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有德,這事你咋解釋!”
“你家哪來這麼多糧食,不交公糧啊?你一個月賺多少公分,你自己心裡有沒有個逼數!”
“哪來的這麼多黃豆和苞米!”趙鳳友指著地上的那些大包小包,衝著韓有德發出了質問。
“我說趙村長,你這話說的咋那麼膈應人呢,我家咋就不能有這麼多糧食,我一個生產隊長賺多少公分,我心裡有沒有數,你心裡肯定有數吧!”
“我在村裡這麼多年了,存點糧食過分嗎?”
“你五更大半夜帶這麼多人上我家這旮瘩一頓亂翻,還說我串通外人偷咱們囤糧食,我咋就那麼缺德?”
“咱們村裡丟了兩噸糧食,你看這裡有多少,能不能對上數?”韓有德到了這個時候,依然振振有詞。
而旁邊的二驢子卻滿臉的慌張,甚至都已經哆嗦了,臉色煞白煞白的,即便身上已經披上了棉襖,可是這眼神卻躲躲閃閃,根本不敢看向眾人。
就躲在炕琴旁邊,像是鵪鶉一樣坐在炕上,抱著兩個腿瑟瑟發抖。
這完全就是心虛的表現。
隻不過眼下就找到了這麼一些糧食,根本對不上數,要是非往我還有得身上賴,那的確是有點太牽強。
趙鳳友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此時也變得沉默了起來,轉身他的目光就看向了陳樂。
這事要是鬨出了烏龍,以韓有德的性格,肯定是要大作大鬨,明天要是把村民們都喊起來,村部都得鬨翻天。
畢竟人家可是生產隊的隊長,手底下有那麼一股子人全都支持他呢。
“咋都不說話了,不是說我韓有德偷了村裡的糧食嗎,現在村裡丟了公糧,那就拿走,我就當交公糧了!”
“這是我一個當隊長的貢獻,但你們要是冤枉我偷糧食,天地良心,你們就不怕爛嘴巴子?”韓有德越說越激動,甚至都已經開始擦起了眼淚。
看起來很是冤枉的樣子,很是委屈。
這也讓趙鳳友瞬間陷入了兩難之地,趕鴨子上架,這大張旗鼓都在人類抓個現行人是抓住了,可是沒有證據也沒有贓物。
拿啥給人家定罪啊?
這要是找不到證據,就憑這幾袋糧食肯定是說不過去,要是鬨出大烏龍,他這個村長也難做。
畢竟韓有德,手底下還有那麼多支持他的村民呢,總歸要給個說法。
“陳樂,你看這事咋整!”
“人家老韓隊長說的也沒錯,村裡丟了兩噸的糧食,他家裡這點,存兩年也有了,壓根也扯不上關係啊!”
“你瞅瞅這事整的,我這兩頭都不是人了……”趙鳳友歎了口氣說道。
“家裡沒有,肯定就是藏外邊了唄!”
“我看韓隊長這麼有底氣,這糧食應該藏的挺好,一般人肯定找不到!”陳樂說到這的時候,眼睛已經微微的眯了起來。
腦海裡回想了一下,之前在糧倉轉悠的時候,有一件事讓他忽略了。
那就是他在下麵地洞子裡的時候,發現了還有一個小洞口,那個洞口並不起眼,也不知道是乾啥用的。
就連那些執法者跳進去也都沒有理會。
原本陳樂猜想這糧食應該是暫時存放在韓有德的家裡,但既然在他家沒有找到,那就很有可能還在外麵。
“你這個癟犢子,原來是你在外麵造謠!”
“我打你兩電炮子,你以為我韓友德是軟柿子!”
聽到陳樂的這番話,韓有德瞬間暴怒,掄動著肩膀子,怒氣衝衝的朝著陳樂衝了過去。
但就他這兩下子還沒靠近,就被陳樂一腳踹在了肚子上,韓有德慘叫了一聲,捂著肚子,臉憋得通紅就跪在了地上。
疼的他臉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
“咋咋呼呼的,就你那兩下子,還敢跟跟……我哥武武軒軒!”
“你就是臭得瑟,這回挨揍了老實了吧。”李富貴心裡那個得勁兒,甭提有多痛快的。
咧著大牙花子,就指著韓有德罵了起來。
“這屁孩子,你咋還動手了呢!”
“不是,你把我們喊過來說韓隊長偷糧食嗎,這糧食在哪兒呢?”
趙鳳友看到這一幕,衝著陳樂說道。
“王隊長,你跟我過來一趟唄!”
陳樂招了招手,然後就往外走,王隊長猶豫了片刻,還是帶著人跟了出去。
不一會兒陳樂就帶著王隊長來到了村部後院的儲備糧倉,然後來到了那個地洞子口,拿著手電筒就跳了下去。
王隊長也不知道咋回事,就和其他人都蹲在洞口邊,用手電筒往裡麵照著。
“球小子,這大半夜的你折騰啥,趕緊回家睡覺吧!”
“明個早點起來,給人家老韓隊長道個歉,我們再幫你說道說道,知道你是好心……”
“那也不能辦錯事啊,人家呢是生產隊長,怎麼可能監守自盜,你把人家冤枉了,那不寒了人家的心嗎,讓人家在村民們麵前咋做人!”王隊長衝著地洞子裡麵的陳樂喊了一聲。
而不一會兒,一隻大手從裡麵伸了出來,然後把手裡抓著的黃豆全都扔到了地上。
王隊長看到這一幕,臉上浮現出一抹疑惑,緊接著陳樂就被人拽了上來。
此時的陳樂臉上雖然蹭了泥土,但是卻露出了笑容。
“王隊長,那糧食都在裡麵堆著呢,那會兒誰根本沒有機會運走,偷完了之後就藏在這低洞子裡!”
“你現在下去就能找到!”
“今天晚上你把韓有德他們帶到這邊再審問一下,嚇唬嚇唬他肯定說實話!”陳樂拍了拍手,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就走。
王隊長將信將疑讓屬下跳進了地洞子裡,在裡麵翻找了起來,不一會兒真的在裡麵找到了糧食。
一個小洞口挖開之後,裡麵堆積滿滿的袋子,全都是黃豆和苞米,不一會兒就被人給抬了上來。
這一直折騰到了天亮,許多村民也都過來搭把手,把這些東西裡麵藏著的糧食全部都拽了上來。
等韓有德被趙鳳友帶過來之後,看到這一幕當場臉色就煞白,兩個腿都在打著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