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簽子除了是個老物件,材質並非靈竹,亦非珍稀品類,有甚麼講究嗎?”
柳纖風好奇問道,公子返回雞毛巷住處後,一直把玩竹簽在思索。
雪後陽光灑落身上,暖融融的受用。
徐源長將竹簽舉起對著光照,口中回道:“彥山道長不會無緣無故送我竹簽,其中必有深意,可惜上麵沒有銘刻字符。”
他用了好些法子,不能祭煉這根白板竹簽。
柳纖風眼珠轉動,笑道:“高人所贈物品,或許能破邪祟,要不您拿它當飛刀用試試?”
徐源長揮手間將巴掌長竹簽扔了出去,以他的飛刀技巧和力道掌控,竹簽化作殘影,紮下一片殘葉又飛回到他手中,搖頭道:“手感不對,不如飛刀好使,應當有彆的用途,待時機到了,自會知曉其中玄妙。”
摸不到頭緒之事,他的習慣是先放一放,不鑽牛角尖找不自在。
將竹簽收進納物袋,出門到金記老店坐一陣,提前向金掌櫃等人辭行,又走一趟城西,與殷師兄、藍影兒聚餐一頓,把酒言歡至天黑。
翌日清晨,徐源長戴鬥笠穿長衫,將竹箱收進另外一隻納物袋,袖內藏一根紅柳枝條,悄然離開雞毛巷,留意沒人跟蹤,繞行一圈從南門出城,施展身法消失在茫茫寒霧之中。
他找金掌櫃討要了一份堪輿圖,昨晚便規劃好返回路線。
徐源長挑揀偏僻山路一路飛奔,踏雪無痕,早已將竹箱取出背在背上,習慣了柳纖風在他耳畔嘰嘰喳喳。
“公子,咱們繞這麼遠的路程,你是擔心城內有賊子盯上咱們嗎?”
柳纖風花費兩月時間,煉化吸收一顆木晶,祭煉幾樣寶物,修為和實力大增,說話底氣也足了。
徐源長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咱們不趕時間,繞些遠路無妨,就當是欣賞山野雪景。”
柳纖風“哦”了一聲,又道:“下回再外出,能帶上元寶就好了,元寶說它好些年沒有離開過那片街道,在城裡呆著太乏味,爪子都要生鏽了。我不在福祿巷,元寶和豆芽相互看不順眼,它們不一起玩耍。”
她很想念結交的兩個小夥伴。
絮絮叨叨說著雞毛蒜皮的小事,這回逛黑市,特意給小夥伴購買了禮物。
價錢不貴,是她的一番心意,她的一顆心早已經飛回清平城。
徐源長偶爾附和一聲,到後麵便沉浸在他初步領會的“觀者”心境,以一種高高在上的旁觀心態,於飛速奔跑中觀賞沿途所見所聞。
時間過得飛快,待他從柳纖風的示警聲中醒神,已經進入了環雲山邊緣區域,當初他們來過的一處山腳。
天色灰暗陰沉,近傍晚時分。
“公子,有人從空中飛來,是上次在黑市冒充捉妖人的矮壯漢子。”
“安排混混追蹤的人,原來是他。”
徐源長轉身往東邊看去,四五裡遠的空中,快速飛來一道身影,他環顧四處環境,幾步奔到數顆樹木中間,取下背後的竹箱放到地上,拿出紅柳枝條,隨手插入灌木叢後麵。
柳纖風早已躲得無影無蹤,即便是雪地裡,有樹木的地方,她照常能發揮出自身優勢。
“跑啊,小子,你把身上的皮換了,也休想逃出老子的手掌心。”
矮壯漢子飛落到一塊坡地上,居高臨下冷笑不已。
徐源長神色如常,道:“請教,你付出了什麼代價,讓百緝司修士放過?”
矮壯漢子一下子炸毛,從數十丈外飛撲,人還在空中,雙手風車般交錯一推,青光閃耀,數道麵盆大風刃呼嘯盤旋殺來,聲勢極大,吼聲如雷:
“彆以為你是捉妖人便了不起,老子今天打殺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