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 好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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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麵人兵分兩路,一半人向薑滿衝來。

長劍劃破寒風,在日光下劃出一道道銀白色的弧光,春夏秋冬瞪大眼睛,忍不住喊出聲音,“天哪!”

姑娘到底要做什麼。

手裡這些球應該怎麼用?

是迷藥,是毒藥,還是什麼?

不管了,不管了。

扔!

“轟~轟~”

黑色濃煙自幾名蒙麵人腳下向上湧,瞬間將幾人包裹,之後便聽到一群人語無倫次的喊叫,“啊……什麼東西……癢……疼……癢……。”

薑滿揚起嘴角誇讚,“春夏做的不錯,沒想到扔的這麼準,再接再厲。”

“轟…轟…轟……………”

未受傷的蒙麵人登時轉過頭來,看著同伴趴在地上捂頭打滾,眸中翻湧著詫異之色盯著薑滿怒斥,“竟使陰招,兄弟們圍攻後車,殺死陳三就回去交差。”

那四個近衛的功夫薑滿是知道的,哪裡是剩下五人的對手,約莫挺不了多久。

蒙麵人一刀下去,近衛連忙後退一步,刀下去,近衛恨不得跪地求饒。

真是白長了那一身的腱子肉。

“姑娘,姑娘,這東西不能再扔了,否則豈不是連近衛一起殺了。”

是啊,毒球威力大……

後車內縮成團的陳三,早已嚇得渾身發抖,不知何去何從,僅僅一會的功夫將前半生的豐功偉績想了個遍。

薑滿看著陳三有些無奈,這世上怎麼還有如此膽小怕事的男人。

可容不得她繼續腹誹,大聲喊道:“陳三,咳…咳……跑來這。”

“姑娘,姑娘……”秋冬一步上前扶住早已站不穩的薑滿,觸碰到肩膀才發現,她不停顫抖著,墜湖果真傷極了她的身子。

平日連吃藥都怕苦的姑娘,為何今日這在般境遇還能如此鎮定,疑惑與心疼使秋冬心中揪成一團,眼淚再次不受控製在眼圈裡打轉。

陳三滿麵愁容的看向她,一點也不敢動。

姑奶奶,下車小命不保啊。

“快點……咳咳!”薑滿一張口寒風灌到嗓子裡,如針紮般疼,透心徹骨的涼意早已傳遍全身,“再不動,我現在就讓你死。”

說話間,她已抬起右手,腕箭對準陳三頭顱,冰冷冷說道:“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再不來我就動手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再傻的人也知道該怎麼選,一麵是要自己命的蒙麵人,一麵是想救自己的姑娘。

罷了,拚了!

陳三一咬牙,抖抖嗦嗦衝出馬車。

可剛跑出兩步,蒙麵人持刀直奔他而來。

見這情況陳三猛地蒙頭閉眼,隻聽撲通一聲,再睜眼時蒙麵人早已倒下,袖箭穿透脖頸鮮血泵出噴在地上,那人就在這攤血水中卷成蝦狀抽動幾下,死狀淒慘。

待陳三跑上馬車蹲在薑滿身後,才緩過神,“姑奶奶,你真是我姑奶奶啊,大恩大德……”

“閉嘴。”

薑滿沒時間聽他囉嗦,眼前近衛四處逃竄,蒙麵人四處追擊。

這場麵……

春夏秋冬早已緩過神,看準時機向蒙麵人丟毒球,“近衛大哥,你就不能讓開,離他們遠點,蒙麵大哥,你們莫不是忘了是來殺誰的?”

一片慌亂中,薑滿瞄準時機射殺蒙麵人。

此時此刻,她是真心感謝顧衍教的箭術。

她站在馬車上,單薄的身影看起來似泡沫般易碎,凝神望著滿地屍身,薑滿有些恍惚。

若想好好活著,隻能殺人嗎?

是啊,隻能殺。

秋冬有些後怕,她哪裡見過死人況且這麼多,扶著薑滿的手微微發抖,“姑娘,回府吧!”

薑滿沉沉回道:“車夫帶著他們先回侯府,春夏秋冬隨我去個地方。”又抬頭看了眼陳三,“你會如約幫忙的吧?”

陳三掃了一圈蒙麵人的慘狀,剛剛被薑滿紮傷的地方又開始疼,但經過這一遭,也知道自己該作何選擇,因而應道:“姑娘放心。”

一切交代好了,薑滿便帶著春夏秋冬去看好戲。

北城樓下方,車水馬龍,人潮湧動。

薑滿站在城樓上,看著昭明書院大門浮起一抹笑意。

前世照明書院被屠殺殆儘後,其滔天罪行才大白於天下,而今聽陳三提起蘇伯淵,她便確認小娘的事也與此有關,還好早有準備。

二哥哥僅查到了信件真相,便因此喪命,那我今日毀了這書院,背後的人會不會氣瘋了?

薑滿看著書信,手指輕輕一鬆,漫天飛舞的紙張自城樓灑下,遠遠望去如漫天雪花,城下人群在好奇心的促使下烏泱泱去搶。

世人都愛看熱鬨,想來這驚天的秘密不需一刻鐘定會傳遍全城乃至皇宮。

“寫的都是真的?”

“快聽,有人敲登聞鼓。”

………

眾人七嘴八舌,奔走相告。

聽聞此事的蘇伯淵匆匆趕來,打開大門看到這片景象,臉色黑沉,“聖上欽賜的牌匾還在這掛著,誰敢在書院門口放肆。”

昭明書院可是民間知名學府,學子科考三甲比比皆是,更有先皇欽賜牌匾以表彰書院的豐功偉績。

傳到蘇伯淵手裡已是第四代了。

今日竟然有人敢在門口發這些亂七八糟的信件。

身後弟子紛紛出門,驅逐圍觀百姓,“看什麼看,還不快走。”

一弟子撿起信件臉色驟變,忙送到蘇伯淵手上,“山長,你快看看,這……這上麵寫了很多不利書院的話,每條都不是小事。”

“什麼?”蘇伯淵神色暗淡,一把抓過書信,大概掃了一眼便對其中內容了然,冷笑出聲,“一派胡言,損我書院名聲,快抓歹人送去衙門。”

可這烏泱泱的,到哪去尋扔書信的人啊。

不遠處,大理司直汪齊帶人走來,百姓見了自覺向後退去讓出一條路,“我看蘇山長不用麻煩衙門,直接隨汪某走一趟吧,將人給我押走。”

蘇伯淵不自覺後退一步,喝道:“汪齊,你好大的膽子,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我爹不會饒了你。”

剛剛敲完登聞鼓的幾人,接踵而至,哭喊著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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