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悅當同享。
如梁有順所想。
長城之畔的歡呼隨一陣清風吹向草原深處。
在水草豐美的壩上,部落最豪華的帳篷內,不時響起陣陣豪邁之聲。
一個nc匈奴端著烤熟的肉食撩開布簾。
nc攣鞮軍臣頭上綁有三根鷹羽,徒手撕下一塊熟羊肉,大口咀嚼,又飲下馬奶酒,把玩著金碗,向營帳眾人調侃。
“那張武定然沒料到,本單於能看出他那粗淺小計。”
“此刻說正在長城大發雷霆,漢人鼓吹的太尉隻是圖惹人笑罷了。”
nc伊稚斜適時開口:“由此看來,我匈奴三千匈奴勇士,隻是被他僥幸所殺。”
“漢人與兩腳羔羊並無區彆。”
營帳內眾nc一陣哄笑。
突然,有兩個nc慌慌張張跑進營帳。
nc伊稚斜皺眉詢問:“阿努勒,莫日根部落的勇士,你們兩個不是在和漢軍交戰時死了嗎?”
兩個nc匈奴正是梁有順釋放的俘虜,剛剛趕了回來。
“是這樣的大單於,張武叫我給您帶話”
兩個匈奴對視一眼,支支吾吾將事情的始末說出。
漢軍根本沒伏兵,也沒援軍,還要分兵布防長城。
張武隻是收攏了些雁門郡潰兵,便大張旗鼓挑起戰爭,然後嚇跑匈奴的大單於。
這些話仿佛像是漢人在嘲笑匈奴大單於的膽小,比戰敗潰逃更要可恥!
奇恥大辱!
原來自始至終,都是他們自己嚇自己。
帳篷內瞬間鴉雀無聲,nc伊稚斜等人低著頭裝作沒有聽見。
nc攣鞮軍臣胸口陣陣起伏,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他突然暴起,踹翻案幾,大聲咆哮:“啊啊啊,張武老賊欺人太甚!來人,隨本單於殺回去!”
nc伊稚斜急忙起身勸道:
“兄長不可,那張武詭計多端,會不會故意釋放俘虜,激怒我等殺回,他好在半路設伏?”
nc攣鞮軍臣氣喘籲籲,冷靜下來,也覺有幾分道理。
以張武的狡猾,大有可能!
“他真該死啊,遲早有一天我要率領匈奴勇士,將漢人全部殺絕!”
nc攣鞮軍臣攥著拳頭,說起狠話。
此後,他好像和梁有順杠上了,每個月都會到雁門郡、雲中郡、上郡輪番挑釁。
長城內外,小規模衝突不斷,大體上還算安寧。
轉眼,遊戲裡的時間已快過半年有餘。
令梁有順稍感意外的是nc李廣在上郡已有獨當一麵的能力,屢屢擊退匈奴人的小規模試探。
這也因此讓他頗為頭疼,李廣不知怎麼回事,像匹脫了韁的野馬。
忽來忽去,到處亂‘飛’,誰都摸不清他打哪兒來,又要往哪兒去。
他不由想起孝文皇帝說過的話。
李廣有才氣,但自持能力高強,以後遲早會吃大虧。
“看人真準!”
這天,有nc劉啟派來的宦官召梁有順回長安。
來時路過上郡。
也和梁有順談及李廣。
梁有順重新確認:“你是說他帶著一百騎兵追殺匈奴的射雕手遇到數千匈奴騎兵?”
“嗯,他命令士兵全部下馬,表示不會走,匈奴有個騎白馬的將軍出來監視,還被他給射死了。”
“然後呢?”
nc宦官回道:“然後匈奴不敢出擊,等到入夜,以為有漢軍埋伏,就匆匆撤了。”
梁有順隻覺他李廣太瘋了。
關鍵那匈奴又是怎麼回事,晚上戲癮還上來了?
沉默許久,吐槽一聲:“李廣牛嗶!”
nc宦官又道:“還請太尉同我回長安,參加太子的冊封大典。”
梁有順心存疑慮,之前是有過信件,叫他回長安,隻是
他不再多想,與宦官直奔長安。
過了一段時間。
梁有順重回未央宮,在他離京的這段日子,朝堂似乎又多了許多生麵孔。
前邊nc劉啟出現,唱著劉邦創作的大風歌,在門口親自迎接:“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
他滿麵春光,抓著梁有順的手,頗為激動:“叔父此番回來了就好。”
二人入了偏殿。
nc劉啟非常欣慰。
“朕在長安,便聽聞太尉用區區數萬之兵,便將匈奴攣鞮軍臣嚇得逃回塞外,實乃揚我大漢國威!”
