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開燈讀了一晚上《化妝指南》的高默被車輛聲音吵醒。
爬起身從窗戶看下去，發現是劇組正在收拾東西裝車。
已經準備離開了。
也是，主要演員那智真吾被警方帶走，隨行攝影師也被車撞死……發生這種事就算想拍也拍不了。
而且因為那智真吾的醜聞，整部電視劇都要受到影響。
好在他昨天就殺青拿到了片酬，不像小胡子那麼煎熬。
“城戶小子！”
毛利小五郎打著哈欠出門，在走廊和高默打了個照麵。
“你昨天也沒睡好吧？看你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嗯。”
高默渾身酸疼。
應該說昨晚他根本沒敢睡，直到早上才打了一會盹。
案件本身沒什麼，可怕的是背後捉摸不定的死神。
那東西似乎能夠感受到他……不對，應該說能夠感受到係統的存在。
稍不注意就能越過係統影響到他。
沒有立刻離開旅館，高默習慣性利用鷹眼視覺觀察四周，沒有看到什麼危險元素才跟上小胡子。
一晚上過去，死亡氣息似乎已經徹底消失。
肩膀像是卸去重擔般輕鬆不少。
“居然這麼快就登報了。”小胡子從前台拿過一份報紙。
頭版就是那智真吾被警方帶走的照片，具體細節都是含糊猜測，不過那智真吾和已婚女演員偷情的事倒是完整挖了出來。
“當紅小生私會秋山律子！”
“那智真吾不可告人的成名之路……”
高默同樣拿過一份報紙翻看。
不得不佩服這些柯南世界的記者，還好他昨天跑得快，不然肯定也會被拍進去。
到時候不知道會扯出什麼新聞。
“攝影師之死，疑似遭到天譴，被死神收割生命！”
“是意外還是命運注定？”
翻了一頁，攝影師安西的勒索內幕也被報道出來。
豆垣妙子倒是沒有被提及。
風頭全被倒黴的那智真吾引了過去。
另外就是電視劇外景隊……
高默敏銳注意到旅館外湧來的記者——衝野洋子拍戲的消息也傳了出去。
看樣子外景隊一時半會還走不了。
“洋子小姐真是聰明啊，”小胡子連聲感歎，“幸好她連夜和經紀人離開，不然這裡可就熱鬨了。”
轉頭見高默還沉浸在安西報導中，小胡子一臉嗤之以鼻：“這些家夥還真會胡扯，一場意外硬是整出什麼死神，這個世界哪有什麼死神？要我說啊……”
“咳咳！”
高默打斷小胡子口嗨。
雖然說說也不是什麼大事，但他這會正是敏感時刻，還是低調點比較好。
“我再去睡一會……老板娘，麻煩幫我準備一些早點。”高默朝打掃衛生的老板娘喊了一句。
“你不回去？”小胡子愣神看著高默拿起報紙上樓。
“不了，我繼續住個兩天再走。”
“爸爸！”
這時小蘭帶著柯南從外麵回來。
忙活整晚的柯南看著高默滿臉幽怨。
他已經找豆垣妙子套過話，最後也沒什麼有用信息。
隻知道高默及時出現阻止了豆垣妙子的殺人衝動，那1000円的確是高默突然給出，卻根本說明不了什麼。
如果高默真想殺安西，其實什麼都不用做，看著豆垣妙子殺人就行。
總不能認為高默能夠控製烏鴉並且讓安西準確滑倒……即便如此，那智開車出現的時間也未必那麼好控製。
每一個條件都是小概率事件，更彆說全部整合在一起。
人力根本無法掌控。
除非高默是死神——怎麼可能呢？
“小蘭呐，收拾收拾準備走了。”小胡子不明白高默打算，卻也沒多問。
唾手可得的30萬顧問費，就因為破事泡湯。
他很傷心。
看劇組的樣子，不知道還給不給錢。
“走了，柯南。”小蘭拉起柯南上樓收拾房間。
也沒太多東西，原本沒準備在這邊留宿，隻帶了水壺、小零食以及一塊簽名板。
“啊！”小蘭後知後覺豆豆眼，“忘記要簽名了！”
