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男人,眼眸深邃,鼻梁高挺,身上穿著一身剪裁合適西裝,眉眼中總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
身上的高貴氣質也比同行人要高出一大截。
秦安心微微一動隻看了一眼,便移開眼神,開口道謝“多謝。”
男人聽見隻是點了點頭當作回應,後看向秦起“勞煩二少爺帶我去見秦老太爺。”
秦起聞聲點頭,深深看了陳秋蘭一眼後,便拉著秦安離開了。
一行人離開,倒顯得偌大花園變得冷清,秦芷站在最後,眼中儘是狠辣,咬牙該死,分明差一點就能將秦安那些臉毀了的。
此時身前陳秋蘭正心有餘悸,怔愣半天沒回過神,她剛才明明隻是想將秦安攔停,沒想著要將她怎樣的。
秦芷手上傷口還在流血,鑽心的痛讓她看著秦安背影的眼神變得異常狠辣。
女兒淒厲的哭聲將陳秋蘭的思緒拉回,再轉頭麵上怔愣已被取代,她關切地看著女兒的手,心下焦急,趕忙拉著她往彆墅內走去。
會客廳內,秦安此時已經坐在秦老爺子身邊。
秦令山看到秦安臉上的巴掌印,眉心一皺“安安,臉怎麼回事。”
怎麼就轉個花園功夫,臉上就這麼大一個巴掌印。
秦起站在一旁正想解釋,秦安卻搖頭,給了祖父一個安心的眼神,她大概已經知道剛才救自己男人正是古玩協會會長顧時回。
她不想耽誤正事,便什麼都沒說,隻安靜坐在祖父身旁。
秦安看著對麵已經落座的男人。
這個人的名聲在眠城甚至a市都能算得上響亮。
顧時回,誕生於眠城百年世家顧家門下,作為顧家最小的兒子,本應該擁有無儘福氣和愛護,然而,他卻偏偏在最需要父母家人幫持的時候離家,獨自創業立戶。
坊間傳聞,這一切的發生都是因為一個人,戀人?親人?朋友?直到如今都沒一個人知道。
後,顧時回憑借自己卓越的能力,僅僅用了六年時間,便成為了a市首屈一指的富商豪人。
不過,不知什麼原因,兩年前這樣一個大老板竟親自接手眠城古玩協會。
秦安過於直接的目光引起顧時回的注意,但他也隻是淡淡掃過一眼,便話歸正題“聽說秦老先生這幾日便要回來,剛好前段時間顧某拍得一件百年人參,今日便來獻給老先生。”
助理將人參拿出遞給管家。
秦令山點頭示意管家收下“說來我和你祖父已是好幾十年的交情,按輩分你也可以叫我聲祖父,好了,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回來之前便聽說,協會那邊好像發生了些意外,有什麼忙是我能幫上的?”
顧時回也不廢話,示意下屬將隨身帶著的瓷器拿了出來。
桌上,精美的殘片展示在眾人麵前,燈光映上,一個潔如凝脂的瓷器便出現在秦安腦海。
如果沒碎的話,應該會很美。
秦安簡單預估了一下修複難度,由於保護完整的原因,幾乎沒什麼丟失的部分,再加上缺口幾乎都很平滑,修複起來應該不難,隻不過需要的材料很珍貴,一般人很難獲得。
或許這就是輾轉多個修複師手中,都無法修複的原因。
此時專注觀看殘片的秦安,倒是重新引起顧時回的注意,女人眉眼如繡,巴掌小臉沒有一絲多餘的肉,看起來很是消瘦,似乎一陣風可以直接吹走。
不過片刻回神,顧時回開口問道“請問秦老先生找來修複這些瓷器的大師是誰?”
眾人隨著秦令山的視線一起落在秦安身上。
她點頭笑了下,勾唇動作扯起紅腫臉頰,秦安不禁皺眉。
“什麼!”
有人驚歎出聲。
“這副瓷器已經輾轉多位修複大師皆無能為力,更何況一個小丫頭,口出狂言,要是放在我們協會連我們旗下店鋪工作的資格都沒有。”
“是啊,自古修複師多為男性,女的根本就難當重任,再者說,這副瓷器重要非常,要不然我們會長也不會因為它日夜奔波,現在將一個小丫頭片子放出來,可不是看不起我們古玩協會?”
另外沒出聲的幾人,眼裡也全部都是看不起。
場麵一時間變得騷亂。
“閉嘴!”顧時回蹙眉喝退非議,詢問“這位小姐是?”
笑會扯痛臉,秦安便沒再笑,隻答道“我是秦老先生的孫女秦安,七天之內便能將這副瓷器恢複如初,不過……。”
話剛說到一半,便又被打斷。
“七天!不可能!就算放在最頂級的修複師身上也根本不可能,更何況你是個女的,沒人信你能行,吹牛也得現實點。”
雖說秦安已經習慣被人看不起,但話被打斷多少有點不禮貌,她並未住口,聲音也比剛才高了更多“我說能修就是能修,你們不信,便請回吧。”
秦令山臉色也變得難看,秦安當眾被非議,可不就是不把他這個老頭子放在眼裡“顧會長,既然你們的人不信我孫女,便打道回府吧,管家,將會長的百年人參還回去。”
眼看秦老先生已沒了剛開始熱切的態度,就連稱謂也疏離很多。
就算顧時回不相信秦安,也要給秦老先生一個麵子,畢竟是自己前來求人,關係搞僵不是他的目的。
顧時回淺笑“秦老先生,既然您的孫女有信心,那晚輩就將東西交給您了。”
下屬一臉不可置信。
“會長,怎麼就將東西交出去了,那丫頭根本不可能修好,要是壞了怎麼辦?”
顧時回冷冷看過去,眼光如刀。
秦安淡淡開口“修壞了,我賠給協會一千萬,修好了……我們到時候再說,可好?”
那人才不信她能把東西修好,又能白白得上一千萬,當即同意。
“好。”秦安看向顧時回“顧先生可得來做這個賭約的見證人,不好讓你的下屬反悔。”
顧時回看了秦安一眼,黑著臉點頭便帶著屬下離開。
一行人匆匆離去。
莊園正門外
男人剛走出門便停下腳步。
顧時回冷冷看著剛才一直出聲擾亂的下屬,沉聲開口“有一個算一個,說風涼話的,自扇三十個巴掌,現在開始。”
一群人不知錯在哪裡,還想為自己辯解,抬頭便看見會長投來淩厲眼神。
頓時連話都不敢說了,一個個僵硬抬起手,頓時巴掌落在臉上的聲音此起彼伏。
顧時回冷眼看著剛才和秦安打賭的那個男人,是他的舅舅文豐年,作為顧時回母親的親哥哥,更不能放過了“舅舅,看在我們的關係上,你少點,二十個。”
文豐年頓時氣上心頭,漲紅著臉“我好歹是你舅舅,你……。”
顧時回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看著,眼中若有似無的威壓,壓得人喘不過氣。
文豐年知道他這個侄子是個心狠手辣的,今天自己要是不打,以後估計有更多的麻煩等著他。
會客廳內,陳秋蘭已經帶著包紮好傷口的秦芷走了進來。
秦芷怯懦乖巧的叫了聲祖父。
秦令山隻是點了點頭。
這邊,管家已經送走客人,帶回來顧時回要求下屬自扇巴掌的消息。
秦令山冷哼了一聲“算懂點規矩。”
說罷看向秦安“安安說實話,你的臉怎麼回事。”秦老爺子聲音中透著威嚴,知道剛才秦安不說臉上的傷,是不想耽誤正事,這麼懂事的孩子,竟有人騎到他臉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