“如今滿朝堂都在議論,太尉乃是大漢柱石,如今太子一事我無憂矣。”
梁有順聽得滿頭霧水。
被nc劉啟吹噓,他能理解,畢竟又乾了一波匈奴,隻是太子一事,好像跟自己沒有關係。
聽劉啟的意思,立太子還有什麼難處?
nc劉啟歎道:“朕常常無能為力,如今可依靠的隻剩太尉了。”
梁有順不明所以。
“匈奴,太後,梁王唉”nc劉啟把眼前的形勢全盤說出。
七國之亂立大功的梁王,驕橫跋扈,連宮殿都仿造朝廷的未央宮,竇太後又一向偏愛支持劉武當皇帝。
“朕當初削藩是為了專心對付匈奴,心頭之患剛沒,朕的親弟弟梁王劉武又成了後顧之憂。”
“朕知道匈奴才是真正的威脅,必須消除,可咱們現在的力量,還沒有辦法跟他們大規模作戰,需要長時期各種準備。”
梁有順沒有反駁他。
的確如此。
匈奴能輕易拉起一支騎兵大軍,而漢朝隻能硬湊,這還不算糧秣。
“眼下,朕的身體每況愈下,怕是看不到太尉領兵與匈奴大規模決戰,徹底消滅這個心腹大患,隻能先安穩國內抓緊立太子。”
“咳咳咳”
nc劉啟因為過於激動,趕緊用一塊絹布捂住嘴邊,又藏於袖口。
他眼尖,瞅到一閃而逝的殷紅之色。
肺癆?
立即下意識向身側挪了挪,想到這是遊戲,又挪了回來,頗為尷尬。
但不知為何,忽然有些能理解劉啟的處境。
外有匈奴,內有親娘、親弟,離心離德。
梁有順拍著胸脯保證:“陛下大可安心立太子,梁王若敢造次,老臣孤身一人便可擒他正法。”
“立太子會在三日後,另外朕已派人沒收了鄧通的全部家財,七王之亂是朕糊塗了,沒料到先皇在鄧通身上的布局”
梁有順得知此事,乾笑兩聲。
nc鄧通用嘴吸膿瘡,本就是孝文皇帝的布局,隻是劉啟亂來,導致這枚棋子的貨幣戰爭毫無作為。
離開未央宮。
當朝太尉仿佛像是舉重若輕的重要人物,他回到遊戲裡的簡約‘小窩’,便先後有人發來邀請。
nc周亞夫、nc竇嬰、nc袁盎等等。
“爽啊,這就是權利帶來的好處!”
梁有順倍感滿足,這是在現實得不到的待遇。
看到每個nc都對自己畢恭畢敬,他恨不得大漢帝國才是真實的世界。
不過,後又有館陶長公主派人來邀請,令梁有順更摸不著頭腦。
館陶公主是孝文皇帝的女兒,名劉嫖,和劉啟、劉武同為竇漪房所生,下嫁堂邑侯陳午。
這一家子究竟在搞什麼?
思慮再三,決定去看看。
他不明所以登上馬車,顛簸的時間不多,抵達堂邑侯府。
nc陳午和nc劉嫖出門迎接,將他引到庭院。
一副熱鬨的場麵映入眼簾,兩個小孩在院子裡愉快玩耍木鳶(風箏)成為焦點。
兩個小孩頭頂分彆懸著劉彘(劉徹)和陳阿嬌幾個字。
梁有順並不意外,劉啟的兒子到妹妹家玩,很正常的事。
nc劉嫖笑吟吟伸手招呼:“彘兒過來。”
nc劉彘(劉徹)小跑而來。
nc劉嫖將他抱在膝蓋上逗弄,扭頭問及:“太尉乃是先皇手足,又是當朝重臣,不知如何看待皇兄欲立劉榮?”
“”梁有順閉口不談,裝作沒有聽見。
nc劉嫖見狀,又換個話題:“我曾聽聞太尉對田蚡說過彘兒以後大有可為。”
梁有順略微思索,說道:“是有此事。”
nc劉嫖追問:“所以太尉是覺得我家彘兒有能力?”
梁有順瞅向風韻猶存的熟婦懷中,nc劉彘(劉徹)把玩木紙,憨態可掬。
這小nc有沒有能力他不知道。
反正遊戲製作人是給他頭頂按了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