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舞會持續。
名流與偵探們各有圈子，彼此推杯換盞，直到最後階段才有一點報告會模樣，調查業協會代表出場後，不少事務所負責人紛紛上台發言，宣傳自身的同時也進行一些乾貨演講。
越是高端事務所，越往谘詢方麵靠攏，簡直像是民間情報組織。
據說有些人和公安來往密切。
相比之下小胡子平時的業務就有點上不了台麵，隻是上去講了一個笑話活躍氣氛，順便談談自己平時反複炫耀的幾起案件——名偵探的真正支撐源頭。
專注生意的人冷眉相對，覺得偵探沒必要去乾刑警的活，同樣涉足案件的偵探則同行相輕，對總是說不到點上的小胡子頗為不屑。
隻有和小胡子同樣刑警出身的偵探們頗為讚賞。
大家都是刑警思維。
名流們則看不出具體想法，表麵上倒是十分捧場。
高默鷹目觀察著在場眾人，發現小胡子介紹的人脈幾乎都是前刑警或者有所關聯的派係。
他雖然不是這一類，但也因為小胡子的關係被自動進行了劃分。
同樣被區彆的還有不少和他類似的小偵探社。
都是吃辛苦飯的私家偵探，做事也說不上光彩，協會裡存在感墊底，連上台發言的資格都沒有。
大多數名流明麵上都挺忌諱和這些私家偵探們接觸，特彆是政界人士，這次直接就沒來。
……
高默這裡運氣好得到了2分鐘講話時間——新偵探社開張的保留節目。
他屬於正好趕上，算是向業界首次宣告“城戶偵探事務所”的存在。
不過也沒多少人在意他這個小事務所。
那年18，站著講話如嘍囉……
除了目暮警官和小胡子幾個熱烈鼓掌，其他都是稀稀疏疏的禮貌掌聲。
在這個世界的第一項正式事業上線，沒有泛起什麼水花，即便他提起了“金田一”作為宣傳，似乎也沒什麼人感興趣。
不知道是不是誤會，目暮警官那個上司甚至麵容更加凶狠了不少——似乎對偵探探案沒有一點好感。
也可能是因為前麵有人評論日本警察都是笨蛋……
“啪啪啪！”
“謝謝。”
高默在講台上將眾人反應全部看在眼裡，仿佛看到了眾生相。
如果說原本創辦偵探社是為了賺錢、為了未知的職業成就獎勵。
這一刻他心裡又升起了一絲不同想法。
特彆是看到台下備受輕視的滑稽小胡子——完全不顧其他人目光給他捧場。
演員和偵探注定會成為他的主要職業。
未來提升到一定等級，製霸日本可能不是一句空話。
“請等一下，毛利先生！”
散會末尾，一個像是諧星的中分眼鏡男突然找來，攔住和高默一起乾飯的小胡子。
“可以打擾幾分鐘嗎？我是日賣電視台的鬆尾貴史，目前在主持一檔人氣節目《解密日本偵探局》，一直想見您都沒什麼機會，我希望您能參加我下一期的節目，您要是有時間的話……”
“解密日本偵探局？”小胡子嘴裡還塞著半截香腸。
“對，”中分男笑眯眯解釋道，“主要是給全國各地的觀眾們解決各種疑難問題，還有偵探解密環節，下一期想邀請名偵探作為嘉賓，我覺得非您莫屬！”
小胡子經不起誇，樂嗬嗬接過中分男名片。
“我現在都這麼有名了嗎？去當嘉賓的話，能不能見到洋子小姐？”
“這個嘛，主要是看洋子小姐在不在，據說洋子小姐也是您的粉絲。”
中分男繼續恭維一句，忽然又看了看左右。
“對了，可以的話，請務必帶上您的搭檔金田一先生，我覺得這樣更有話題度，而且節目的觀眾也強烈要求解密你們兩位大偵探。”
“我會和他說。”
小胡子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打發走中分男後才轉向高默。
“城戶小子，你覺得怎麼樣？那個節目我聽過一點，人氣還不錯，我們過去的話不但可以提高名氣，還能賺一筆外快……我估計每人能夠拿到20到30萬左右。”
“我倒是沒什麼問題。”
高默有點慶幸自己弄了“金田一”馬甲，不然他自己可不敢出席什麼節目。
不行，回去後還要多準備幾個偵探馬甲。
這種東西越多越好。
……
回到工藤宅邸已經是半夜。
高默也沒有打擾灰原哀，檢查一番門窗後就直接洗澡睡覺。
可能是受到聚會影響，對事務所開張莫名多了幾分緊張。
想著不取名“城戶偵探事務所”會不會好一些。
以後對外委托都由偵探馬甲負責，什麼模樣的馬甲比較好用……
要不要再另外招募職員？
會不會引來一些奇葩鬨事？
“呼！”
翻來覆去半宿。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錯過平時晨跑時間。
上午9點。
拉開窗簾，窗外隱隱有雷聲回蕩——
事務所才要開張就趕上個壞天氣。
高默揉著碎發出房門，才進入大廳就聞到廚房傳來的煎蛋香味。
灰原哀正在準備早餐。
預定的開張時間是上午10點，他昨天已經通知了朋友們。
可看外麵一副暴雨將至的樣子……
“剛才廚師打來電話了，”灰原哀穿著圍裙從廚房探頭，“好像出了什麼事，今天來不了。”
“不會吧？”
高默感覺是不是自己又黴運發作。
“現在找人還來得及嗎？”
“轟隆——！”
東京沒過多久就徹底變天。
另一邊降穀零開著白色跑車駛入前往長野縣的主乾道，接到一通電話後忽然臉色大變，急打方向盤，從岔路加速返程。
“我根本就沒有上報……隻是普通的鄰居關係……”
“組織的情況可由不得你，”電話另一頭傳來貝爾摩得性感聲音，“他們那些人最近可是越來越過分了，我看你大概是被朗姆盯上了，波本，還是彆管那個過氣偶像比較好……”
“不。”
降穀零額頭流下一滴汗水，聲音多了幾分狠辣。
“我改變主意了，不會讓他們亂來，城戶高默不管加不加入組織都是我的人……”
上報的線人遭到暗殺，現在隻是些許接觸的鄰居都成為目標。
組織內的派係鬥爭居然燒到了他身上。
掛斷電話，降穀零故作輕鬆的表情轉為嚴肅，腳下猛踩油門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