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裡走遇到的惡靈就越多,眾人不得不放棄禦器選擇徒步前進。
張雲清則坐在龜龜背上,在地上緩慢的前行著。
惡靈等級變高,張雲清所獲得的經驗自然也就更多,隻不過在前麵衝鋒陷陣的秦陽等人免不了身上要掛點彩。
韓衛看著胳膊上被惡靈洞穿的血窟窿,正準備吞服一顆丹藥療傷,忽然渾身一陣舒暢,傷口竟然愈合了。
他愣了一下,隨後對上了秦陽同樣的懵懵的目光。
然後二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腰間的令牌。
“這令牌,竟當真有療傷的奇效!”
其他小弟子不由羨慕的看著五人腰間的令牌,而再看向張雲清的時候已經不再是以累贅視之了。
尤其是那個‘網癮少年’,麵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張雲清努力采藥的背影,又轉身投入了斬殺惡靈的大軍中。
如此熱血沸騰的廝殺中,張雲清吊在隊伍最後麵,哼著小調,悠哉悠哉的挖著靈植,偶然有一兩隻低階惡靈的漏網之魚也被她輕鬆點死,時不時看一眼隊伍中的血條,動動小手奶上一口。
甚至趁著他們打架,她把儲靈箱蓋子合上,在上麵簡單吃了個午餐。
天色漸暗時,眾人才剛剛走到中圍的一半,距離中心位置還有很遠。
大約要到秘境內圈各大門派的弟子們才能陸陸續續彙聚過來。
不過越是往裡去就越是危險,惡靈的等級也會越高,神霄宗孤軍深入,若是遇到突發情況,恐怕一時半會兒很難有援軍。
張雲清坐在龜龜背上惆悵的想著,韓衛等人既然敢直搗黃龍想來必然會有後手。
秦陽抬頭看了眼天色,隨後停了下來,“留下兩個弟子搭帳篷,其他人清掃周圍惡靈,我們今晚就在此處安營紮寨。”
秦陽與韓衛等人朝著不同的方向去清掃惡靈,隻有兩個小弟子開始坑次坑次的搭帳篷。
張雲清瞥了一眼兩個留下的小弟子,其中有一個正是那個‘網癮少年’。
於是撇了撇嘴也沒過去搭把手,而是兀自在周圍尋覓靈藥。
各個方向都有弟子清掃惡靈,想來這周圍應當是安全的。
於是她便騎著龜龜進入了眼前的密林。
漆黑高聳的樹木,筆直修長,如同一根根鋒利的針,林間隱約有些薄薄的霧氣。
張雲清騎著龜龜緩慢前行,目光在周圍掃過,尋找有用的靈植。
忽然,張雲清鼻頭動了動,她好像聞到了血腥味。
幾種保命符篆登時被她握在手裡,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她就準備跑路了。
血腥味一閃而逝,仿佛方才的不過是錯覺一般。
這讓張雲清更加警惕,她把儲靈箱收回包裹內,隨後操縱著龜龜便打算往回走。
走之前,她若有所感的抬頭看了一眼,好巧不巧正看到一個一身黑衣還蒙著臉的人蹲在高高的樹杈上。
……
她為啥要抬這個頭?能裝作看不見嗎?
張雲清淡定的收回目光,操縱龜龜往回走,忽然一把靈器從上麵飛了下來,篤的一聲紮在她麵前的地上,攔住了她的去路。
顯然,那黑衣人並不打算放她走。
她手中捏著符篆沒有著急使用,反而抬頭看了那人一眼,他受傷了,且靈力不穩,方才血腥味泄露應該就是他靈力不穩,隱匿失效導致的。
“閣下為何攔我?莫不是想要劫財?”張雲清道。
黑衣人低低咳嗽了兩聲,聲音雜音很大,聽上去傷的不輕,金色一閃,那人已經從樹杈上挪移到了她的麵前。
“你是聖修吧?”黑衣人開口。
張雲清倒是有些驚訝,“哦?閣下見過我?”
黑衣人搖頭,“沒有,但是我方才見到你為你師兄們治傷了,雖然不知道你為何與其他聖修不太一樣,但我相信你能救我。”
張雲清打量了他一眼,這孩子眼力不錯嘛,比秦陽韓衛那群憨批細心多了,居然能看出來是她治療的,而不是令牌。
她沉思片刻問,“我為何要救你?”
那人歎了口氣,“隻要你救了我,價格隨你開。”
張雲清沉默了一會兒,這人沒有威脅她,而是先利誘,利誘不成估計要翻臉。
她笑笑,“還不知道閣下的身份呢?”
黑衣人沉默了半晌,“我不想騙你,但我的身份不能泄露,知道了我的身份,對你未必有好處。”
張雲清看著麵前那枚青翠的玉笛,挑了挑眉,“仙刑司…竹青?”
黑衣人頓時僵在了原地,“你想怎樣?”
她笑了笑,“我可以為你治傷,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我不要靈石也不要寶物,我希望你以後能幫我一個忙。”
竹青不解,“什麼忙?”
“幫我抓個有罪之人即可。”張雲清道,隨後又在心裡補充了一句,要證據確鑿,一錘定死的那種。
竹青沉思良久,“倘若抓個有罪之人,直接報於仙刑司即可,更何況,我如今自身難保,恐怕幫不了你。”張雲清趴在龜龜腦袋上看他,“我知道你是無辜的,真相總有大白的一天,到時候你依然是仙刑司竹青,你當然幫得了我。”
這回輪到竹青驚訝了,若說此人認出他是因為他的本命法器,那她又怎麼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她…是個證人麼?
似是看出了竹青的疑惑,張雲清緩緩道,“那個仙刑司竹青殺人奪寶的錄影我看過,他們的戲演的漏洞百出,也就隻能騙騙那些沒有獨立思考能力的跟風之人罷了。”
“當時恰逢天色剛剛擦黑之時,是街上最熱鬨的時候,下工的,下學的,出攤的,還有一些修仙之人入城歇腳住宿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竹青]卻與瘦子打了起來,根據當時的動靜來判斷,二人在街上至少打了有一會兒了,再然後,瘦子被踹進一家住著仙門弟子的客棧...”
“那個自稱[竹青]的人,既不著急搶東西,也不著急殺人,更是自報家門,公然說出自己的目的,口出狂言,像是生怕大家不知道他是來殺人越貨的。”
“就憑這些,你就能斷定那人不是我?”竹青明顯心存疑慮。
“最重要的其實是最後一點,他一招擊殺瘦子,對方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他的實力明明碾壓對手,明明一招就能將其擊殺,但是卻與對手周旋了這麼久,不僅浪費時間,還惹一身騷,明知道自己乾的是殺人越貨的事情,為什麼還要發追捕令?發了追捕令為什麼自己卻又跑路了?”
張雲清攤攤手,“但凡仔細想一想都能看出這是多麼漏洞百出的栽贓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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