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坪豎起數根樹木樁,徐源長每天多增加一個時辰進行飛刀練習。
他通過揣摩拆解,分兩個步驟練“力”和“勢”,不停甩腕射出飛刀,直來直去感受體悟“力貫一點”的細微差彆,再練習半個時辰旋轉飛刀蓄勢的技法。
試圖雙管齊下,齊頭並進。
他不需要考慮準頭、法力附著等方麵。
她迷茫其中不知前途,然而路在腳下,她必須自己走。
徐源長已經習慣了長相嫵媚女子的野蠻做派,仍然不緊不慢體驗著每一刀出手的細微感受,比對力貫一點偏差,他堅信所謂的“天才抵不過長年累月的苦練沉澱”。
柳纖風好奇問道:“俞姐姐您學過道?”
看著兩人客氣來去,俞風舞笑著招手:“你們彆太肉麻了,還有外人在呢。纖風妹子,過來陪姐姐下棋,這棋簡單,你肯定學得來。徐源長,你可以忙你的去了。”
人非劍器,孰能無情?
沒有熬到金丹境之前,仍然是身不由己,家族大棋盤上可任意挪動的棋子而已,然而三破四的關口,不知困擾了多少天資卓越修士一輩子。
兩人皆是算路深遠之輩,“劈裡啪啦”落子如飛。
“徐源長,再下兩盤?”
漫天彩霞映照得三人身上鍍金添光。
兩女喜好口感軟糯的甜酒,對桌上的臘肉菜肴不屑一顧。
半大少年吵著求著要學點防身本事。
在菜地裡伺弄了半時辰,等到忙完,摘了一把青菜瓜果,又回去淘米生火做飯。
腰間不佩劍,她的劍蘊養在左手腕那隻仿佛透明黃玉鐲子裡。
“公子也修為精進,同喜同喜。”
特彆是被家族寄予厚望的天才人物,承擔著繼往開來重任,當然要能熬過種種曆練困苦,活到最後才有資格抗鼎。
俞風舞笑著打機鋒:“道不可言,他所做的許多瑣碎事情暗合‘返璞歸真’道意,或多或少吧,用心去做,順變而為,方能修身養性,養出一身氤氳靜氣。不過你有的路走,不用特意去模仿,否則畫虎不成反而不美。”
她都熟悉,她下棋天賦極高,諳熟各種定式套路,後來要練劍,耽擱了幾十年美好時光,再撿起來重新下棋,早就物是人非,已經找不到當初下棋的對手了。
俞風舞很感興趣從秋千上飄落到樹亭內坐下。
進入初秋暑氣漸消時節,他的飛刀技再次有了突破,已經初步掌握力貫一點的技巧,摸到些許“刀勢”的皮毛,附著法力激射出去,威力較以前增強近半,速度提升三成。
將新定做的六十多柄精鋼飛刀一一甩出去,完成一輪練習,又默神揣摩沉思片刻。
“纖風仙子出關了,嗯,修為晉級到二階後期,可喜可賀啊。”
她眼之所見,手之所動,即便情緒波動,皆是練劍養劍。
“徐源長,你練飛刀的天賦真不及你下棋,快兩個月了,飛刀射出去慢得像烏龜爬,彆人站那裡喝盞茶,再走開都躲得過。”
她已經過了劍不離手,枕戈待旦,天天時時刻刻練劍的過程。
“明天吧,要下地鋤草,給秋菜澆水施肥了。”
這樣的神仙日子平安喜樂,他隻想長長久久。
索性下點沒規矩的野棋,融劍入棋鬥,尋找劍道上的突破。
沒有半點不耐,他將生活當著修行。
俞風舞坐在一架樹蔭下的秋千上,隨著山風高高飄蕩,從來沒見她練過劍。
“哦,什麼新棋?擺起來。”
其實她討厭以劍為生的修行生活。
不到兩刻鐘,不熟悉其中定式的俞風舞兩次落入不同陷阱,兩盤皆輸。
“學過一段時日道,後來又學儒,再學墨家……走了許多不同的路,最後才專心修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