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搞。”
高默在一番應承後掛斷電話。
服部平次非要拉著“金田一”一起對付高遠遙一。
他個人其實並不反感高遠遙一的複仇行為。
比起那些真正的殺人魔，高遠遙一多少有點原則，隻是犯罪手法和行為模式可能讓警察和偵探感到棘手。
而且高遠遙一還關係到他與死神的鬥爭。
日後可能會對付高遠遙一，但不是現在。
但服部平次畢竟是程序正義型少年偵探，警察高層的兒子。
不管有什麼理由，犯罪就是犯罪，服部平次看來是和高遠遙一杠上了……
還真是給他出了不少難題。
高默想到自己身上的筆記，真要算起來他也是個危險人物。
將來不會狗血地和主角們走到對立麵吧？
命運這東西說不好。
不過……他可能不算好人，但也絕對不是壞人，上輩子好歹生活在紅旗下。
到現在為止都是找尋命案收集死亡規則，而不是主動去製造命案。
後者大概隻有高遠遙一這種犯罪型代理人才會去做。
“怎麼了？”小哀背著手跟在高默身邊，“有什麼事情連你都處理不了嗎？”
“不是處理不了的問題。”
高默收起手機。
以後的事情先不考慮，服部平次想要和高遠遙一作對多少還年輕了一點，這一次死骨原事件如果不是他及時插手，服部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估計就是因此才要拉上“金田一”。
也好，隻是冒充死神監視不太保險，同時用偵探身份限製一下高遠遙一未嘗不行。
“太感謝了！”
電影院前台突然傳來幾道驚喜聲，連一直沒有太大反應的老館長也跟著萬分驚訝。
“真的可以繼續經營電影院嗎？”
“可是沒問題嗎？如果是同情我們的話也沒必要……”
“沒什麼啦，我就是不想這種擁有美好回憶的電影院關門，而且隻是個小電影院，花不了多少錢。”園子不好意思地被工作人員圍在中間。
高默和小哀對視一眼，從工作人員激動感謝聲中聽出緣由。
園子居然截胡買下電影院。
心思是不錯，但很容易引來麻煩。
鈴木家也不是萬能。
這丫頭……
“你是認真的？”高默趁著長臉男沒發現，連忙把園子拉到一邊。
“有什麼問題嗎？”園子弱弱問道，“城戶哥一副要發生什麼事的樣子……買下這家電影院應該就能解決問題了吧？”
“是這樣沒錯……”
高默意外看向園子。
這丫頭感覺倒是敏銳，也有一顆善良的心。
但這樣一來就要遭到長臉男遷怒了。
那家夥的確是必死之人，但這期間說不定會引發什麼麻煩。
甚至有可能導致死亡氣息波及園子。
看似囂張的態度，卻掩蓋不住內心的急迫與焦躁。
好些天沒有打理的頭發，明顯加重的煙癮，耳朵上留下的電話按壓痕跡，布滿褶皺的西裝，袖子邊的汙跡，磨損的皮鞋……
這個人的生活中很可能遇到了重大問題，將轉賣這家電影院視為了救命稻草。
之所以找混混鬨事，主要目的應該是為了壓低售價……如此迫不及待與不擇手段，除了長臉男陰險卑鄙外，結合其細微舉動，大概率本身資金上也出了問題。
“可以和他們說，買下電影院是我的主意嗎？”高默看出園子眼底的堅持。
“可以是可以，”園子不明白高默要做什麼，“為什麼要特彆說這個？城戶哥喜歡的話，我直接把電影院送給你就是了。”
在她印象中，高默不是個喜歡出風頭的人。
“快去吧。”高默輕輕點頭。
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普通的惡意殺機對他來說不差這點。
反正長臉男也沒幾天好活。
“怎麼？動心了？”小哀聲音幽幽，“要是入贅到鈴木家，將來整個鈴木財團都是你的。”
“彆亂說，我像是這種人嗎？”
“不像嗎？”
“……”
高默一頭黑線。
他承認自己有那麼一點貪財，但誰不喜歡錢呢？
而且他更多還是喜歡自己賺錢。
喜歡財富積累的這個過程。
“什麼？”從洗手間回來的長臉男怒聲大罵，“開什麼玩笑？你要把電影院賣給其他人？”
“沒錯，”老館長冷靜回複道，“賣給誰是我的自由，比起你這種人當然是賣給熱愛電影的人更好，我也希望這家擁有30年曆史的電影院能繼續經營下去。”
“有沒有搞錯，難道還有人出價比我們高？”
“這不隻是錢的問題。”
“哼，”眼見口頭上說不通，長臉男轉為冷笑威脅，“你以為把電影院轉給彆人就沒事了嗎？我就不信這種破電影院有人能夠經營下去，接下來我每天都會過來，要是那位買家知道……”
“你這個人是不是太過分了？”園子氣憤道，“難道想要強買強賣嗎？”
“你又是哪位？”長臉男目光不善。
“不好意思。”
高默徑直走到長臉男麵前。
“我就是你說的那位買家，經營問題應該和你無關吧？”
“是你？”長臉男本來就陰沉的臉色更加難看，“小子，你確定要接手？不怕虧死你……”
“賺不賺錢不重要，重要的是氛圍，必要的話也可以不對外營業，”高默笑道，“隻要孩子們喜歡就行。”
“行，你有種！”
長臉男狠狠盯著高默，像是要記住高默長相。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不營業！你不讓我好過，我也……”
“警視廳警察還有一流律師事務所我都有熟人，”高默不為所動，“你可以繼續搗亂，但我想你的房屋公司也多少有些問題。”
“哼！”
長臉男板著臉快步離開電影院。
“他居然怕了，”電影院前台小妹驚訝道，“往天他不會這麼輕易離開的。”
“進攻才是最好的防禦，他的公司恐怕出了大問題，買下電影院的錢可能都不夠……隻是色厲內荏而已。”
高默靜靜看著長臉男消失在電影院門口。
他多少能夠理解這個世界的人，大環境下的確很容易受不了殺人。
但這長臉男居然也對他起了殺心？
剛才突然感受到巨大的惡意。
……
“銀狐確定在米花町失誤自殺，現場……”
一間拉著窗簾的昏暗房間。
頭巾壯漢坐在電視機前雙目通紅，周圍滿地煙頭。
“失誤？自殺？嗬，我不相信會有這種事……”
“放心吧，哥哥，我一定會找到真相！不管是誰殺了你，我要讓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