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陽光照耀之下,吹著凜冽山風。
幾人或坐或站,或斜躺著,都不想動彈了,死裡逃生後心情不錯。
看滿目淒淒枯草,荒野岩石,也是美不勝收的動人風景。
齊再興傷得最重,斷了幾根骨頭,被白骨傀儡偷襲,腰腹洞穿,差點將性命斷送。
骨頭已經接上,傷口經過老施治療包紮,服用了祛毒療傷丹藥,等修養幾天又是一條活蹦亂跳生龍活虎好漢子。
“老施,那座遺跡裡頭,肯定有好寶貝,準備怎麼弄?”
老齊損失了兩樣護身法器,心痛得他說話漏風。
那是他省吃儉用,一枚靈幣掰成兩半從牙縫裡積賺下的家當。
不從遺跡裡找補回來,就虧大了。
施望塵搖頭道:“老齊,後麵的探尋,彆說是你,連我都不夠資格摻和,不過你放心,這回我們立下的功勞,必定有你一份,虧不了。”
沒料想到這座廢棄洞府內裡藏著的遺跡,竟然與曾望樓有關。
他從老大那裡知道一些內情,即便已經年代久遠,前朝餘孽曾望樓仍然牽扯著一樁極為重要且隱秘的案子,能提供線索者,重賞。
那座遺跡內有一頭曾望樓當年鎮壓著看守洞府的大妖。
還是活的,這個消息太重要。
估計要驚動都城各方大佬。
齊再興聽得功勞二字,哈了一聲想笑,結果牽扯傷處,痛得他直抽冷氣。
施望塵壞笑著一巴掌拍在老齊肩頭,給老齊的痛苦雪上添霜,翻著白眼半晌罵不出聲。
老施已經哈哈笑著起身,招呼邊上坐著歇息,渾身狼狽不堪的徐源長,兩人走去一邊,斟酌著用詞傳音問道:
“徐兄弟,你與老哥我說實話,你從何得知曾望樓?還能準確叫出曾望樓的相貌特征?”
徐源長笑著傳音:“老大早已經知道我知道曾望樓,等會老大來了,你去問她。”
這話說得有些繞,不過是實情。
仙橋村內供奉的曾望樓雕像,便是戴紫金華冠,頜下是大胡子,與他曾經在九幻宮見過的真人相差不算太大。
凡是與罪神、曾望樓有牽扯的事情,都屬於機密,必須要第一時間彙報,老大特意叮囑過他,所以出了山洞,他和老施兩人各自發出傳訊。
其實都是發給老大。
施望塵盯著看了一會,確認對方不是玩笑,撇開這個問題,再次傳音問道:“你怎麼知道鎮壓著的是妖物?”
有些疑惑不提前問清楚,他擔心徐兄弟吃虧。
此事乾係重大,若是有些小紕漏,他們可以趁著有時間拾遺補缺,遮掩過去。
徐源長朝遠處山頂上與花背玩耍兼望風的柳纖風指了指,傳音道:“纖風察覺出來的,她經常和元寶、豆芽它們混,學到了一些偏門本事。”
施望塵點點頭,罵道:“花背那家夥忒沒用,闖進大廳陣內都沒有察覺出是妖物。”
花背回頭,朝這邊“嘶嘶”叫了幾聲。
柳纖風笑嘻嘻好心解釋道:“花背罵你好笨,它早就知道陣內是一頭大妖搗鬼,是你聽不懂它的話。”
施望塵臉皮厚得很,渾然不覺尷尬為何物,朝那邊擺了擺手。
“大人說話,小孩彆插嘴。”
氣得小樹魅轉身不理他。
施望塵又傳音問道:“徐兄弟,你似乎有法子對抗無處不在的幻氣?那頭妖物說你有寶物傍身。”
徐源長聽得分明老施的提醒之意,傳音道:“我有一件寶物,配合我修煉的秘法,能保持心緒清靜,不受幻氣困擾。”
他伸手從頭頂發髻,將彥山道長送他的那枚竹簽拔下來。
他有種感覺,手指上戴著的戒指,彆人看不出端倪,應該是一件重寶。
不能暴露,否則又是自尋煩惱。
彥山道長世外是高人,身份應當沒有問題,他用竹簽可以將所有疑惑搪塞過去,即便是彆人查到彥山道長身上,也沒他甚麼事。
施望塵沒有伸手接過竹簽,他倒是一眼認出,這是去年在接天城街頭抽簽算命的瞎眼老道長的簽子,除了小一些,顏色、材質,特彆是獨特的形狀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