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力量下，案發現場的會議室所有細節無所遁形。
一瞬間高默甚至通過lv2推理“信息整合”輔助，短暫模糊複現死亡場景。
特殊通風窗，屍體滑倒的姿勢，掉落在手旁打開的行動電話，血液濺射軌跡……
再來是正在接受同台記者采訪的女助理。
精致的妝容，連衣服都一直那麼整潔。
“嘩！”
高默超凡視覺集中到女助理右臂袖口，一些火藥殘留物在視野裡浮現出來。
消音器主要針對噪音，無法完全阻隔開槍時的殘留物噴出。
這個女人顯然有問題。
高默想起兩人回攝影棚的時候。
鬆尾貴史大汗淋漓，袖口卻有明顯水漬，是真的去過洗手間。
相反。
追出去的女助理完全沒有沾水，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到現在鞋子都有不少灰塵臟汙，和衣服形成鮮明對比。
超凡力量結束的刹那，高默敏銳注意到女助理右側手臂下不起眼的摩擦痕跡。
凶手……至少開槍殺人的是這個女人。
“呼！”
沒有繼續耽擱，高默開始第一次抽取。
發光文字跳動消融，最後隻剩下毛利小五郎的【蓋過大上祝善風頭】。
挺好，自從發現任務質量關係到書籍星級後，他也不想抽到路人身上。
小胡子的這個任務也很合適。
不用抽第二次。
“請等一下，目暮警官。”
高默出聲叫住準備帶鬆尾貴史離開的目暮。
聲音不算太大，卻清晰蓋住現場記者嘈雜聲。
“現在說鬆尾貴史是凶手還太早。”
“啊？”
目暮滿臉懵然。
轉移到大上祝善身上的直播鏡頭，也在短暫停頓後，將高默與毛利小五郎一同錄入畫麵。
“金田一先生？”
“我剛才其實也看過了，”高默背著手走進命案現場，“想要在不到5分鐘的時間內從9樓攝影棚來回，順便再開槍殺人，即便是理想狀態也根本就做不到。”
“做不到？”本已經打算拿了通告費離場的大上祝善冷笑回頭，“你說做不到就做不到啊？”
“小五郎，”高默目光轉向下意識跟隨的小胡子，“可以麻煩你往返跑一趟嗎？”
“我？”小胡子指了指自己。
有沒有搞錯。
他已經不是年輕時候的自己了，現在這副身體有多糟糕，高默也知道……
等等，懂了，就是要證明往返跑時間不夠。
“那就先試一試……”
小胡子在工作人員幫忙計時下開始往返跑挑戰，高默則是趁著眾人注意被引開，走到會議室窗戶邊。
製作人的屍體已經被抬走，隻留下醒目的血跡與人形白印。
高默走到窗戶邊，傾斜推開，靠著往外麵頭頂看去。
事發後他跟著工作人員跑過一趟。
從9樓到4樓這裡，中間樓梯會在7樓錯開，也是拖慢往返時間的主要原因。
他記得7樓有個倉庫正好就在上麵。
想到倉庫，高默視線再次轉向女助理。
推理最怕沒方向——
在提前鎖定凶手的情況下，案件難度直接降低好幾個難度。
還得是鷹眼視覺。
不至於讓他像大上祝善一樣，名偵探都栽在犯人的詭計之下。
“目暮警官，”高默走出會議室說道，“可以派人下去找一找最後那枚彈痕嗎？”
“最後一枚？飛到外麵很難找了……”
“就到會議室窗戶下的地麵找。”
高默提醒道。
其實他已經肯定了一點，凶手不是在會議室開槍，而是從樓上窗戶進行射擊。
通過血跡濺射路徑就能夠簡單模擬出來，隻是還需要進一步證據補充。
總不能說自己有超能力，一眼就看出詭計，一眼就看出凶手是誰。
……
“哈~哈~”
毛利小五郎上氣不接下氣跑下樓，為了數據準確幾乎是連著跑了兩趟，兩眼發昏扶住旁邊牆壁。
“不、不行了……好久沒這樣跑過，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最短時間都是6分30秒，”目暮讀秒皺眉，“不能再快點嗎？幾層樓而已。”
“彆開玩笑了！”小胡子忍不住對著老上司大吼，“你試試看啊！”
後麵大上祝善微微皺眉，看待小胡子滿是懷疑。
“這樣往返跑有什麼意義？彆人做不到不代表鬆尾做不到，完全是胡鬨！”
“我隻是做個實驗，”高默看著不斷哈氣的小胡子說道，“讓你看看劇烈運動後的流汗狀態和不舒服流汗有什麼區彆，攝影棚那個時候，鬆尾的確流了很多汗，呼吸卻很平穩。
就算他體力是小五郎好幾倍，總不至於一點氣都不喘對吧？”
“？？”小胡子一頭問號。
讓他跑一趟就為了證明這個？
“這……”
大上祝善一時間居然無法反駁。
“說不定鬆尾比較特彆呢？誰能說得準？再說了，犯人如果不是他還能是誰？哼，當時離開攝影棚的隻有他和助理小姐。”
說著大上祝善又自信笑起來：“你該不會是想說，其他人偶然知道諏訪一個人在這裡吧？從手槍還有臨時修改節目計劃來看，隻有……”
“不是還有一個人嗎？”
高默打斷大上祝善話語。
趁著小胡子跑上跑下拖時間，他已經去7樓倉庫檢查過。
倉庫窗戶的確就在命案會議室正上方。
“哈哈，你是說助理小姐？”大上祝善手指輕捏自己的翹八字胡，“連大男人都很難在5分鐘內往返，更彆說助理小姐了，那個時候助理小姐可是連汗都沒怎麼流。”
“警官！”
這時被派下樓尋找彈痕的警員也終於回到現場。
“在會議室正下方馬路上找到一個彈坑。”
還想諷刺的大上祝善聞言麵色驟變，隱約感覺到自己出現重大推理失誤，額頭控製不住冒出細汗。
這起案件不僅有手法，而且手法還很新穎。
他居然一時疏忽被誤導了……
都怪鬆尾貴史這家夥太過可疑！
按他的經驗來看，對方明明大概率是凶手……
大上祝善看著鏡頭下檢查證物的高默，臉色接連變換，暗暗擦汗。
不急。
就算有詭計又怎樣？
鬆尾貴史嫌疑依舊最大。
他隻是推理過程失誤，結果正確就行。
這種不知道哪冒出的偵探，就是運氣比較好……
“金田一先生，”目暮按著頭上帽子，同樣意識到了什麼，“難道……不對啊，現場明明是從門口朝窗戶開槍，這是怎麼回事？”
“現場可以偽造。”
高默回頭瞥向沉默不語的大上祝善。
“犯人提前就布置好了現場，的確是節目組內部人員。”
“笑話，”大上祝善眉眼連連跳動，“都說了當時隻有鬆尾和助理小姐離開，你憑什麼肯定犯人不是鬆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