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胡秀娟在家裡的時候就看到陳樂兩口子回來了,這心裡就跟貓撓了似的,總想過去看看熱鬨。
特彆是看人家大門緊關,小門緊閉,就知道是咋回事,趴著窗戶看了半個多小時,彆提有多過癮了。
卻沒有想到被陳樂抓了個正著,嚇得他急忙跑進了屋子!
而自家的老爺們,王建國本來今天沒有出工,在家裡睡個懶覺,就聽這門咣當一聲,也嚇了一跳,翻身從被窩坐了起來。
“你乾啥呢,著急忙慌讓狗攆了?”
王建國迷迷糊糊的看著自家的娘們跑了回來,這仔細一瞅,褲子咋還濕了?
“彆喊了,喊啥喊!”胡秀娟還感覺到心有餘悸,喘息了幾口粗氣之後,這才脫了鞋上了炕,把這褲子脫下來放到炕頭上捂一捂。
屁都快嚇涼了。
哪能想到會被陳樂發現啊!
就在胡秀娟靠在牆上回味著剛才所看到的畫麵時,王建國原本都已經準備再睡了,就聞到了那炕頭傳來一股尿騷味。
他捏著鼻子就坐了起來!
“啥玩意兒這麼刺鼻子啊,你這是出去乾啥了,掉糞坑裡了?”
王建國迷迷糊糊的問道。
“你彆擱那唧唧歪歪,瞅你那個沒用的樣,你要是有本事,把那公糧交了,我還用天天往外頭跑?看人家那點事兒!”
“我跟你說王建國,彆曬臉啊,整不好,我在外麵再找個老爺們,搞破鞋啥的,讓你在村裡丟儘臉~”胡秀娟說到這兒的時候,竟然脫起了衣服就鑽進了被窩。
一把就摟住了王建國。
王建國是老實人,一聽這話也被嚇了一跳,這虎媳婦啥都能乾得出來。
也知道這段時間的確是有點那啥了,生產隊的公糧是交全了,可是家裡這隔三差五一直都冷落著呢。
家裡這邊才是有心無力啊。
但眼下這媳婦都已經湊過來了,沒辦法,硬著頭皮整吧。
然而不一會。
這胡秀娟滿腦子裡都是剛才看到的畫麵,這意識當中就忽然喊起了陳樂的名字。
“樂,樂啊,你是真往死整我啊。”
這胡秀娟跟自己家老爺們兒睡覺的時候,滿嘴裡麵喊著的竟是陳樂的名字,這讓王建國一聽,瞬間暴跳如雷,直接提上褲,一把抓住了胡秀娟的頭發就往外拽。
上去咣咣兩腳。
“胡秀娟,你他媽說啥呢,你喊誰的名字呢?”
“你個不要臉的臭老娘們,天天腦子裡想的啥,你惦記誰不好,你惦記隔壁陳樂!!”
王建國就算是再老實,那也受不了這個氣呀,掄起這大巴掌,就朝著胡秀娟打了過去。
這胡秀娟也不是省油的燈,倆人竟然在屋子裡打了起來,不過一會兒胡秀娟就被揍的鼻青臉腫,王建國也被撓得滿臉都是血痕。
兩個人都背對著生著氣,胡秀娟氣得渾身發抖,還在哭著。
這日子過的,原本還看不起人家宋雅琴,現在連羨慕都夠不到邊兒。
看看人家那老爺們白天能乾,晚上也能乾,還能賺錢,這不就是女人夢寐以求的生活嗎?
而此時另一邊。
陳樂這麼一喊,宋雅琴也被嚇醒了。
“咋的了!”宋雅琴還是疑惑的開口問道。
“沒啥事,你再睡一會兒,瞅瞅把你累的!”
“媳婦你辛苦了……”陳樂說到這的時候,在宋雅琴的額頭上輕輕的親了一口。
宋雅琴很是幸福的,點了點頭,乖巧的就躺了下去。
原本陳樂想起來進山一趟,轉悠轉悠,看看之前下的那些套子有沒有啥收獲!
