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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彆樣色彩醉人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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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級三階的柳纖風,花費半個月時間將修為穩固,神通本事提升之後,她嚷嚷著“要賺大錢錢”,帶著眉開眼笑的元寶衝向城裡,興衝衝接捉妖人任務去了。

今後要給元寶治療斷肢,要給自身定製防護法寶,錢到用時方恨少。

她手頭的金樟木不用更換,繼續用法力祭煉溫養。

她要打造屬於自己的法寶“打神棒”。

徐源長踱步走動,指點曾山郎練習世俗輕功,結合拳腳進行體魄鍛煉。

陽光下,少年躥高走低,一招一式格外認真,打出陣陣“砰砰”拳風勁響,身影時慢時快,呼吸綿綿長長,已得曾家拳三味。

徐源長暗自點頭,他曾經特地下九幻宮,請曾望樓消耗法力演示過拳技,他學到正宗拳法再轉教給曾氏後裔。

不用擔心都城司天殿方麵再派遣督衛問話。

上回便坦誠他的曾家拳,學自仙橋村宗祠壓箱底的拳譜,若不信可以去查證。

與仙橋村流傳八百年之久,早已改得麵目全非的拳技,大不相同了。

他不怎麼操心曾山郎的練功和學文,最多不過教三遍,曾山郎便能記住上手,用心用功又勤奮,按他製定的規劃,周而複始進行枯燥練習。

他強調過練多了方能“熟能生巧”,繼而達成“彆開生麵”。

小家夥一直遵照,不會自作聰明進行畫蛇添足改動。

前些年狗娃練拳時候,興之所至,會將拳技改得好看或者自認為威力十足,他說過幾次,後來便隨狗娃高興,因為狗娃今後是當老爺的命,不依靠拳腳走江湖混飯吃。

抬頭往山門方向瞥一眼。

徐源長飛身而起,與求上門的一名穿著舊長衫男子交談片刻,答應晚上走一趟,從山門內的一顆紅柳樹上折一根枝條,交代男子回去後將紅柳枝條插在門前路邊。

鄉間不知什麼時候流傳“門前栽紅柳,祛邪又增福”的說法。

方圓三十裡內鄉野鎮上,幾乎家家戶戶插種紅柳,蔚然成為新風俗。

南邊十裡外的紅柳村,早些年將村裡村外紅柳樹砍伐一空,其中不乏數百年樹齡古柳,而柳氏家神在十年前交代“清靜修行庇護子孫”後,再也沒有音訊,更沒有顯靈顯神跡。

相比百林穀柳仙子名聲鵲起。

紅柳村族長、族老們心中大抵有些猜測,不過啞巴吃黃連,不敢往外亂說。

卻也將“紅柳村不準再種紅柳”的禁令悄悄廢除。

說來奇怪,村民們不論是插栽紅柳枝條,還是從彆的地方移種紅柳樹苗,想儘辦法也種不活一顆紅柳,方圓數裡,成為紅柳絕跡之地。

讓紅柳村遭受附近村鄰不少笑話。

直到三年前,柳拿雲卻不過新族長、族老等人的苦苦哀求,朝樹娘娘求得一根紅柳枝條,將之插栽在當年的紅柳山被填埋的沉潭邊上,村裡舉行隆重祭拜恭迎禮儀。

自此之後,紅柳村又到處紅柳依依,名副其實了。

柳纖風到底還是念著出生地的香火情分。

徐源長用完晚膳,身後跟著一拱一拱的雪粒,在百林穀溜一圈消消食。

回到半山院子,曾山郎已經將廚房收拾乾淨。

交代雪粒留守家裡。

