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源長與曾望樓化作兩道流光,以最快速度繞到南邊荒原,深入約三萬裡,尋到了安然無恙的徐勝天,以及為之護法的同伴唐一劍。
雪粒、元寶四個縮在山腳,有一團黃色陣霧籠罩。
七八十裡外有幾名四重樓修士結隊巡視,神情戒備,注意著數十裡的異常。
徐勝天指向十餘裡外的一座山穀,那裡有挖掘的新鮮痕跡,暗紅岩石顯露,道:“雪粒發現那裡有礦,我們試著挖一挖,雪粒經曆過一次黑靈用落神花暗算事件,它記住了那個難以察覺的氣味,提醒及時,我用分身替換……又吞服解毒丹藥,僥幸逃過一劫。”
他沒有具體細說替換過程,那屬於修神者隱秘。
此時說起仍然心有餘悸,落神花毒沾染之後,發作起來好生猛烈。
眼睜睜看著毀掉一具花費不少時日凝聚的分身,而無能為力。
唐一劍朝木先生施禮之後,補充道:“我們沒敢退太遠,就近布置了防護,我召集附近五百裡內一隊忘劍山修士,加強巡視,防著其他修士闖來破壞證據。”
征戰好些年,他終於有閒與好友搭伴尋找野外礦山。
他憑著戰功獎勵,擁有不少天材地寶,幾乎不差缺修煉用的丹藥等資源,但是晉級五重樓劍修之後,身後有一批依仗他的門人弟子,和家族後裔,他必須為自己的山頭勢力積累底蘊。
再則修煉資源越多越好,或許運氣爆棚,尋到特彆稀罕的寶物也說不定。
他已經有了問鼎六重樓的野心。
曾望樓沉吟道:“下毒手法和當年在冰原時候如出一轍,提前在你們必經之地礦山埋下落神花毒,或許下毒者還在暗中觀察,能夠瞞過你們的耳目……幸虧有雪粒提醒,勝天運氣不錯,令下毒者失望了。”
從下方陣法中飛上來的雪粒,聽得曾老表揚,胖乎乎的身軀,搖頭擺尾差點高興得扭成一團麻花。
徐源長揉了揉雪粒腦門,問道:“你和元寶可嗅到什麼特彆的氣息?”
雪粒和待山下陣法內的元寶同時搖頭。
俗話說“雁過留聲,風過留痕”,它們還特意尋了尋,沒有找到下毒者的丁點蛛絲馬跡。
徐源長看向老曾,道:“是六重樓修士乾的?”
“應該是了,特意抹去痕跡。”
曾望樓往山穀方向飛去,道:“勝天你們留這裡,我和源長去瞧瞧。”
他想用自己的法子,找出那個暗施毒手的家夥,下毒者看似在對付徐勝天,其實應該是為了暗算他而做的一次測試?
落神花有一個天生缺陷,打開之後隻能保存三天時間。
徐源長繞著山穀盤旋,沒有打擾曾望樓施法,他能看出老曾體表有微弱的氣息汩汩波動,似乎在抵消空氣中花毒的侵蝕。
曾望樓提前有了防備,不會被落神花毒影響,他接連換了幾種法門推衍卦算,抓到一閃而過的殘像,道:“曦月洲的那頭妖鶴,宜公子。”
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那頭妖鶴心胸狹窄,要報複當日羞辱之仇,也說得過去。
但是宜公子手頭的落神花毒又從何而來?
仍然有人族修士參與其中。
“源長,用幻火將此地毒氣毀掉吧。”
曾望樓神色恢複正常。
徐源長揮手一掃,火焰席卷數百丈,連老曾體表也燒了一遍,道:“在暗界之地,人族、妖族不宜爆發大規模衝突,得想個法子對付他。”
曾望樓微微點頭,道:“放心,不會牽扯到人族、妖族之爭。”
那小白臉宜公子一而再招惹,他不是忍氣吞聲之輩,對其已經起了殺心。
還有那頭老龜,彆落單撞到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