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費十天空隙時間,徐源長將那張複雜得令人眼花繚亂的陣圖,所有空缺處數字全部推算出來填上。
順帶找出夾雜在陣圖中的三處錯誤,並一一修改正確。
他猜測這張陣圖是趙均師門長者,對趙均的考核測試,他看到的應該是其中一部分,另外剩餘部分,趙均自己能夠推算。
他除了九宮陣外,不懂彆的陣法,卻能從數字看出陣圖不完整。
勉強開啟寶衣防護的薑湯湯,眼中似要噴出火來。
他咬牙切齒,抱頭往角落處一躥。
突然有人驚叫:“他要鑽出來了,快打他!快打!”
他為自己的大意懊惱,光著腚手忙腳亂往身上套那件寶衣外袍,聽得爆炸聲從遠而近一路轟鳴而來,聲勢恐怖緊迫。
山體垮塌處灰塵散儘,天色儘黑。
他不知滅掉了多少潛匿在深山中的劫修和散修勢力老巢。
這處洞窟要塌陷了。
剩餘幾道身影喊叫著分頭逃得飛快,想打殺一名三重樓修士太特麼難了。
這般情況下,竟然還被翻盤。
許多以前學過的本事無師自通,憑著他三重樓的修為,加上一身防護和攻擊法寶,即便是麵對幾十個烏合之眾散修劫匪圍攻,他站著不動,短時間內,也休想打破他的防護。
徐源長見齊行善在角落處麵壁打坐,沒有上前打擾。
“大王饒命啊。”
紛亂光芒照亮附近數十丈。
接連吞服兩顆療傷丹藥。
“薑湯湯中了幾夥劫修勢力聯手布置的美人計,被誘進山洞,身中神蠱之毒,山體崩塌被活埋,差點死於非命。”
“嗤嗤”兩聲,寒光過處,半昏迷中的兩女子香消玉損。
他眼中流露出嗜血的冷漠。
洞頂出現觸目驚心的裂紋,簌簌往下掉落碎石,隨著一連串巨響,不堪山體重負猛然往下塌陷。
“轟隆”,“嘭”。
“妾身聽憑大王處置。”
他多抱怨幾句,八腳兄後麵指點他學習破陣書籍,便能多幾分儘心。
灰塵濃煙升騰,山體垮塌半壁,出現百丈左右巨大窟窿。
薑湯湯大驚失色,他嗅到了火油和硝藥氣味。
地動山搖,震耳欲聾。
低賤的螻蟻,不知給他下的甚麼古怪毒藥?
行好事之前,他還謹慎地檢查過一遍,怎麼事先一點預兆都沒察覺?
伸手撐住身體,哆嗦著從納物手鐲內尋出一個紅色丹瓶,來不及揭開瓶塞,直接捏碎瓶子,將兩顆丹藥一股腦塞進嘴裡,還不及嚼碎便咽下去。
“小心,那小子一身寶物,可能毒他不死,砸他不爛。”
小半個時辰後,油燈黯淡。
瞬間被山石亂砸活埋其中。
薑湯湯頭暈眼花,全身劇痛,他已經是強弩之末。
每次清剿完巢穴,剩餘的年輕俏麗女子,便是他發泄心底惡性覺醒後不可抑製邪火的戰利品,並樂此不疲。
“嗤哢”一聲,頭顱掉落,鮮血噴濺。
她遞給旁邊的徐源長一個烤熟的糍粑,自己拿一個,優雅起身,拍打著糍粑上的柴灰往外麵走去,朝要跟來的徐源長道:
環雲山深處。
有了現成答案,他需要在密室內獨自清靜複核陣圖數字的正確與否,這難不倒他,
趙均哈哈笑道:“辛苦徐兄弟,後麵必定不讓你吃虧。”
骨相勻稱,姿色上佳,他仰頭哈哈狂笑一聲。
盤旋著來去如風收割人命的寒光,歪歪扭扭顯出飛劍形狀,喝醉酒一樣,最終跌落岩石,像上岸的魚兒蹦彈動。
此話不宜宣之於口,大家心知肚明。
清平城東南方向五百裡外。
死了活該。
薑湯湯腳下不停,沒讓身上沾染丁點血跡,招手收回一柄滴血不沾的小巧飛劍。
血腥氣湧入暗香盈動房間,黑暗中美人在簡陋床榻上,裹著錦被瑟瑟發抖,飲泣著軟語相求,楚楚可憐。
薑湯湯推開一間石門,裡麵傳出兩聲女子嬌柔驚呼。
山匪為了引他上鉤,竟然舍棄十數手下性命,布置出死亡慘重的局。
“燒死他。”
“哈哈,三重樓就了不起嗎?還不是中了周爺的‘神蠱’之毒。”
這邊幾夥勢力群情激奮,摩拳擦掌,汙言穢語,過年一般熱鬨。
“那小子像沒見過女人的色中餓鬼,這回栽在女人胯下,死得半點不冤,兄弟們,等下分寶物,都彆搶啊,一頭肥羊,足夠咱們過一好年。”
突然有符光飛進敞開的堂屋,她伸手接住落到身前的傳訊符,略一掃視,嘴角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快,舉火,他中毒了。”
“早逃了,狗日的不齊心……”
“八腳兄,兄弟這回的買賣做得有些虧本,費了太多時間,不過也不負所望,全部推算完畢,你再仔細查核。”
薑湯湯渾身不著片縷,想歇息片刻後再來一次。
趁著夕陽未落山,出門悠悠返回百林穀去了。
一一四.四一.八零.二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