徐源長飄然出穀,曾山郎做道童裝扮,背著竹箱跟隨在後。

小樹魅有傳訊回來,她接到任務,和元寶走一趟西邊流霜峽查案子,或在外麵耽擱三五日。

晉級三階的柳纖風,不說彆的,保命逃遁本事首屈一指,又有官家身份,除非四重樓高手刻意針對,她在附近幾郡範圍行走,安全幾乎無虞。

元寶的鼻子嗅覺恢複近半,查案追線索足夠用了。

徐源長不擔心他們,柳纖風已經能夠獨當一麵,他將精力放在培養曾山郎的身上,等若是以旁觀者角度重溯自己走過的修行路。

他現今除了早晚功課,畫符看書寫字之外,幾乎不怎麼修煉。

持續練習近十年的掐山神覺也停了。

天色已暮,徐源長挑揀小路足不沾地前行,曾山郎施展輕功爬山涉嶺追隨,約大半個時辰,兩人來到東南三十裡外的周家村。

敲開村西頭一座院子。

“辛苦道長跑一趟,快快裡麵請!”

穿著舊長衫的男子叫周明義,讀過幾年私塾,是鄉間草藥郎中,殷勤請徐道長和道童進門,探頭往外邊左右看一眼,見沒有人經過,趕緊關上院門。

徐源長擺手阻止周明義及其娘子忙碌燒蛋茶待客,掃一眼堂屋西邊靠牆藥櫃,嗅著滿屋子草藥味,道:“莫要客氣,待貧道先瞧過病人。”

周明義掌著燈,忙請道長來到西邊橫屋廂房。

婦人低聲嗬斥探頭探腦的兩個小娃趕緊睡覺,不許看熱鬨打擾道長施法。

徐源長沒有發現院子裡有陰氣存在,神識緩緩掃視附近百丈範圍,也沒察覺邪祟蹤跡,詢問躺在床榻十四五歲待嫁閨中的少女,與周明義所說相差無幾,少女渾身無力,四肢關節刺痛,尤其是夜晚,痛得無法入睡。

才幾天時間,少女已經大病不起,瘦弱得脫相。

徐源長查看一番少女眼睛、舌頭和雙手指節和手腕,拔下少女三根頭發。

吩咐一聲:“擺香爐,上祭酒,一炷香。”

曾山郎趕緊放下竹箱,將房間的桌子收拾出來,擺到東邊窗戶位置,從竹箱內拿出做法用的小香爐,將糙米倒進去,拿出白碗倒上酒水,將香燭雙手捧給徐道長。

他跟隨道長一年多時間,有眼力勁,已經成為一名合格道童。

周明義夫婦不敢插手幫忙,噤聲靠牆邊看著。

徐源長問清楚少女名字和生辰,將兩根頭發分彆綁在少女雙手腕,接過香燭輕輕一晃,蠟燭和黃香憑空燃起,口中念念有詞,將蠟燭插入香爐。

隨著手中香霧彌漫空中,綁縛在黃香上的頭發隨之燒著散發出微微焦臭。

床榻上的少女已經痛得渾身虛汗,蜷縮著痛苦呻吟出聲。

有淒厲貓叫聲從遠處傳來,一聲長,一聲短,如同叫春。

徐源長屈指一彈,少女陷入昏睡,將燃著的香插進香爐,他已經清楚是何物做祟。

轉身示意眾人走出房間,來到院子,對周明義夫婦道:“麻煩拿一隻喂貓的食盆來,若家裡沒有,趕緊去借,不用清洗,再拿一根湯匙和三根縫衣針。”

周明義趕緊打開院門,跑去外麵借喂貓的食盆。

婦人則去拿來湯匙和縫衣針。

徐源長低聲教導曾山郎後續法子,對付作惡鄉野的邪祟,會者不難,難者不會。

很快,周明義借來喂貓的食盆。

曾山郎將三根縫衣針並排倒插在敞開的院門正中,露一點針尖朝上。

少年又擺上三枚普通銅錢在地麵,左手拿喂貓食盆,右手用湯匙,一下一下敲擊盆子邊緣,發出“鐺鐺”嘈雜聲響,遠處的貓叫春聲一下子消失。

左邊的鄰居,聽得惡作劇般的敲擊聲不停,吵鬨得人不能睡覺,罵罵咧咧打開房屋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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