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傾城一臉嚴肅的說道:“運生哥,這可不是開玩笑,養殖業沒有保險哪行,如果哪天真的有了大規模瘟疫,那損失是你無法承受的。”
王運生依舊笑道:“行了,你彆烏鴉嘴了,我的鴨子什麼事兒都沒有。”
周傾城急道:“運生哥,我是跟你說認真的呢,現在就應該抓緊給這些鴨子投保。”
王運生說道:“你一個美國長大的城裡孩子,哪懂得什麼養鴨子。我家以前又不是沒養過鴨子,養了十幾隻一隻也沒有死過,你說要給他們買保險,那不是白花錢嗎?”
這時趙蘭香恰好從這邊路過,她也跟著說道:“就是,鴨子這東西很皮實,一般不愛得病的,隻要不餓著有水喝,它們就沒毛病,買保險是白花錢。”
王運生笑道:“聽到了吧,有時候你在學校學到的東西不一定符合現實。”
周傾城懊惱的說道:“運生哥,你這是在搞大型的養殖業,而不是散養十幾隻鴨子,這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
王運生笑道:“有什麼不同的?還不都是鴨子,隻不過數量上有些差彆罷了。”
周傾城被這母子倆氣的什麼也說不出來,一跺腳扭頭就走。
王運生叫道:“怎麼生氣了?你去哪啊?”
“去廁所。”周傾城氣呼呼的說道。
“你是不是得什麼毛病了?怎麼總去廁所啊?”王運生說道。
“都是被你氣的。”
周傾城說完之後去了衛生間,她最近非常不適應河運縣冬天的天氣,小便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等她從衛生間回來的時候,王運生、趙蘭香和大個子三個人在鴨舍忙得團團轉,不斷的給鴨子喂食、喂水、整理資料、打掃鴨舍。
這些東西周傾城都不擅長,王運生也不讓她上手,轉了一圈之後她發現隻有自己是一個閒人,感覺索然無味,於是跟王運生告彆之後離開了鴨場。
周傾城沒有回家,而是直接來到了縣郵政局,她已經有快半個月沒有往家打過電話了。
按照以往的慣例,她還是先把電話打給了閨蜜薩琳娜。
電話剛一接通,那邊立即傳來薩琳娜的笑聲:“小城城,最近有沒有又把自己喝醉?”
周傾城現在非常後悔把請王運生喝酒卻把自己喝多的那件事告訴薩琳娜了,現在已經成為自己握在薩琳娜手裡的一大笑柄,每次打電話她都要拿出來嘲笑一番。
她懊惱地說道:“薩琳娜,如果你再拿這件事嘲笑我,以後我就什麼秘密都不跟你講了。”
“好了,小城城,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薩琳娜笑過之後又說道,“怎麼這麼久沒給我打電話了?難道是忙著和你的運生哥談戀愛嗎?”
“他現在根本都沒有時間搭理我,忙著跟鴨子戀愛呢。”周傾城口氣不滿的說道。
薩琳娜詫異的說道:“什麼?跟鴨子戀愛?我早就說了,他的性取向肯定不正常,要不然不會對你這樣的大美女毫不動心的。”
周傾城氣憤的說道:“什麼啊?我說的鴨子不是你找的那個鴨子,是能下蛋能吃肉的那種鴨子。”
這個滿腦子色 情的薩琳娜,竟然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噢,上帝啊,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的意思。”薩琳娜連連道歉,然後她又說道,“可是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跟鴨子戀愛呢?這是什麼意思?”
周傾城說道:“他開了一個養殖場,剛剛進了3000隻鴨苗,現在忙得團團轉,根本沒有時間搭理我。”
薩琳娜說道:“哦,你的運生哥要搞實業了嗎?這是一件好事,你應該高興啊,可是看起來你好像不太愉快。”
“剛剛我建議他給鴨子買一些養殖業的保險,可是他不但拒絕了,我還嘲笑我根本不懂養鴨子。”
薩琳娜驚訝的說道:“養殖業要買保險,這不是基本的常識嗎?如果沒有保險,萬一這些鴨子都得了什麼疾病,那不是要承擔很大的風險?”
周傾城說道:“是啊,而且他這次買鴨苗的錢都是貸款的,已經沒有了太多承擔風險的能力,如果這批鴨子出現什麼意外會對他造成很大的打擊。”
薩琳娜說道:“上帝啊,那他為什麼還不買一點保險呢?難道他不知道養殖業的風險很大嗎?”
