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悵然若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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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起步,請您坐穩扶好,前方到站是齋街路口南。”

公交車中,女播報員的聲音響徹而起。

“我前麵就下車了。”

和元殊坐在後排,唐伊夢忽然起身道。

“路上慢點。”

元殊幫她扶了一下把手,說道。

車門打開,往下走的唐伊夢衝元殊揮了揮手,那微微偏頭回眸的舉動,不知怎麼得,讓得青年心裡忽然有一種被擊中的感覺。

看著女孩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路燈之下,元殊內心冉冉升起一種名為悵然若失的情緒,那感覺很微妙,僅一瞬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想通過後排狹窄的玻璃看看外麵,但是公交車很快就駛離了站台,元殊注意到後麵的場景漸漸被高高懸掛的藍色指示牌擋住,輕輕呼了呼鼻息的他重新坐回了位子上。

一路上他其實和唐伊夢沒聊多少,二人就這麼並排坐著誰也沒有說話,但元殊覺得她坐在旁邊自己會很踏實很開心,她下車的時候,自己會有點遺憾。

“我這是怎麼了?”

元歌輕輕歎了口氣閉上雙眼,酒後微醺的勁兒不知怎麼的讓他迷迷糊糊的,明明沒喝多少,但總能感覺臉龐上有幾分微微地火燙,而額頭也仿佛有著什麼在跳動的跡象,這種跳動跟隨著公交車前進時候的顛簸極有節奏的緩緩起伏,就像是有人在用皮筋輕輕蹦自己的額頭。

搖了搖頭,相處的這段日子,元殊知道唐伊夢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願意在心裡承認這件事,總感覺一旦承認了,就好像是遮羞布被無情的掀開一般。

可是承認喜歡吧,又覺得沒什麼可喜歡的;但說不喜歡吧,又覺得她一離開自己身邊就會很失落很不開心,總想找個什麼倒黴蛋撒撒氣。

或許···自己隻是可憐她吧?

元殊內心默默說道,他挺心疼這女孩的,為了一個七年的愛情把自己逼成這樣值嗎?

或許值得吧,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講真的,元殊是沒體會過愛一個人七年是什麼感覺,所謂魚忘七秒,但···人也能困自己七年嗎?

終歸是一個連戀愛都沒有談過的愣頭青小子,元殊對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可能也正是因為自己沒談過戀愛,所以又以一種不尋常的方式和唐伊夢聯係在了一起,就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吧,就像是他不會把龐溪源當成女的,她不會把自己當成男的一樣,起初的時候,或許都有這種古怪的心理在作祟吧。

反正元殊是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女孩苦守這麼多年的,那太不現實了,就拿薑夢晨舉例,自己喜歡的人最開始的確是會暗戀,但是一旦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就要說出來,否則的話,默默守護一輩子,那是元殊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太不現實了,而且在重生之前,這種舔道格行為是真的不得hoe的。

回到家之中,唐伊夢和父母打了招呼,坐在客廳一起聊了聊天,然後換上睡衣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說是自己的小屋其實也不儘然,因為家不算太大,所以唐伊夢的臥室並不像其他女生那般有自己的獨立的隱私。

呼哈呼哈!

一隻樣貌精致的小柴犬嘴裡哈嗤哈嗤著走了過來,小爪子拍打在木地板上發出咯噠咯噠的可愛聲音。

雙爪搭在粉色小怪獸圖案的床單邊,唐伊夢見狀,愛不釋手的摸著小柴犬柔軟的狗頭,歡喜的把它抱起來親了一口。

“你來了呀絨絨,哎呀真是沉死了。”

唐伊夢有些費勁的將絨絨抱在了懷裡,這小家夥是不是又胖了?

絨絨開心的搖著尾巴,使勁舔了唐伊夢幾口,興奮的蹭著她。

“哈哈哈癢,絨絨!”

唐伊夢發出清脆稚嫩的笑聲。

就這樣,一人一狗在床上開心的玩鬨了起來。

······

今天的元殊沒有回到自己家,而是選擇去爺爺奶奶家住,他記得爺爺奶奶家有一塊兒特彆大個兒的和田玉,臨時起意的他想去沾沾眼。

重生前喜歡上玉石翠寶的元殊本想借著自己學會的一點鑒定眼力去看看爺爺奶奶家的物件兒,可是因為老人都不是很重視這些在他們那個年代並不值錢的玩意兒,所以就不知道放在哪了,聽爺爺所說,有可能是打掃屋子的時候扔掉了。

當時聽到這番話的元殊彆提有多心疼了,要知道那些擺件兒應該都很值錢的,放在那個時候,尤其是翠青玉,煙紫玉還有滿綠的翡翠這些珍稀的玉石翠寶極端稀缺的時候,少說市場價也得是十幾萬幾十萬的級彆。

正巧今晚提到了玉石翡翠的鑒定,元殊就想著回到爺爺奶奶家翻騰翻騰,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塊兒巨大個兒的和田玉。

“我回來了。”

打開門,元殊就聽到了屋裡的狗叫聲,他輕咦了一聲,爺爺洪亮高亢的喝聲也一並傳了出來!

