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
服部平次對左近寺小人得誌模樣有點惱火。
明明剛才還怕得要死。
“不過我還是不太明白，”服部小聲和高默說話，“花了兩年時間調查與籌劃，真的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仇人嗎？還有夕海小姐的死，完全看不懂，怎麼看都像是意外……
“再怎麼擅長魔術，也不可能用那種方式殺人吧？隨機性太強了，也很難進行掌控。”
“想這麼多乾嘛？”高默拍了拍服部肩膀，“反正事情已經解決了，好好陪你的和葉。”
“陪和葉乾什麼？”服部平次一臉莫名其妙，“她自己一個人又不是不能玩……”
高默無語瞥了眼臨近暴走的和葉，緊跟著沉默望向高遠遙一離去背影。
他大概明白高遠遙一想法。
普通監獄恐怕困不住這家夥——從其眼中隱藏的強大自信看得出來。
自首既是謝幕退場，也是為了給左近寺死亡加速……同時還在試探他。
真是膽大，還沒成為死神代理人就開始耍小心思了。
高默低眉隱藏目光。
真正接觸後才知道這些高智商罪犯的難纏。
好在他現在也不差。
第一個將偵探職業提升到lv5是最正確的選擇——否則還真不好壓住高遠遙一這種人物。
要不是筆記升階需要更多5級職業，他都想先把偵探提升到lv6了。
雖然每1級隻是增加天賦，但天賦本身也有強弱。
他能夠感覺到，等級提升對天賦強度有影響，作為5級之上的6級，要求又那麼高，提升絕對不小。
“嘩！”
筆記翻頁聲傳響。
在投影文字完全沒有變化後，高默正式抽取任務。
結案後投影文字就會消失，在這之前不能浪費了，能不能完成另說。
【取締團長】——貴公子由良間。
第一次抽選竟然落到了死人身上。
根本沒有完成的可能。
繼續。
【成為死神代理人】——高遠遙一。
看著還挺正常，可是眼下似乎沒辦法完成。
他隻是個冒牌貨，裝裝樣子還行，還沒能力真正讓高遠遙一變成死神代理人。
口頭上說說沒有意義。
高默翻看起手中書本。
預知中的未來並不會一成不變，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插手會不會導致未來變動。
不過就他自己感覺，高遠遙一很可能隻是差個契機，就像是他的死而複活。
再等一等……
筆記投影在高默視野中浮動更新。
【魔術師lv2升級：20星，破解2次魔術犯罪22】
魔術師職業可以升級了。
高默看著筆記投影，沒有想太多，直接就選擇了升級。
【魔術師lv2，天賦“魔術機關”，善於製作魔術用道具】
不算太強但也不可或缺的魔術天賦，對一流魔術師來說不可或缺，至少可以節省大量學習時間。
【魔術師lv3升級：30星，完成一次正式的舞台魔術演出】
高默查看起lv3升級條件。
30星還好，舞台魔術演出……好像不是很難，就是麻煩。
【魔術lv3——lv4】
原本就在翻閱近宮玲子筆記後處於臨界點的魔術能力，終於跨越了關鍵一步，又多了一項4級能力。
lv3行業名人，lv4就到了一流頂級，lv5又是另一層次，估摸著應該是行業大師。
未來可期。
如果不是還有死神這個大麻煩，他就算止步於此也可以在柯南世界混吃等死了。
“你難道不覺得可恥嗎？”酒店經理和左近寺爭吵起來。
“彆這麼生氣嘛，都說了近宮老師的死和我無關，把老師叫去天花板的是山神他們。”
左近寺嘿嘿笑道。
“現在能夠演出老師魔術的隻剩我一個了，我想老師泉下有知也很樂意讓我來繼承衣缽……那些天才魔術放著不用就太可惜了，我也算是為了老師和廣大魔術愛好者。”
“你個混蛋！”酒店經理咬牙切齒。
“隨便你怎麼說了，我就當你是嫉妒。”
左近寺聳聳肩，死豬不怕開水燙。
“反正你個老東西就算拿到魔術筆記也不會用……偷走筆記的應該就是你對吧？霧島自己有筆記，櫻井和殘間要偷早就偷了，入住後也沒有時間……
現在想想就隻剩下保管備用鑰匙的你了，真是惡心，一大把年紀還對老師念念不忘。”
高默目送著左近寺離開，仿佛看待一具行走的屍體。