周傾城說道:“你不知道,這裡剛剛開始發展,人們的思想意識還非常守舊落後,對於保險根本沒有概念。”
薩琳娜突然笑了起來,她說道:“小城城,這對你來說是個好機會啊。”
“機會在哪兒?我怎麼沒看出來?”周傾城問道。
薩琳娜說道:“他們不知道保險的必要性,是因為還沒有受到過傷害。
你可以偷偷幫他的鴨場買一份保險,如果他的鴨子真的出現意外,當你的運生哥完全處於絕望的時候,你把這份保險拿出來幫助他,他一定會對你感激涕零的,用你們華夏的話來講,說不定會以身相許呢。”
周傾城說道:“薩琳娜,你不要學了一點華夏語就亂用,以身相許是指女人對男人的。”
“就是這個意思吧,你明白就行了,你覺得我說的是不是個好辦法?反正你這個小富婆也不差那一點點的保險錢。”
周傾城想了想,覺得薩琳娜說的很有道理,她說道:“那好,等一下我就去給他的鴨場投一份保險。”
薩琳娜說道:“如果你真的成功了,一定要記得獎勵我一下。”
兩個人又閒聊了一會兒,周傾城掛斷了電話,然後打給了她的母親穆靜。
電話接通之後,周傾城說道:“媽媽,你什麼時候來中國啊?我的公司已經籌備的差不多了,就等你最後來決定了。”
穆靜說道:“彆著急,河運縣那邊已經是冬天了,正是旅遊的淡季,不要那麼急著開始營業。等我把美國這邊公司的事情都處理完了,然後再過去,到那邊我多陪你住一段時間。”
周傾城說道:“那還要多久啊?”
穆靜想了想,說道:“應該很快吧,再有個十天半個月的應該差不多了。”
“那好,我等你。”周傾城說道。
“最近你都在做什麼呢?”穆靜問道。
“沒什麼,公司的事情都忙的差不多了,就等你最後拍板決定呢,所以我天天都呆在運生哥的鴨場。”
“你跟那個王運生現在怎麼樣了?”穆靜問道。
“還是老樣子,他現在天天忙著養鴨子,根本沒有時間陪我。”周傾城語氣中充滿了不滿。
“等回去了我要好好看看,到底是什麼樣一個人把我女兒的魂都勾走了。”穆靜笑過了之後,又問道,“河運縣那邊的冬天冷不冷?你還適應吧?”
周傾城說道:“媽媽,要不我還想跟你說呢?最近我有點不太好,可能是對這裡的冬天不太適應,有些尿頻,經常跑廁所。”
穆靜擔心的說道:“怎麼會這樣?你是不是涼著了?”
周傾城說道:“我也不知道。”
穆靜說道:“你聽我的,一定要多穿一點,然後買一條電熱毯鋪在床上,抽時間再去醫院檢查一下是不是有尿路感染。”
周傾城說道:“可是我非常討厭去醫院。”
穆靜口氣嚴厲的說道:“那也不行,生病了必須去醫院,一個人在那邊一定要把自己照顧好。”
“那好吧,我抽時間去一下。”周傾城無奈的說道。
“不是抽時間,你現在必須馬上去,反正你也沒有什麼事。”
“好了,我知道了。”周傾城說完之後掛斷了電話。
她確實不太喜歡去醫院,出了郵政局之後沒有去醫院,而是在縣城的大街上逛了起來。
走出一段路後看到一個大洋保險公司的廣告牌,想到薩琳娜的話,她按照廣告牌上的地址來到了大洋保險公司。
在詳細了谘詢一番畜牧業保險的相關情況之後,周傾城自己出錢給王運生鴨場的3000隻鴨苗買了一份保險。
王運生在忙了一天之後,累的晚上都沒有去跟蘭玉婷約會直接就睡了。
忙活了這麼多天,經曆了這麼多事,終於把鴨子買回了家,養鴨場算成功地邁出了一大步,讓他的心中安穩了許多。
一覺醒來,王運生看著活蹦亂跳的小鴨子滿心的歡喜,這些小家夥們已經成為他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
忙活了一上午之後,他猛然想起來已經被帶走了三四天的王解放。
這兩天趙蘭香也問過王解放的消息,不過都被他找個借口糊弄過去了,但長期下去肯定不是辦法。
下午,他把活乾得差不多之後把養鴨場交給了趙蘭香和大個子,然後一個人來到了縣檢察院。
經過一番打聽之後,他見到了那天帶走王解放的中年檢察官。
王運生對檢察官說道:“同誌,我想問一下王解放的事情怎麼樣了?”
中年檢察官說道:“你來得正好,王解放已經被批準逮捕了,這是家屬通知書,請你簽下字。”
王運生在簽過了字之後,他問道:“同誌,我這人不太懂法,我想問一下批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就證明我大哥有罪了?”
中年檢察官耐心地解釋道:“批捕並不能證明王解放有罪,隻是我們辦案部門在掌握了充分的證據之後變更了強製措施,下一步要進入起訴階段,送交法院審判了。
最終王解放會不會定罪,要由法官說的算。”
王運生又問道:“麻煩我再問一下,按照我大哥這種情況被判有罪的幾率是多大?”
中年檢察官說道:“王解放貪汙和職務侵占的證據非常充分,這種情況基本都會定罪處罰的,唯一有變化的也就是量刑的年限。”
“那一般來講,他能判多少年呢?”
中年檢察官說道:“影響量刑的因素有很多,包括他的認罪態度、他的犯罪情節等等,這些都會影響最終的刑期。
按照法律條文規定,他這種情形量刑應該在3到10年之間,最終還要以法院的審判結果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