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彆跑了,快聽聽,好像是咱們戰隊爆發的呼喝聲?”
連續使用幾樣天材地寶和丹藥的徐勝天,精神好了一些,拍著雪粒冰涼背脊,側耳傾聽極遠處傳來的動響,他聽到了陣陣隱約“反攻”“複仇”聲浪。
“咱們贏了,快打轉回去,回去!”
徐勝天興奮催促。
他從雪粒背上騰空飛起,迫不及待要參與後麵的追殺。
雪粒忙追上仍然虛弱的大師兄,馱著往回趕去,有幸參加大決戰,它也不想白跑一趟,否則今後如何與狗爺、花背它們吹噓自己的豐功偉績?
邊寧城中,趙均、薛春泥等陣師麵有悲色。
一道模糊身影飄蕩在巨坑內的薄薄彩霧之中,是郗月樓老宗師的殘魂,他心底有遺憾有歎息,說道:“你們都跟隨老夫有不少年頭,不要做生離死彆的小兒女狀,按戰前計劃,以漸你們三個趕緊將大陣修複,防著有漏網的黑靈高手搗亂,春泥領幾人隨軍追殺,沿途需要你們攻破堡壘,搭建中轉陣法城池,去吧,趙均留下來陪一陪老夫。”
“師父!”
“老宗師!”
薛春泥和其他人拜倒地上,強忍悲痛。
他們不忍離去,然而軍令如山,又不得不執行命令。
老宗師殘魂所剩無幾,也不知能否順利進入地府幽冥,目前正是大戰正酣,城內沒有精通超度的高手,幾日之後再回轉,不知能否等到?
薛春泥打算尋一個戰時空隙,與徐源長說一聲,她知道徐源長擅長此道。
“去吧,去吧。”
模糊身影擺手,似乎很疲憊。
眾人再拜起身,匆匆離去,留下趙均有些束手無策,手忙腳亂從納物袋內翻找能滋養殘魂的材料,平常的機靈蕩然無存,他心頭惶恐。
“不用那麼麻煩,用個靈玉瓶子裝著,送為師出暗界便行了。”
郗老宗師從大陣遁出來後,感覺到殘魂在不停流逝。
他也不知能否有來世,典籍中的記載,各有矛盾地方,硬著頭皮試一試便知。
一個身穿青色道袍的少年悄然出現在巨坑邊緣,打量著殘影,沒頭沒腦道:“你若是信得過我,我送你一程如何?”
趙均豁然轉身,手中出現一根短杖,隨即反應過來,是那個名叫葉長夢的神秘家夥,先前少年聲音響徹整個戰場,與臨死前的怪獸幾句對話,聽著很是痛快。
“葉長夢……你與徐源長相熟?”
郗老宗師詫異之餘,問道。
少年沒好氣道:“八竿子打不著,不認識。”又問道:“大老爺們一言而決,用不用我送你一程?”
郗老宗師當機立斷拱手躬身:“拜托了。”
雖然不知少年什麼來路,但是前麵戰場關鍵時刻,徐源長猛吼一句,“你還要等到甚麼時候?”隨即少年暗中出手,然後戰局因此翻盤,郗老宗師斷定少年與徐源長關係匪淺。
他下意識覺著,若是拒絕了少年的好意,恐怕要失去將來?
少年拿出一顆晶亮魂珠,伸手一招,將殘魂攝入珠子,飄然往西去。
從古劍中提前收集到老劍聖的一縷殘魂,少年欠了老劍聖一個人情,必須跑外界一趟,還其一個輪回。
順路遇到郗老宗師殘魂,算是幫一個舉手之勞的小忙。
這世上偷奸耍滑之輩比比皆是,尤為凸顯老劍聖、郗老宗師為蒼生而戰的稀有珍貴。
趙均忙跟了上前,師父選擇相信素未謀麵的少年,他當然要跟著前去送一程,抓耳撓腮想著如何與少年搭話,又不知從何說起,擔心不小心冒犯對方。
前輩高人脾氣古怪,他顧慮重重,唯有沉默以對。
聞以漸與另外兩名五重樓陣師領著一群親信門人,忙著修複城池的破損陣法,見趙均一人獨自往西北飛去,拱手道:“恭送老宗師,山高水長,期盼來日相見。”
趙均代師父回禮,見少年去得遠了,沒有等他的意思,不及多話,加快速度追了上去,恍然醒悟,聞師兄等人看不到神秘少年。
飛出邊寧城不遠,迎麵又撞上返回來的雪粒和徐勝天。
“老趙,戰況如何了?你乾甚麼去?”
徐勝天坐直身體,遠遠地打招呼。
青袍少年突然顯出身形,嚇得雪粒渾身肥肉一抖,差點將背上的客人掀下來。
徐勝天抓著一點蟲子背脊皮肉,驚喜叫道:“你是葉長夢……前輩。”
然而少年沒有停留,身影消失空中,更沒有搭話便離去。
趙均拱了拱手,加快速度跟上前麵高深莫測的少年,能有徐勝天回去與眾人告知一聲,也算好事。
徐勝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撓了撓頭發,那位前輩打招呼的方式好生特彆,回頭問一問三叔,催促著雪粒趕快點,教訓道:“雪粒啊,你膽子越混越回去了,至於嚇得那樣,今後還怎麼跟我混?丟的可是咱們百林穀的臉。”
口中絮絮叨叨,有點像他三叔。
雪粒悶頭趕路,心底對那少年腹誹不已,人嚇蟲嚇死蟲,可不是它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