“那智真吾的簽名不要更好吧？”柯南反應平淡。
“我是說洋子小姐，園子她們說了隻要是明星就行……”小蘭懊惱一會，轉頭盯向從老板娘手中接過早點的高默。
“？”
高默咬了一口麵包。
“彆打我的主意，有機會我找洋子多要幾個簽名就是。”
“是啊，小蘭姐姐，”柯南跟著附和道，“城戶哥哥的事情還是彆讓其他人知道比較好。”
特彆是園子那個八婆——柯南心裡補充。
現在高默知道他的身份，先不管怎麼知道的，基本上他們兩個算是完全站到了同一陣線。
要是高默引起黑衣組織注意，他也彆想獨善其身。
幫高默就是幫他自己。
“咳。”高默喝了一口熱牛奶。
柯南好像誤會了什麼。
這一晚他好好梳理一番，對死神主要機製已經有了幾分頭緒。
有死亡事件與係統幫他隱藏自身，正常生活其實沒太大影響，不需要像柯南“工藤新一”一樣裝死隱藏。
昨晚受到餘波牽扯，主要還是因為他出手乾涉的關係。
眼下真正的麻煩，是死神標記能夠引發甚至放大惡意——
生活中的些許惡意無傷大雅，及時避開就行。
他之所以不複出，是擔心惡意失控，到時候躲都躲不掉。
明星太容易聚焦惡意，其他不說，要是再多幾個鬆本彩那種病態粉絲，他可受不了。
有死神標記在，他完全能夠想象奇葩粉絲會做些什麼。
沒有粉絲也還有同行……
高默又想到衝野洋子遭遇，創建馬甲的心思更加強烈。
有馬甲頂著，其他人有想法也找不到真正的他。
“城戶先生！”
小蘭帶著柯南下樓前，豆垣妙子和未婚夫島崎裕二正好上樓，差點給高默當場跪下。
“我都聽妙子說了，”島崎緊抓著未婚妻手指，另一手還拿著關於安西的晨報，“本來就是安西那家夥的錯……如果不是有您，妙子她就真的要被安西拖累了！”
直到現在島崎都萬分後怕。
他不在乎過去，就怕未婚妻現在做什麼傻事。
“真的，謝謝您！”
“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
“沒什麼，這件事彆說出去了，”高默差點被這小兩口嚇住，“好好開始新生活就行。”
“城戶先生願意參加我和妙子下個月的婚禮嗎？”島崎詢問道。
“不好說，我不一定有時間。”
高默對參加婚禮不感興趣。
想到《化妝指南》還有即將扮演的美術館工作人員，忙轉向豆垣妙子。
“妙子小姐，可以送我一套化妝工具嗎？”
“城戶先生對化妝感興趣？”豆垣妙子詫異了一下點頭道，“我現在的工具箱送給您吧，還有一本筆記，應該有些幫助，我回去找找看……”
“不用那麼麻煩，我隻需要工具。”
高默已經粗略掌握那本《化妝指南》。
雖說同樣是4星職業書，但難度遠低於小胡子的《射擊指南》。
應該和豆垣妙子隻是普通化妝師有關。
後續就是時間與經驗的問題，已經足夠他運用在偽裝上。
……
帝丹飯店。
降穀零坐在高級餐廳靠窗的位置，略感興趣翻看著那智真吾相關報道，看到“死神”等誇張標題，忍不住微微失笑。
餐桌擺設精致，對麵還有一副餐具，酒杯反光映照出一名被帽子遮擋容貌的大波金發女性。
“真是難得啊，波本，什麼這麼開心？”
“一篇有意思的新聞，”降穀零隨手放下報紙，“倒是你，怎麼有空跑來日本？和組織最近突然招新有關嗎？”
“我隻是一個地方待久了總想換換位置。”
金發女性點了一支香煙。
“聽說你想招攬一個過氣偶像，可彆被連累了，最近可是有不少候補出問題，要是被查出是間諜……”
降穀零麵色冰冷一瞬，腦中回想起好友之死。
“與其操心我，不如想想怎麼完成那位先生交給你的任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