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報聲在寂靜的城區如同炸雷,四麵八方的喪屍被驚動了。嘶吼聲此起彼伏,腳步聲越來越近。
撤退!往西邊走!江鈺白果斷下令。
五人背靠背組成防禦陣型,快速向西移動。喪屍群從各個角落湧出,數量遠超預期。
刀光閃爍。血肉橫飛。喪屍的軀體一具接一具倒下。但更多的喪屍源源不斷湧來,包圍圈越縮越小。
隊長,我們被困住了!李強砍倒一隻喪屍,喘著粗氣喊道。
江鈺白眼神一凜,從腰間取出一枚手雷:所有人,趴下!
轟隆一聲巨響,氣浪掀翻了一片喪屍。五人趁機突圍,朝基地方向疾奔。身後的喪屍群緊追不舍,但終究速度不及人類。
天色漸暗,五人終於甩掉了尾隨的喪屍,回到基地防線附近。
收獲如何?哨塔上的守衛問道。
江鈺白舉起背包:滿載而歸。
基地內,幸存者們圍著篝火,眼巴巴地等著分發物資。江鈺白一進來,眼睛就被人群外圍一個佝僂的身影吸引。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奶奶站在角落,懷中抱著一個麵色蒼白的小男孩,約莫七八歲。
隊長,老奶奶顫巍巍地上前,求求您救救我孫子吧。
男孩臉色灰白,嘴唇乾裂,眼窩深陷,明顯有脫水症狀。
江鈺白蹲下身檢查男孩:怎麼回事?
拉肚子,三天了,什麼都吃不下。老奶奶眼中含淚,從懷裡掏出一隻翡翠手鐲,這是我最後的東西了,換些藥給孩子吧。
手鐲在篝火下泛著柔和的綠光,做工精細,顯然價值不菲。
江鈺白搖搖頭,輕輕推回老人的手:不用,我會想辦法的。
他抬頭環顧四周,發現許多孩子都麵色不佳,成年人中也有不少捂著肚子的。
陳醫生在哪?江鈺白問道。
一名戰士指向醫療帳篷:在處理病人,從早上到現在沒停過。
江鈺白大步走向醫療區,推開帳篷門。裡麵擠滿了病人,地上鋪著簡易病床,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和痛苦的呻吟。
陳醫生正在給一個孩子測體溫,見到江鈺白,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希望。
隊長,你回來了。
什麼情況?江鈺白皺眉問道。
陳醫生摘下聽診器,聲音低沉:急性腸炎,基地裡至少有五十人感染了。我懷疑是前天分發的那批罐頭有問題。
缺什麼藥?
抗生素、止瀉藥、電解質補充劑,陳醫生揉了揉太陽穴,但最缺的是乾淨的水和新鮮食物。
江鈺白想起空間裡薑淑送來的蔬菜和水果:我馬上安排。
離開醫療區,江鈺白在通往宿舍區的路上看到了李強和他的兒子豆豆。與基地裡其他孩子不同,豆豆麵色紅潤,精神飽滿,正在喝一杯從空間裡取出的豆奶。
隊長!豆豆看到江鈺白,興奮地揮手。
李強臉上既是欣慰又是愧疚:隊長,我,
江鈺白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不遠處,幾個衣衫襤褸的孩子正在地上尋找食物殘渣。
一個小女孩用臟兮兮的手指摳著地上的泥土,放進嘴裡,隨即痛苦地咳嗽起來。
李強的手緊緊攥著豆奶杯,指節泛白:我該怎麼辦?
江鈺白心頭一緊,喉嚨發乾。他們拯救了部分人,卻無法照顧到所有人。食物短缺是末世最殘酷的現實,即使有薑淑的幫助,也遠遠不夠。
那個吃土的小女孩抬起頭,空洞的眼神與江鈺白對視一秒,隨即又低下頭去繼續尋找食物。
來,給她。江鈺白從背包裡拿出一個蘋果,遞給李強。
李強猶豫了一下,接過蘋果走向那個小女孩。豆豆望著爸爸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豆奶,小臉上寫滿了複雜的情緒。
江鈺白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空間戒指變熱了,薑淑又送來了一批物資。他抬頭望向鐵絲網外的廢墟,眼神堅定。
一定要找到更多的食物和藥品。他在心中默念,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夜色漸深,基地裡的篝火一個接一個熄滅。隻有醫療區的帳篷依然亮著燈,陳醫生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疲憊。
江鈺白回到自己的小屋,從空間中取出薑淑送來的蔬菜和水果。明天一早,他要把這些分發給生病的孩子們。
床頭,那幾本找到的小說靜靜躺著,書脊上任清華的字樣在昏暗的燈光下若隱若現。江鈺白輕輕撫過封麵,想象著另一個世界中,薑淑看到這些書時的笑容。
他摸了摸空間戒指,輕聲自語:但願這些夠用。
清晨的基地籠罩在霧氣中,一片寂靜。江鈺白站在指揮室的窗前,手指輕觸空間戒指。
他閉上眼,精神探入空間,震驚地發現裡麵堆滿了食物,米麵油、蔬菜水果、肉類罐頭,甚至還有幾箱奶粉和藥品。
薑淑,江鈺白嘴角微揚,心頭湧起一股暖流。
他迅速召集了幾名核心戰士,包括李強和老王。五人圍在簡易會議桌前,江鈺白壓低聲音說明情況。
食物哪來的?老王眼睛瞪得像銅鈴。
江鈺白沒有正麵回答:先彆管來源,重要的是如何分配。
李強點頭讚同:基地裡有很多人病了,需要營養。
通知所有人,半小時後在操場集合。江鈺白下達命令,聲音堅定而平靜。
戰士們散去執行任務,江鈺白獨自留在指揮室,開始從空間中取出食物,堆在桌上、地上,直到整個房間幾乎被填滿。
米袋、麵粉、蔬菜箱、水果筐、肉類罐頭、藥品盒,數量之多,足以讓整個基地吃上一個月。
半小時後,基地的幸存者們聚集在曾是學校操場的空地上。當江鈺白帶人推著幾輛裝滿食物的手推車出現時,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呼。
空氣凝固了。目光如饑餓的野獸般鎖定在食物上。喉結上下滾動。口水不自覺地分泌。但沒有一個人衝上前去搶奪,所有人都站在原地,僵硬如雕像。
江鈺白站在食物堆前,環視眾人。他看到了渴望,看到了饑餓,也看到了恐懼和克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