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將齊再興安頓好之後,老施請徐源長去太白樓吃酒,為了讓徐兄弟放下戒心吃得安心,特意提前把兩錠銀子拍在櫃台。
酒足飯飽,兄弟感情也聊得冒煙了。
徐源長斜靠在椅背上,道:“說吧,您今天難得大方一回,到底有何事?”
他已經能辟穀了,但是在鄉下仍然一天兩餐自己動手做飯。
他饞的是那一口煙火生氣。
施望塵沒有理會調侃,拿出那本差點要翻破皮的“六甲奇門化身術”手抄本,認真請教道:“兄弟,你幫我找找原因,像老哥這般聰明絕頂之人,怎麼可能在神識空間凝不出請神台呢?話不怕難聽,儘管衝著哥哥這張老臉來。”
徐源長坐正身體,他還沒開始修煉交換到手的“爬繩遁雲術”,皺眉思索道:“按理說老哥你能夠種出元印,修為比我當初強出不止一丁半點,不可能凝不出請神台。”
接過冊子,仔細翻了一遍。
“也沒有抄漏抄錯,到底哪裡出了紕漏?”
徐源長將冊子還了回去。
他好像沒費事便煉成了,起身在房間內踱步思索。
難道是彥山道長賣予他的秘笈,隻能他自己修煉?
應該不會吧。
將他的猜測與老施一說。
施望塵抓了抓亂發,道:“你的意思,這本秘笈,是古道長送的?”
徐源長笑道:“他沒有送,是我從他擺的地攤上買來,記得以前和你說過一回,三百靈幣還沒付他,一直欠著。”
施望塵聽得這般暗戳戳的炫耀差點抓狂,才三百靈幣,還是欠賬。
世上的便宜好事,怎麼都找上徐兄弟。
“算了,機緣之事勉強不來,古道長送予你的秘笈,或許不適合我修煉。”
施望塵不會再強求,反而解脫看開了,不再鑽牛角尖尋不自在,玩笑道:“兄弟,你記得欠我一門神道秘笈,以後還我就是,我會經常提醒你。”
徐源長才不會上當背著一份人情,道:“錢貨結清,兩不相欠,老哥,是你眼力勁不夠,也遜了一點運氣,怪不得做兄弟的。”
話雖如此說著,從納物袋內取出魏明濤贈送的《掐山神覺》冊子,拍到喜出望外的老施懷裡,這本神道秘笈,原本該有老施一份。
當初一起出生入死,他不能獨得好處。
人情做了,話就沒必要挑明。
“老哥,你在這裡抄錄一份,原本冊子要還我,咱們之間沒甚欠不欠的。”
“哈哈,兄弟夠意思,卻之不恭了,今天這頓酒請得太值。”
不明就裡的老施盛讚兄弟情義,嘴角快要裂到耳邊,走去窗台桌子前,拿出筆墨紙硯擺上,當即抓緊抄錄神道秘笈。
徐源長不能保證老施一定可以學會“掐山神覺”,凝聚神意那一關太難了。
他是機緣巧合之下闖過關竅。
學習神道秘法,很講機緣二字。
世上擁有神道秘笈者不少,然而能學會者少之又少。
像他擁有請神台更是鳳毛麟角。
喝了半個時辰茶水,等到老施抄完冊子,兩人說笑著走出酒樓,分道告彆。
徐源長去了一趟城西,尋到殷泉、藍影兒兩人的住處。
昨日臨分彆前,殷泉傳音告知了地址,敲門後好大一陣,是藍影兒開的門,殷泉在後院閉關修養身體。
站定門口說幾句話,將尋寶鼠連同小竹簍還給籃影兒。
沒有多待,更沒有提及昨天的驚險探尋之旅,藍影兒不是多話之人,徐源長告辭離去。
回到福祿巷,聽到柳纖風銀鈴般笑聲從一座院子傳出,他沒有打擾小樹魅和元寶、花背的快樂玩耍,回了自己的住處後院。
簡單洗漱,換一套新衣袍。
徐源長從納物袋取出梅長老送他的木盒,放到桌上,打開盒蓋。
裡麵是兩罐黑白棋子,另有三本棋譜冊子,再無餘物。
將棋子上手查看一番,是普通的玉石棋子,打磨工藝精細,又拿起棋譜冊子翻了翻,還抖了抖書頁,失笑搖了搖頭,裡麵沒有暗藏玄機,是他期望太高了。
等閒暇時候,他自己畫一張棋盤,打譜下棋吧。
他學到不少破解九宮陣方麵的知識,然而於布置九宮陣或更高級的九幻陣,他欠缺基礎方麵的常識,暫時無從著手。
學習陣法之初,沒有人指點引導,很難摸索到門徑。
有句老話叫“破壞遠比建造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