不過這剛穿上衣服,就聽到外麵傳來了一道呼喚聲。
“陳樂,大兄弟,出來啊!”
“最近這兩天是乾啥呢,在沒在家,大白天扯個窗簾子!”
聽到這外麵的聲音,陳樂心裡咯噔一聲。
因為這聲音太熟悉了,不正是他之前認識的那些狐朋狗友嗎?
一聽這聲就是張二狗,家裡住在該邊子,屬於那種既不是農村,也不是鎮上!
聽到這外麵的聲音,陳樂急忙就朝著宋雅琴看了過去。
而此時的宋雅琴也睜開了雙眼,就好像做了噩夢似的,這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在前幾年每當聽到有人在外麵喊陳樂,她就感覺這天又要塌了。
就代表著家裡但凡有點值錢的東西,又要被拿出去賣了。
家裡的口糧也絕對不會剩下。
每一次在外麵有人喊陳樂都會把家裡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口糧扛起來就走。
開始的時候宋雅琴阻攔就會被打,到最後已經麻木了,外麵有人喊也不管不顧,就那麼的看著陳樂扛著家裡的糧食拿出去換錢,然後去賭。
之前已經死心了,但現在不一樣,她心活了。
所以再次聽到外麵有人喊陳樂,宋雅琴還哪有睡意,直接就起身穿起了衣服,一邊穿一邊哭。
眼睛通紅,抽泣了起來。
這日子好不容易折騰起來了,這陳樂要是架不住誘惑,又往那賭桌上跑再把家裡輸個精光。
那自己好不容易在娘家抬起來的頭恐怕又要被按下去。
這種前後的反差,才是最折磨人的。
咋整,這可咋整啊?
宋雅琴已經徹底慌了神,急忙下了地在屋子裡轉悠,不斷的朝著陳樂看去。
又不敢開口。
“媳婦兒,你就在這看著,看著你家爺們兒是怎麼做的!”
“我要是再讓你失望,你以後再見到我,就用那擀麵杖往我腦袋上削,把我的手剁了都行!”
陳樂也看出了宋雅琴的擔憂,心疼的不行,急忙就起身,穿起了衣服,套上了棉襖。
現在這個時候說啥話都不管用,就看他怎麼做。
陳樂已經推開了門,然後就往外走。
站在院子裡就看到幾個流裡流氣的家夥趴在自家的院子木杖子上,東張西望,有的叼著煙,看上去就不是啥好人。
大概四五個人,全都和陳樂的年紀差不多。
都是那些遊手好閒的賭徒,偷雞摸狗的事啥都乾,不管進了哪個屯子,那都是被人提防著,村裡的人看他們的眼神都不一樣。
之前的陳樂和他們的待遇是一樣的,在村裡被人看不起,這走到誰家那人家都躲著藏著。
“在我家門口亂嚎個der,滾滾滾,彆td上我家嚎喪!”
陳樂這剛來到了大門口,指著那幾個人就破口大罵了起來。
他可不想讓媳婦誤會。
這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要是因為眼前這幾個狗東西給整叉劈了,那可就白忙活了。
更何況。
這之前如果不是因為這幾個王八蛋,自己的日子也不會過得那麼慘。
當然這也跟自身沒有把持力度關係有很大原因。
“草,陳樂,你td吃槍藥了?”
“哥幾個尋思你現在混的不錯,過來喊你去發財,老六在山莊那邊又開了一家,我們幾個昨天晚上都撈了不少,這不就來找你了嗎!”
“你這是乾啥,罵誰呢?”帶頭的那個張二狗,一張嘴滿口都是大黃牙。
臉上還有著一條刀疤。
看起來就很凶的樣子,一看就不是那種好惹的主。
特彆是那雙三角眼,透露著一股陰狠。
本來就是一個混混,這村裡的老百姓遠遠的看到就會躲。
但是陳樂現在躲不了,畢竟之前和這些家夥有過交集,還混在一起,都是臭味相投。
就好像現在要金盆洗手,這些家夥不乾了,非要再次把他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