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不是男人。”王璐瑤叫道。
“啥情況?咋還給你哥搞的不是男人了?”王運生瞪著眼睛說道。
“你是病人,老實聽話,不然就不給你吃飯。”
王璐瑤說著用枕頭把王運生的後背墊起來,然後開始喂他吃小米粥。
王運生也是餓了,很快將一飯盒粥吃的乾乾淨淨。
王璐瑤收起飯盒,這時柱子和胖小走了進來。
“大哥,好點沒有。”兩個人問道。
“好多了。”王運生點頭道。
馬三順也吃完饅頭,看到他們兩個立即說道:“你們來的正好,大哥就交給你們了,我跟路遙去報案,賀高陽這個兔崽子,必須把他送進去吃牢飯。”
王運生也覺得這事通過警察解決最好,他對王璐瑤說道:“丫頭,你跟三順去報案,然後先彆回來了,去把錢取了,還給大哥。”
王璐瑤雖然對王解放一百個不滿意,但王運生的話她還是聽的,說道:“等一下我就去取錢,不過不會給他,我從媽那拿的,還給媽送回去。”
王運生點點頭,這錢給誰都一樣,隻要還回去就好。
因為今天是星期天,縣公安局休息,馬三順帶著王璐瑤直接去了他舅舅家。
馬三順的舅舅張建國就住在縣公安局後麵不遠,他們去的時候張建國跟老婆王淑霞剛好坐在炕上吃飯,看到馬三順後說道:
“臭小子,大早上來乾嘛,吃飯沒?”
張建國也是軍人出身,性格很豪爽。
王淑霞看到跟著馬三順進屋的王璐瑤眼前一亮,立即從炕上下來,熱情地說道:“三順,這姑娘真漂亮,是你女朋友啊。”
馬三順說道:“不是舅媽,這是我朋友的妹妹,我帶她來找我舅舅報案的。”
“報案?報什麼案?報案去派出所啊,找我乾什麼。”
張建國放下飯碗說道。
馬三順說道:“不能去派出所,這事就是河運鎮鎮長賀海山的敗家兒子賀高陽乾的,派出所本來就吃鎮上、喝鎮上的,我去派出所報案,他們能管嗎?
我跟你說舅舅,賀高陽紮了我最好的大哥,如果你不給我把他抓起來,我就自己動手把他廢了。”
張建國一拍桌子,喝道:“混蛋,你還沒有王法了?”
王淑霞趕忙說道:“死老頭子,你喊什麼,三順不是找你報案來了嗎?”
張建國雖然嘴上說的硬氣,但他可知道自己這個外甥的驢脾氣,如果自己不管這小子指不定乾出什麼事來,他對王璐瑤說道:“孩子,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王璐瑤把從賀高陽第一次攔著她要跟她搞對象,一直到最後王運生被賀高陽紮傷,整個經過都說了一遍。
還沒等張建國說話,王淑霞先是怒了,叫道:“這不是臭流氓嗎,見了人家姑娘好看就要跟人家搞對象,這樣的人必須抓起來。”
張建國說道:“老賀跟我是同期兵,也算是戰友,很正派一個人,怎麼培養出這麼一個兒子。”
馬三順聽說張建國跟賀高陽的老子是戰友,立即緊張起來,說道:“舅舅,你可不能因為跟他老子是戰友就徇私啊。”
“臭小子,怎麼說話呢,你舅舅是那人嗎?”
不過我猜老賀也不知道這事,等下我打個電話到鎮裡,讓他把那小子給我送過來。
“舅舅,這行嗎?你那戰友不會偷偷把他兒子放跑了吧?”
馬三順不放心地說道
張建國說道:“沒事,我了解老賀,他不是護犢子人。而且現在也沒彆的辦法,刑警隊就一台車,昨天出去抓人了還沒回來,你總不能讓我騎著自行車去抓人吧?”
馬三順看看王璐瑤,也隻能這樣了。
張建國說道:“你們吃飯沒?沒吃一塊兒吃一口,然後跟我去刑警隊做個筆錄。”
馬三順說道:“不了,我們吃過了。”
張建國完全是軍人作風,沒有讓王璐瑤多等,三下兩下吃完了飯,然後帶著他們一起來到了刑警隊。
張建國找個值班民警給王璐瑤做報案材料,然後去給賀高陽的老子賀海山打電話。
賀海山家裡沒有電話,隻能把電話打到鎮裡。
電話接通後,張建國說道:“喂,我是縣公安局,找一下賀海山。”
河運鎮今天休息,是值班員接電話。
“今天休息,賀鎮長不在,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人不在,張建國也沒辦法,他剛要掛斷電話,就聽那邊叫道:“稍等一下,鎮長來了。”
賀海山本來手頭還有點工作沒做完,想過來加個班,沒想到剛進門值班員就說有電話找他。
“喂,哪位?”
“老賀啊,我是公安局張建國。”
“老張啊,有日子沒看到你了,找我有什麼事?”
