一聲合上了。
張雲清如今耳清目明，一牆之隔，她自然聽到了裡麵的人在小聲的議論著。
“天就要黑了，不如讓她進來躲一躲吧。”
“可是我們家也沒多少餘糧了啊。”
“左右不過一頓米湯，明日一早她大約就要離開了。”
“是啊，外麵的妖獸可了不得，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太危險了。”
......
“嘎吱~”眾人商量好了之後，大門忽然緩緩開了道縫隙，一個留著黑胡子的中年男人打開了門，“小姑娘，進來吧，晚上這遍山的妖獸可了不得。”
“多謝你們了。”張雲清一邊道謝，一邊進了院子。
這時才發現，門後還站了一個年邁的老嫗，和另一個中年男人，兩中年婦人，以及四五個年紀不等的孩子。
“我是村長，姓李，姑娘你怎麼稱呼？”給她開門的那個中年男人道。
“李村長好，你們叫我雲清就好了。”
“如今這個時節，妖獸出沒頻繁，大家基本都不敢出門，你一個小姑娘竟然也敢獨自去找親戚，父母可知道嗎？”老嫗問道。
張雲清點頭，“實不相瞞，我自小便習得了一些防身之術，遇到妖獸，逃命還是來得及的。”
“哇！”孩子們一聽眼睛便亮了起來，“阿娘這個姐姐好厲害啊！”
除了孩子們，幾位大人的也驚訝了一下，“不愧是從城裡來的啊。”
眾人新奇了一陣，不一會兒便到了晚飯時間，所謂的晚飯其實隻是稀稀拉拉的米湯水，大約是為了招待她，裡麵特意切了一顆乾紅棗，一半盛到了她的碗裡，另外一些碎片片分給了幾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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