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你跟我說說,你這心裡頭子是不是還在惦記趙美雲?”
“畢竟當時你們倆那可是十裡八村公認的一對,走到哪兒那都被人羨慕,你這小夥長得精神,人家長得漂亮,磕著到頭了,還是沒能湊到一起!”
“我可聽說了,這趙美雲到現在還沒有出閣呢,還是黃花大閨女,連對象都沒搞過,這幾年的確是一直都在上學,現在可是文化人,回到咱們鎮上來上班工作呢,人家現在可是工薪階層,你就算是心裡惦記,那也沒用啊!”
“彆到時候整出點啥事兒來,人背後說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可都是為了你好啊,你家雅琴長得也不差,而且也挺能過日子,你可不能虧待……”胡秀娟這大嘴巴扯起來沒完沒了,嘴巴都冒白沫子了。
陳樂瞪了她一眼。
“我說你是一天不扯老婆舌,刺撓吧?”
“她趙美雲跟我有啥關係,你跟我說她乾啥,閉上你的坑,少扯沒用的犢子,也彆到我家雅琴麵前說三道四,聽到沒?”
“不然我就跟王哥嘮一嘮你那點破事兒,你看他揍不揍你就完了!”
陳樂皺著眉頭警告了一句。
頓時胡秀娟被嚇得臉色一白,很是心虛的,往後退了一步,偏著身體,扯著脖子,那眼睛四處亂看。
“你少胡扯八咧嗷,我啥事兒啊,我胡秀娟行得正坐得端,半夜不怕鬼敲門!”
“我可不跟你扯了,等回家給你王哥做飯呢,彆忘了你答應我的骨頭啊!”胡秀娟一邊說一邊往家走,心裡想著陳樂這小子,是不是知道自己那點破事了。
可是這小子是在哪看著的呢?
陳樂沒有再理會胡秀娟,而是直奔著李富貴和大傻個家走去。
這還沒走到,就在半路上遇到了,隻見李富貴著急忙慌的往這邊跑,鞋都快甩丟了,接連摔了幾個跟頭就爬了起來。
大老遠的就看到了陳樂。
“哥哥……嗚嗚,哥,出出出出事了,出出出出……出大事兒了!”
李富貴驚慌的這麼一喊,陳樂心裡都咯噔一聲,該不會是大傻個出傻事了吧?
畢竟李富貴就在麵前……
陳樂也是急忙跑了過去,一把就拽住了李富貴,並把對方從地上攙扶了起來,這家夥到了跟前又摔了一個跟頭,哭唧尿嚎的,慌的不行。
“你先把話說全乎了,彆著急,到底出啥事了,是你還是大傻個?”
等把李富貴攙扶起來之後,陳樂很是緊張的問道。
就這麼兩個傻兄弟,這好日子馬上就來了,要是出點啥事可咋整?
“不不不,不是大傻個,是是是是是……我爸,被……被村部和公社的人給逮起來了!”
李富貴在陳樂的安撫之下,逐漸冷靜了下來,然後把發生的事兒從頭到尾全都闡述了一遍。
陳樂這才知道,原來是李寶庫出了大事。
前段時間李寶庫到公社謀了一個差,那就是打更,專門負責看守生產隊的糧倉。
這打工的人有七八個,李寶庫負責一個糧倉,工作內容很簡單,也沒啥事,就是晚上12點要在糧倉裡看守著,到點巡邏一下,等到天亮就算是完工。
而且還能賺到多少工分!
可是誰知道,就在昨天晚上,糧倉被盜了,丟了不少黃豆,還有高粱米,特彆是黃豆丟的最多。
聽說一個糧倉裡麵囤積了幾十噸的黃豆,丟了足足有兩噸多,這在生產隊那可是天大的事兒。
有很多是公糧,也有一部分是生產隊的,
而糧倉丟了這麼多糧食,生產隊隊長的罪名可就大了。
現場就直接把李寶庫給扣了下來,給他安了一個監守自盜的罪名,畢竟除了李寶庫,誰能把這糧食往外運?
要知道丟了這麼多糧食,安了這麼大一個罪名,放在這個年代,那要是被逮起來的話,可就太嚴重了。
丟了這麼多糧食,損失重大,罪名嚴重,這要是判刑的話,起碼也得3~5年,而且還要罰錢。
陳樂聽到這個事的時候也跟著頭大,咋能攤上這麼大的事兒?
“你先彆急,你爸現在在哪兒呢?”陳樂急忙開口問道。
如果現在就把人給送到了看守所,那更不好整了。
“現在,在在……村部呢,幾個生產隊隊長,還有趙村長輪番在那審問呢。”
李富貴急忙開口說道。
“你先彆急,咱們先趕快去看看。”
“你爸不可能乾出這種事兒!”陳樂聽到之後心裡這才鬆了口氣,隻要這人還沒送到,看守所就還有回旋的餘地。
就一把扯住了李富貴的衣服,朝著村部的方向跑去。
而此時村部。
村長,趙鳳友,還有三個生產大隊的隊長全都在場。
包括有幾位村民,全都滿臉憤恨之色的站在村部的牆邊。
爐子裡麵燃燒著熱火,這屋子裡倒是挺暖和。
隻見牆角蹲著一個人,滿臉的惶恐之色,彎著腰麵炒雞,這兩隻手都被捆在後麵,被麻繩捆的結結實實。
“李寶庫,你個老酒鬼,這種喪良心的事你都能乾得出來,之前要不是村長擔保,能讓你個酒蒙子去生產隊糧倉乾活嗎?”
“你的良心讓狗吃了,你知不知道那些糧食,那可是太平村老百姓的命,都是太平村的村民們忙了一年交的公糧,這麼多年了也沒丟過,咋就非趕上你打更的時候丟了呢!”
其中一個生產隊的隊長,戴著平簷帽,嘴裡叼著煙,走到了禮儀寶庫的麵前,上去就是一腳。
這個生產隊隊長名字叫韓有德,也是村裡的文化人,彆看做生產隊長,但是人家還之前當過老師呢,雖然在這個年代沒有正式的編製,但好歹人家也上過兩年高中。
今天早上就是他帶著人把李寶庫給抓了起來!
“村長,隊長,我李寶庫衝著燈發誓,我要撒一個謊燈滅人亡,這老破事跟我有啥關係啊!”
“丟了兩噸多糧食,我拿啥偷啊,就我這體格子,你就算是白送我,讓我扛回家,我都得尋思尋思……”
李寶庫哭天抹淚,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大聲呼喊著。
昨天晚上他的確是偷偷摸摸的喝了點酒,畢竟這大冷天的晚上凍得不行,喝點酒能夠暖暖身子,而且早就沒有之前喝酒那麼上癮了,畢竟之前喝酒都是為了喝酒消愁。
但是現在這家裡的日子過得也還都不錯,兒子跟陳樂天天趕山打圍,前前後後賺了不少錢呢,不僅家裡的糧食夠吃到現在連肉也不斷溜。
怎麼可能會打村裡的糧倉主意,他也沒那個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