“叫t什麼叫!”

“嗚嗚···”

見到眼前的大白狗夾著耳朵瘋狂搖著尾巴,元殊忍不住偷笑起來,“哈哈,挨說了吧白白!”

元殊順勢揉了揉白白那毛茸茸的大腦袋,看著眼前的狗子半眯著眼睛搖晃尾巴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青年的眼睛不知怎麼的,忽然就有些濕潤了起來。

這隻大白狗是薩摩耶品種,而且還是長相相當漂亮完美的薩摩耶,大多數薩摩耶小時候標準的小猴臉和那種沒長開的小臉在長大之後還會有所保留輪廓,因為體型龐大了太多,所以那樣的臉就顯得非常的難看,所謂的“微笑的天使”樣貌也就蕩然無存,但是元殊家的不一樣,這可是完全長開了的存在,可以說是薩摩耶品種裡顏值完全不遑多讓的類型。

不過遺憾的是,白白在元殊重生前的幾年前就已經走了,雖然是自然老死,但十多年的感情畢竟不是說說而已,就如同吳老狗所說的似的,這狗雖是畜生,但它通人性。

白白走的那段時間裡,元殊雖然臉上沒什麼難過的表情,但在夢中總是回夢見它露出溫暖的微笑,並於寬闊鮮綠的草坪上飛馳而來的白晃晃樣子,那種感覺,讓你忍不住想要一把將它抱住並將腦袋埋進那潔白如雪的毛茸茸的毛發之中使勁又貪婪的呼吸著。

雖然是在自己的回憶世界中見到白白,但元殊真的覺得這裡就是現實世界,一切都那麼真實,一切都是有著溫度,他的心臟在跳動,鼻子可以聞到熟悉的味道,這裡···是天堂啊!

看著搖著尾巴把腦袋埋進自己雙腿之間蹭來蹭去,最後轉過身又把對準自己的白白,元殊臉上的溫笑似乎更濃鬱了,看到狗子,不管內心有著什麼負麵情緒都會瞬間煙消雲散。

蹲下身子貼著白白臉蹭了蹭它,而白白顯然也很喜歡眼前這個小主人,拚了命的伸出大紅舌頭使勁舔著元殊的臉。

“哈哈哈好了好了彆舔了,白白怎麼來了爺爺?”

被狗子舔的實在是受不了了,忍受不了那股哈喇子味道的元殊狂笑不止的站起身,再次摸了摸白白的腦袋,任由著它圍著自己腿不停蹭毛兒,元殊問道。

“你姑姑今天下午送來的,要在這兒寄放一段時間,說是給我和你奶奶解解悶兒,這t解個什麼悶兒啊,這麼大家夥送來還不得溜它給它解悶兒啊?”

說完,用癢癢撓兒敲打後背的爺爺就指著白白不快道。

“哈哈,給它解悶兒。”

忍俊不禁的元殊揉著白白的腦袋,然後走進老兩口的臥室,喊道。

“奶奶!”

“哦!回來了?”

坐在書桌旁縫衣服的奶奶老花鏡都快從鼻梁上掉下來了,她猛地抬頭問道。

“昂回來了。”

元殊點了點頭,然後又來到了客廳坐下來。

“聽你爸說今天晚上去吃烤羊肉串了,吃的挺好?”

爺爺抱著胳膊坐在椅子上,打量了元殊幾眼,問道。

“還不錯,吃了很多,還喝了點酒。”

元殊笑著回應。

“跟你們同學喝的啤酒啊?”

爺爺撓了撓後背,問道。

“對啊。”

元殊不置可否。

“這啤酒不行,這麼吃容易痛風,你們得喝白酒,回頭咱爺倆兒喝點白的,你這也十八了,是時候喝點男人該喝的酒了。”

爺爺搖了搖頭,啤酒不行,那就是過肚子,沒多大意思,喝酒就得喝白的。

“這大夏天喝白酒不是得一身汗……”

元殊有些汗顏的笑道。

“嘿,出汗才對呢,喝著四脖子汗流,大塊吃肉大口喝酒那才叫男人呢,明天我買點兒花生米,來點羊頭肉,晚上你奶奶弄幾個好菜,我這有好酒,你肯定沒喝過。”

說著,爺爺有些得意笑著,走進廚房翻找著什麼,元殊聽著廚房裡傳來的聲音,笑著搖了搖頭,不會是那個酒吧?

“這酒,喝過嗎?”

不一會兒,爺爺抱著一個小酒壇走了出來。

“這是啥酒啊?”

元殊站起來從爺爺手裡小心接過,看著那粗糙的泥瓷瓶,假裝不知道的問道。

“這叫老窖,張家老窖。”

爺爺眯了眯眼,說道。

“我知道,以前電視廣告上看見過,據說很好喝。”

元殊點了點頭。

“是吧,這酒很不錯滴,明天嘗嘗,而且這酒度數不高,38度,你應該沒問題。”

見到元歌對老窖有著興趣,爺爺露出滿意的笑容,然後將酒瓶子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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