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家就兩個下屋,那熊膽能放在哪兒呢?”走幾步之後,周顯民就停下了腳步。
眼前就有一個下屋就在院子的路上,而且這個下屋不大,一般人家都是把農耕時候用的一些工具和農具放在這下屋裡。
而吃的和用的,大部分都放在廂房位置的下屋裡,而且都會掛著鎖頭和鏈子。
“你看看鎖沒鎖,要是鎖了沒準就在裡頭!”
“你放心吧,老陳家兩個打獵的算上他兒子那是三個都知道,這熊膽不可能放在屋子裡,用油炒完之後,都是晾起來風乾,才能保存,一旦破損或是抽不了,那就不值錢了!”
周顯軍趴在周顯民的耳旁嘀咕了一句。
周顯民動作利索,所以就在前麵探路,聽到大哥這番話,就悄悄的來到了下屋的門前,用手扒拉了一下。
發現並沒有上鎖,頓時皺起了眉頭,轉身衝著他大哥周顯軍揮了揮手。
“那你上那個下屋看看,我在這裡麵找找,萬一老陳家給放裡頭,咱們給錯過了,今天晚上就白忙活了!”膽大心細的周顯軍,並沒有錯過這個下屋,打算進去搜一搜再說。
哪怕搜不到熊膽,找到其他能用能吃的玩意兒那也得全都帶走。
絕不給老陳家留下。
甚至他還想了,要是順利的話,把這兩個熊膽摳到手,就把老陳家的大醬缸給砸嘍。
也算是報了之前陳樂砸他家醬缸的仇。
周顯民聽到之後咽了咽口水一看那另一個下午就在人家正房的旁邊,這走過去肯定要路過窗戶底下,一點動靜都不能發出。
“還愣著乾啥,趕緊去啊,這個時候都睡得跟死豬一樣,你怕啥的!”
“大不了被發現了就跑,他們就算是想追出來,那不還得穿衣服穿鞋呢嗎!”周顯軍拍了拍周顯民,開口鼓勵了一句,其實不用他說這個道理周顯民
也知道。
隻不過即便是如此,他也心裡打怵,畢竟這偷東西而且偷的還是熊膽,要是被人給抓住,就算是把你打個半死,你都沒地方告狀去。
而且要是被村裡人知道,那以後在村裡就彆想抬頭做人了,但是想一想,要是把這熊膽給偷走了,然後換了錢,還能狠狠的坑老陳家一把,周顯民就咬了咬牙,露出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這小雞不尿尿,各有各的道,老陳家費勁巴力打了熊,他們直接坐享其成……
然後周顯民激動的就貓著腰,嫋嫋悄悄的朝著正房的位置緩緩的走了過去,是真的一點動靜都沒有發出來。
這老哥倆為了偷兩個熊膽,還真下了功夫,遭著罪,這光著腳丫子就在雪地裡走,凍得腳後跟都生疼,那也都忍著呢。
等到窗戶簾子底下的時候,這周顯民連大氣都不敢喘了,蹲在地上一點一點的挪,眼瞅著就已經跨過了窗簾的底下來到了房子右麵的下屋門口。
他這才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從地上站起來,就看到這門上掛著鎖和鐵鏈子,他用手輕輕的拽了兩下,根本拽不開。
就繞到了旁邊尋找豁口。
畢竟這個年頭,正房都年久失修,到處都是破洞,這下屋更不用說了,轉悠了半圈周顯民就看到了牆上的一個大窟窿,他用手抓了抓,把這窟窿往外擴!
這泥土粘著草的牆很容易挖開,不一會兒這個洞口子就可以容納一個人鑽過去。
周顯民咧著嘴,滿臉都是亢奮,然後就順著這個洞子往裡麵爬,進去之後咕咚一下掉在地上,裡麵更黑,啥都看不見,伸手都看不到手指。
他急忙從兜裡拿出了手電筒,然後往牆上照了照,沒有發現熊膽又看到了一些破爛掛在牆上,緊接著就把這手電筒朝著棚頂照了一下。
頓時。
這棚頂上兩顆黑乎乎被風吹的直來回晃蕩的熊膽就呈現在眼前,周顯民咧著嘴亢奮至極,當看到這兩顆熊膽的時候,他感覺今天晚上遭著罪冒的險全都值了,把這兩個熊膽拿下來,拿出去賣,起碼好幾百塊。
這放在農村,那可是一大筆款,能把人給羨慕死。
毫不猶豫的周顯軍順著一根柱子往上爬,很快就來到了棚頂,一伸手就把上麵的兩個熊膽給拽了下來。
等熊膽到手之後,他就又順著凳子往外爬,在爬的時候先把手伸出去,以免在鑽出去的過程把這熊膽給壓碎,那可就廢了。
等周顯民剛一落地,就看到了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嚇了他一跳。
等用手電筒一照,這才發現是自己的大哥,周顯軍已經忍不住跑過來了。
“咋樣,找著沒?”
“另一個下屋毛都沒有!”
“凍死我了!”周顯軍咧著嘴搓著手,這兩隻腳動的來回磨蹭大腿上,緩解一下。
根本就站不住。
周顯民沒有說話,直接舉起了手,然後就把手電筒往上一照。
兩個熊膽就呈現在麵前,看到這一瞬間,周顯軍臉上就露出了亢奮的笑容。
“走走走,趕緊撤!”
總算是到手了,周顯軍恨不能現在就跑回家,鑽進被窩子裡,暖和暖和。
然後明天早上就起來把這兩個熊膽給賣了,畢竟這買主他都已經聯係好了。
多了不敢說,這兩個熊膽賣個三四百塊錢還是很輕鬆的。
這兩兄弟拿到熊膽之後全都美滋滋的,路過窗戶沿子底下的時候就彎著腰大氣不敢喘,熊膽已經到手,這最後這一哆嗦,千萬不能出差劈。
否則這一晚上不僅白忙活,還容易出事啊。
兩兄弟好不容易從這窗簾子底下過去,路過門口的時候,周顯軍就看到大醬缸,從旁邊拽起一塊大石頭,就準備砸。
砸完就跑。
周顯民看到這一幕急忙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瘋了,你這麼一砸全都醒了!”
“彆忘了今天晚上來乾啥的,這醬缸啥時候不能砸?”
被周顯民這麼一說,周顯軍這才逐漸冷靜了下來,狠狠的咬了咬咬牙,隨手就把那塊大石頭扔在了地上。
就在二人準備離開的瞬間。
忽悠子一下。
這屋子裡的門就被打開了。
三把手電筒照出來的光全都落在了這兩兄弟的身上。
那一瞬間。
二人貓著腰,一點點挪著步伐的樣子,就仿佛定格了一樣。
和小偷真的沒啥區彆。
全都提心吊膽,躡手躡腳。
三個手電筒這麼一照,倆人是本能捂住了眼睛,突然這麼一下子,兩個人都懵了。
大腦根本就無法運轉,早就一片空白。
這兩條腿更是已經不聽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