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閒時種菜忙。
俞風舞卷著褲管,穿著她親手編結的草鞋,頭戴半舊鬥笠,將雜草、碎石砂子樹根等物,用鋤頭一點一點清出開墾的地壟。
堆積在地界外麵,過幾天雜草樹根乾枯,再點火燒成草木肥。
那天與徐源長有過一番關於“醫家父母心”和“道家無為”的探討,她借鑒徐道士秉行“返璞歸真”的道,再做這些粗活,已經能夠沉浸其中。
雪粒瞅準大姐頭要招待客人顧及不到它的機會,悄悄翻落岩石溜之大吉,返回山下石窩子睡大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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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與公務有關,兩人不便多問。
“藍姐姐,聽老施說你雙手舞劍很厲害的。”
眨眼間,一人一蟲溜之大吉。
半個時辰後,柳纖風拉著藍影兒下山去遊覽景色,四處走一走。
殷泉立刻懂了,與他和藍影兒一樣的情況,笑嗬嗬見禮問好。
兩個聰明人,在鄉野做著最笨的活,自得其樂說什麼“返璞歸真”。
柳纖風忙著燒水烹茶,與素顏以對藍影兒找話閒聊。
柳纖風喜歡熱鬨,朋友越多越好,而且藍影兒看著就是好相處的,又是徐道友的師姐,能來做鄰居她很歡迎。
寒意蟲將腦袋搖得像個巨大的撥浪鼓。
她已經從悠然的農家生活,體會到了不一樣的放鬆,整人從內而外散發出率性而為,她的心境已然變得不一樣,犀利鋒芒褪去,感受到了道意自在。
他沒有邁出山門迎接,遠遠地抱拳行禮:“恭喜殷師兄,恭喜藍師姐,雙雙破境晉級固氣境,從今往後攜手道途,仙路長行。”
柳纖風領著寒意蟲迎來,她自是知道眼前兩位,在徐道友心中的地位。
“俞姐姐,我帶客人來玩兒。”
失去的將不會回來。
藍影兒隨口解釋幾句。
徐源長伸手做請勢,笑著解釋:“沒甚麼大事,被我家大人下了禁足令,還有小半月之期,便可以出門走動,你們要是早些時候過來,我還不能接待。”
不用法術開荒,還不累死個人,誰傻誰乾去。
徐師弟一肚子計謀,或許能出主意幫到藍影兒。
殷泉笑嗬嗬拱手,連連感謝。
落在後麵的藍影兒停步不前,她眼裡隻剩那一下一下揮動的鋤頭落影。
打量著沿途野生風景,樹木茂盛,她看到了長得比人還高的臭牡丹,不止一叢兩叢,盛開著碗口大的豔麗花朵,竟然散發出些許妖氣波動。
她也不知真假,花費許多時間苦練。
世上竟然有如此玄妙又恢宏景致,美不勝收。
她在鄉野林子裡獨來獨往孤苦伶仃了十多年,要那份返璞歸真冷冷清清做甚麼?
熱熱鬨鬨,前呼後應不好玩嗎?
“雪粒,給你一把鋤頭,一天挖一畝地,你乾不乾?”
她曾經得到過一位二重樓散修前輩的劍術指點。
看似平和的山穀,在她眼裡處處暗藏陣勢殺機。
暗自觀察大大咧咧的柳纖風,她察覺對方似乎不是人類。
然而劍術和劍意有意想不到的精進。
劍意醉人,人亦沉醉其中。
兩位是郎有情妾有意,打情罵俏。
早年他與藍師姐外出探尋寶物,遭遇一群劫修埋伏偷襲圍攻,他經驗不足身負重傷,藍師姐揮舞雙劍,以近身之技殺退劫修,臉上從此落下了那道傷疤痕跡。
蟲子和蟲子很不一樣。
三人談笑著來到半山院子前方。
俞風舞柱著鋤頭,笑道:“這點小事我能乾,纖風妹子,你有心要幫忙,那邊還有塊荒地,不到一畝,鋤頭現成的,你下來幫我挖半天地,不許用法術偷懶。”
所以在它看來,不想躺下睡覺還不讓它睡覺的都有毛病。
藍影兒越發好奇了,徐師弟那位鄰居,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
穿過一片雜亂林子,遠遠的看到一位穿著粗布衣裳卷袖子露腿,打著赤腳穿草鞋的年輕女子,揮舞鋤頭在初冬挖地開荒。
這麼多年走下來,師姐心中有結解不開,他急在心頭,這回趁著突破晉級,前來探望徐師弟的機會,請教一下可有良策。
簡簡單單四個字,她當徐師弟自家人,可說不來太多客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