“是這樣,關於你兒子的事,現在有人來我這裡報案了……”
張建國把王璐瑤報案的經過講了一遍,然後說道:“就是這麼個事情,你看是不是帶你兒子過來核實一下情況啊。”
“這個兔崽子,老子非扒了他的皮,老張你放心,我肯定把人給你送去。”
賀海山聽完氣的差點沒跳起來,掛斷電話扭頭就往回走。值班員看的直發楞,不知道鎮長這是怎麼了,接個電話就這麼大的火氣。
王璐瑤很快做好了報案材料,跟馬三順告彆後去了縣城市場。她先是買了一些毛線,然後又去銀行取了一千塊錢,然後騎車趕回家。
她到家的時候趙蘭香正在收拾一隻白條雞,本來趙蘭香靠給彆人做手工靈活掙點錢,但今天為了給王運生做雞湯補身子,就沒有上工。
“媽,我回來了。”
王璐瑤停好自行車,走進了家門。
“你二哥怎麼樣?好點沒有?”趙蘭香問道。
“好多了,都可以吃東西了。”王璐瑤說著取出自己買的毛線,問道,“媽,你看我買的毛線好不好看?”
“好看,不過你買這個乾什麼?”趙蘭香問道。
“馬上就要冬天了,船裡涼,我要給運生哥打一件毛衣。”王璐瑤說道。
“你哪有時間,把線放那,回頭媽給運生打。”
“不行,這次運生哥是為了我才受傷的,我一定要親手給他打一件毛衣。”王璐瑤說道。
“可是你馬上高考了,哪有時間啊。”趙蘭香擔心地說道。
“媽,我的成績你還不知道嗎,放心吧,不會耽誤學習的。”
“好吧,你自己把握好,千萬彆耽誤了學習,你二哥供你上學不容易。”
趙蘭香說著把收拾好的雞放進了鍋裡,然後擦了擦手,說道:“等會兒你就在家老實學習,我燉好了雞就給你二哥送去,順路看看他。”
王璐瑤點點頭,說道:“媽,給,這是哥讓我給你的一千塊錢。”
趙蘭香說道:“這錢不是給你二哥交押金了嗎?怎麼又拿回來了?”
王璐瑤說道:“這是我剛剛從銀行取的,是二哥自己攢的錢。他說不能用大哥的結婚的錢,讓我把錢還給王解放。我不願意跟他說話,就把這錢給你送回來了。”
今天周末,王解放跟韓玲還沒有和好,也沒有事情做,就睡了一個懶覺。
起來的時候聽到王璐瑤跟母親說話,就站在門口偷聽,聽到王運生把自己的結婚錢送回來了,不由鬆了一口氣。
“運生這孩子……”趙蘭香歎了口氣,接過了王璐瑤手裡的錢,然後說道,“丫頭,我得說說你,你跟你大哥怎麼這樣,那天晚上還動了刀子,再怎麼說你們也是親兄妹,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親兄妹?媽我跟你說,以後我就不認王解放當大哥,他是他,我是我。”
說起王解放來王璐瑤又是火冒三丈。
“你這丫頭,怎麼又開始胡說八道,到底怎麼回事啊?”趙蘭香焦急的問道。
王璐瑤拉著趙蘭香回了屋裡,坐在炕上一五一十地把那天發生事跟趙蘭香講了一遍。
最後她氣憤地說道:“自己親妹妹和弟弟遇到流氓了,他扔下我們跑的比兔子都快,你說有這樣當哥的嗎?如果不是他跑了,我哥也不會一個人被流氓紮傷,這件事我一輩子都不能原諒他。”
“這……這……他怎麼能這樣?”趙蘭香連驚帶氣,渾身直哆嗦。
王璐瑤剛忙倒了一杯水給趙蘭香,說道:“媽,你彆生氣,快喝點水。”
趙蘭香穩定了一下情緒,說道:“丫頭,你報案了嗎?這種流氓,就得讓警察把他抓起來。”
“上午剛去過了,不過那個流氓頭子的爸爸是鎮長,我沒去派出所,直接到縣裡公安局報的案,估計很快就能把這個流氓抓起來了。”
“鎮長?哪個鎮長?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子?”趙蘭香說道。
“還有哪個,就是咱們河運鎮的鎮長,那個流氓叫賀高陽,他爸爸叫賀海山。”
聽到這,王解放心中一驚,他怎麼也沒想到紮傷王運生的竟然是賀海山的兒子。
最近鎮裡有一個副鎮長工作調動,出了一個空缺,本來他還想著如何跟賀海山套套近乎,坐上副鎮長的位子,可是現在王璐瑤報案要抓他兒子,那自己的副鎮長位子不是泡湯了?就是不當副鎮長,以後的工作肯定也不好乾了。
王解放急的在地上轉了兩圈兒,突然心中一動,也顧不得跟趙蘭香打招呼,騎上還沒有還回去那輛二八永久自行車直奔賀海山的家裡,他要把這件事情說清楚,千萬不能因為一個王運生影響到自己的仕途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