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後麵,從書冊中掉出一張顏色泛黃的舊紙,徐源長探手接住。
定睛看去,紙上描繪的簡略地形圖給他眼熟感覺。
他從納物袋拿出珍藏的《岍山劄記》,翻出夾在其中的藏寶圖對照,發現兩張圖幾乎一模一樣。
魏明濤留給他的這張圖上,邊緣位置有一個墨點標記,寫著三個通文小字:落井鎮。
他對“落井鎮”地名有點印象,從納物袋又取出一份清平郡堪輿圖。
以他捉妖人身份,弄到堪輿圖不算難事了。
在城裡時候,他經常往百緝司衙門跑,想找出藏在《岍山劄記》封底夾層藏寶圖的位置,對照清平郡各縣域精細堪輿圖,費了不少工夫,卻一無所獲。
手指在堪輿圖上劃動搜尋,好大一陣後,落在東北邊一處位置。
“落井鎮……仙橋村,難道藏寶圖上所畫的圖形,是清平郡堪輿圖上沒有詳細標示的仙橋山域?”
徐源長默神思索,仙橋村屬於落井鎮管轄,相隔約十裡遠。
片刻後,徐源長目光沉靜將書冊和堪輿圖收起,他不打算理會這份藏寶圖,少一點好奇和貪欲,能活得長久,與罪神有牽連的東西,代表著麻煩。
以他目前的修為,不想送上門去沾染這份麻煩。
他決定暫時心無旁騖修行養性為主,不修煉“掐山神覺”,即使再惦記秘法威力不俗,也要等他晉級固氣境之後。
貪多嚼不爛,事有輕重緩急。
……
仙橋山域深處。
黑衣枯瘦老者齊行善,書生顏若行和一名中年道士,以及兩名身著暗紅官袍的百緝司督司,五人分彆巡視各處山頭查看了好幾天,又一同檢查了那座不起眼矮山的封印。
“齊道友,待那條黃狗從沉睡中醒來,還請讓我們檢測一番,以防萬一。”
“那是應當,按規矩將禁足黃狗半年,不會讓它走出福祿巷。”
“諸位,你們不覺奇怪嗎?尉被鎮壓山下,附近三十裡皆為封禁,他如何將一點分神金光送出去,依附藏到天螺螄體內,躲過禁神大陣的探查?”
“是啊,他能影響封禁區域外的野物,還說得過去,送出一點神光,實屬匪夷所思。”
幾人低聲探討著。
仙橋山封禁區域外,不便派遣修士據紮。
隻在特定時日,有修士巡視,驅逐進入仙橋山域探險的散修。
“嘿嘿,老夫的神通豈是爾等小輩能知曉?鎮壓老夫八百年又如何,老夫始終是大景王朝禱告上蒼天定敕封的仙橋山正神,終有一日,老夫要叫這山河顛倒,王朝陸沉。”
山底下深處,傳出一個細若遊絲的蒼老聲音,充滿著怨恨和瘋狂。
空中幾人相視交流一個無奈眼神。
才一年時間,罪神又能傳聲於山外,他們不可能天天啥事不做,就長守在這裡了。
齊行善冷笑一聲:“尉,醒醒吧,景朝早亡了,你還在做你的清秋大夢。”
一名不苟言笑的百緝司督司譏諷道:“尉,我聽說這次費儘心機送出的一點神光,還不及攪風攪雨,便被狗吃了,等那頭狗子吸收後醒來,定會前來感謝你饋贈的機緣。”
此話說得眾人大笑。
下方地底響起一陣“啊啊啊”的怒吼咆哮,隨後便沉寂無聲。
罪神不再自取其辱,自討沒趣了。
“走吧,咱們回去聯名上書都城司天殿,請派遣高手下來檢查一番,或者將鎮壓在仙橋村牌坊下那樣物品給取走,放那裡總是擔心有失。”
“是啊,不知上麵怎樣考慮的。”
“據說與失蹤的紫金九幻鼎、九幻宮有關,都多少年了。”
“都城四重樓卦師擅長推演,算不出來嗎?”
“據說九幻鼎能遮蔽天機,高人大都惜身,誰願意拿身家性命時常推演測算?”
“打住,這些閒話你們敢亂說,我可不敢聽,彆汙了我這雙耳朵。”
“哈哈,今日天氣不錯。”
……
百林穀的冬天,長青樹鬱鬱蔥蔥,山穀底下仍然有野花綻放。
徐源長每日誦讀“太平經”,練功吐納,修煉大豁落鬥術增強身法和天人感應,凝練升木印,修習六甲奇門化身術增強神識,暫時放下木煞修習。
閒暇時候看書畫符,遊山賞花,品味靈泉水的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