有時候就是因為這種人多了才導致犯罪率高漲——不是所有人都是天生的罪犯。
一個月後……
他可沒興趣看這家夥的死亡魔術。
要是邀請他上台演出還行，但看對方的表現顯然不可能答應。
……
一夜過去，第二天上午就有旭川警察搭乘火車來到死骨原。
高遠遙一仍舊一副坦然模樣，沒有一點波折被警方帶走。
酒店眾人站在月台邊，心思各異。
左近寺意氣風發，從昨晚開始就始終洋溢著笑臉。
幻想魔術團完了，但屬於他的時代才剛剛開始。
這次事件對他來說不是壞事，相信報道出去後應該能引起巨大關注度。
好好炒作一番絕對能讓他人氣大增。
“櫻庭，”左近寺轉向團裡的靈媒師邀請道，“之前是我錯怪你了，過來給我當助理吧，等左近寺魔術團組建後，你也能當上元老。”
靈媒師在高遠遙一離開後，閉著眼睛念叨不停，仿佛沒有聽到左近寺邀請般。
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並沒有因為犯人離去而消失或是減弱。
真正的大恐怖還在人群之中。
“切。”左近寺對靈媒師的反應十分不滿。
要不是這家夥是5年前的目擊者，他也不想招攬這種怪人。
“加不加入我的魔術團隨便你，但要是讓我知道你在外麵亂說的話，說不定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左近寺先生……”
實習魔術師在旁邊張了張口，然而左近寺叼著一支煙從旁邊經過，看都沒看她一眼。
雖說她也不是很喜歡左近寺，但現在除了這邊也無處可去。
她不是左近寺，作為毫無根基的新人，所在魔術團又發生這種事……很難有人收留她。
“裡美小姐，”白鳥給出一張名片道，“我在魔術圈也有一點人脈，不介意的話可以去流森奇術會進修，那邊雖說沒有幻想魔術團有名，但也能學不少東西，魔術師終究還是要靠自己。”
返回東京的列車要下午才到，不過白鳥以自己休假為借口，決定和旭川警方一起離開。
真正原因當然是不想身份曝光。
“誒？我可以嗎？”實習魔術師呆呆接過名片。
這個警察還怪好呢。
“就算是近宮玲子也是經過大量進修，好好加油。”
白鳥鼓勵一句，轉頭看向和服部平次一起返回酒店的高默。
結果到最後也沒讓高默露出狐狸尾巴。
明明能夠感覺到高默有做什麼……
淡淡薄霧下高默影子被拉得老長，深深映入白鳥心頭。
越是接觸越是看不懂。
已經弄不清楚高默到底是什麼人。
過氣偶像、魔術師、鑒寶師、偵探……還是鹹魚的偵探社老板？
最奇怪的是高默好像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偶爾看他的眼神像是要真實他……
嘶。
算了，還是彆招惹這家夥比較好。
“裡美小姐，”高默在火車駛離後才朝實習魔術師找過來，“剛才白鳥警官和你說了什麼？”
“警察先生給我介紹了魔術進修的地方，”實習魔術師解釋一句好奇問道，“你們一個月後是什麼打算？要去看左近寺先生的演出嗎？”
“我大概不會去。”
“為什麼？”
實習魔術師驚訝道。
“最後一個魔術應該不比活木偶差……左近寺先生的確很過分，可是現在也隻有他能表演。”
“和左近寺沒關係，”高默輕咳道，“隻是我平時工作比較忙，這次是難得休息幾天。”
說著高默朝實習魔術師說明來意：“裡美小姐有興趣組建新的魔術團嗎？老實說，我自己有資助魔術團的想法，但這方麵我什麼都不懂。”
“我？”
實習魔術師傻傻指了指自己。
她看起來有這個本事嗎？
“我的要求不高，普通魔術團就行，到時候由你兼職經理。”
高默不是一時衝動。
這個實習魔術師經過他的心理觀察，不是什麼隱藏角色，單純富有朝氣，任勞任怨，又熟悉魔術團事務，很適合進行招攬。
正好他需要舞台表演，索性一步到位，直接建一個魔術團。
到時候他是老板，想乾啥就乾啥。
升級要求也沒額外規定，普通魔術團應該夠用，說不定連後續升級問題都能提前解決。
“可是……”
殘間裡美猶豫了。
一邊是去進修，一邊是直接組建魔術團，她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個人能力上她覺得自己還需要學習，可有人投資魔術團的機會太難得了，相當於少走多少年彎路。
“不用擔心魔術進修，”高默看出女孩心思，“組建魔術團同樣可以學習魔術，你要是有本事的話，甚至可以去進修的地方挖人。”
“好的，老板！”殘間裡美立馬改了口，圓圓的笑臉止不住激動與興奮。
沒錯，哪裡不能學魔術？
直接把老師挖過來，能學的東西更多。
隻是……
興奮過後殘間裡美又有些發愁：“挖人要花不少錢吧？而且那些老師一般也不會加入三流魔術團。”
“這就要看你怎麼操作了。”
高默從懷裡拿出近宮玲子魔術筆記。
“這是我在酒店發現的，好像是什麼人撕掉最後一頁記錄後丟到了垃圾桶，上麵的魔術都被你們幻想魔術團使用了，但具體價值你應該比我清楚。”
“老板你居然撿到了這個筆記？！”
殘間裡美徹底不淡定了。
她當然清楚筆記價值，就算魔術都被使用過，可裡麵的手法思路做不了假。
隻是這本筆記都能夠吸引不少魔術師。
高默畫餅說道：“等你搭建好魔術團後，這本筆記就送給你，到時候怎麼使用由你決定。”
……
下午。
酒店住客們陸續收拾好行李。
死骨原除了清淨外已經沒有其他特色，本來就是為了幻想魔術團而來的遊客們完全沒有停留想法。
魔術師的接連慘死讓這座酒店更為冷清，隻有少數常住的作家沒有當回事。
記者倒是又來了不少，都在打聽案件詳情。
服部平次似乎認定了酒店經理是金田一，在記者出現前就一直糾纏經理：“所以說差不多可以告訴我了吧？這個案子……”
“你在說什麼啊，偵探小哥？”酒店經理茫然道，“不是你找我詢問5年前的事情，然後解開了這次案件嗎？我們去樹林找你的時候，你應該是在追趕凶手吧？”
“我追趕凶手？”
“那個霧島自己也說了不是嗎？有人看穿了他的死亡魔術……這種事沒什麼好隱瞞的，就算你們有約定之類的，現在霧島也已經被帶走，沒必要再演戲了。”
“演戲？我……”
服部平次有口難言。
他明明是在房裡睡覺，可大家都說他跑進了那片沼澤樹林。
“金田一先生，肯定是你扮成我的樣子了對不對？”服部實在忍不住，哼著拉著經理拆穿道，“你才是彆再演戲了，我隻是想要當麵感謝你上次的救命之恩……
還有這一次，你其實是發現我被霧島盯上，才故意扮成我，假裝被引出去，是擔心我中了陷阱被殺對吧？”
“金田一先生？”酒店經理眯起眼睛，“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彆想騙我。”
服部平次自信地揪住經理臉頰，下一刻卻身形一僵。
是真的臉……
“哈哈，山崎先生，你確定找你問話的人是我嗎？”
經理對服部的無禮舉動有些惱火，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我很確定是你，就算年紀大了，也不會認不清人。”
“呃……”
服部平次尷尬離開經理室。
奇了怪了，不是這個經理又會是誰。
總不能是城戶哥吧？
服部平次納悶抓了抓頭發，瞥見大堂看書的高默，苦笑著移開目光。
“對了，”和葉想起來說道，“白鳥警官也說看到了你，我本來還想去房間找你，結果……”
“白鳥警官？”
服部平次眉頭驀然一跳，奇怪的違和感在心頭閃過，隨後大驚出聲。
明明是警視廳刑警，白鳥警官的表現卻十分普通，幾乎全程都是目暮警官在處理案件。
因為第一次見麵不熟悉，他沒有想太多。
但現在想想對方根本就不是偶然休假——是有人偽裝身份特地參與案件。
難怪跑得這麼快。
“原來是他，又被騙了！”服部平次懊惱拍打額頭。
人魚島那次也是被金田一提前跑掉，他怎麼就忘了這點呢？
“什麼被騙了？”高默還在閱讀投影書籍，聞言回頭問道，“你們接下來是什麼安排？和我一起回東京？我準備學一學魔術，恐怕沒時間招待你們。”
“學魔術？”服部愣道，“城戶哥你又要乾什麼？”
知道高默喜歡不務正業，但好好的怎麼要學魔術？
偵探和魔術師一點都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