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剩下幾人不可思議望向語無倫次的老和尚，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難道您一開始就知道是有人殺了忠念？”
“或者就像秀念說的，殺了忠念的人是你……”
“到底是為什麼，師父？！”
大師兄寬念難以接受。
“是因為菊乃小姐結婚的事嗎？你為了不讓菊乃小姐和忠念在一起才……”
【任務完成】
【獎勵《和尚的修行日常》2星】
【額外獎勵1星。】
齋堂裡吵成一團，天永老和尚完全不承認自己殺人，不過高默倒是立馬拿到了獎勵。
隻是需要幫小和尚找到凶手，讓小和尚確信凶手是誰就行。
他也沒有破案的想法——一則的確沒有證據，一則不想讓自己卷入風波。
山泥寺這個案子2年前就受到太大關注，就算破案也要用馬甲破案。
“夠了！”
天永住持反應過來是試探後，漸漸恢複冷靜。
“你們要為一個死人毀了山泥寺嗎？”
“一個死人？”秀念哽咽站起身，“身為住持怎麼能說這種話？”
“就因為我是住持，才更要為本寺負責！活人比死人重要！”
天永冷冷板著臉。
“總之忠念的事和我無關，我也不想去深究，沒有根據的胡話就彆說了，趕緊送客！”
“我早就查清楚了！”秀念強忍著怒火叫住天永，“利用瀑布朝修行室內灌水，同時用橡皮艇把我哥哥吊上橫梁……所有犯案手法我都查清楚了！因為大家都不肯提命案相關的事，我才一直沒找到凶手！現在……”
“那隻是你自己的想法。”
老和尚沒有理會秀念，親自冷著臉送高默一行離開。
暫時是殺不了秀念了。
不過說開了也好，反正沒什麼證據，頂多是傳出去名聲不好。
孫女也已經順利和大寺廟的繼承人結了婚。
如果不是考慮孫女的想法和未來，他就算承認了又能怎樣？
“你們幾個也好好想想，”老和尚回頭瞥向其他幾個徒弟，“如果山泥寺出事會是什麼後果，我一把年紀是無所謂了，你們的日子還長著呢！”
“寬念師兄……”
秀念絕望轉向沉默下來的幾位師兄。
明明找到了真相，他卻一點都不開心。
或許幾位知道內情的師兄之前也有猜測……
高默在山泥寺牌匾下頓住腳步，跟著回頭看向老和尚。
“天永住持，媒體可不管什麼有沒有證據，如果這件事報道出去，你孫女真的能接受嗎？大寺廟的繼承人會怎麼看待你孫女？”
“你可以去和記者說，不過影響到本寺聲譽，到時候就隻能找你們賠償了！”老和尚眉毛擠在一起。
和秀念小和尚不同，如果高默要把事情搞大的話他毫無辦法。
昨天就不該為了一點錢讓這些家夥住宿。
“沒有證據就是誹謗，”老和尚冷聲說道，“就算是偵探也不能隨便亂說！”
高默忽然有點懷念1階時期。
雖然麵對死神威脅，雖然像個瘟神一樣……但用得好了也可以懲治一些討厭的家夥。
“嘩！”
耳旁筆記閉合聲傳開，似乎解開了什麼封印，平靜的山林間再次刮起陰風，天空也重新蒙上了一層陰雲。
水流、櫻花、木板——原本給他準備的死亡方式在腦中一閃而過。
出現了……
2階筆記有隱藏功能？
高默想到黃昏之館突然消失的死神，還有黑貓對自己的不同反應。
2階筆記好像有隔絕或者偽裝氣息的效果。
高默望了望天空，轉頭就看到山寺門口老和尚身上突然冒出死亡氣息——
這家夥成了替死目標！
隻是想一下而已，居然引起了筆記反應。
頓了頓，高默皺眉勸說道：“我還是覺得你最好去自首。”
老和尚跟他沒有仇怨。
而且就目前情況來看，很可能會讓小和尚秀念成為殺人凶手。
“哼，莫須有的事情我為什麼要自首？”老和尚不為所動，扭頭走進寺內。
“這家夥真是太氣人了！”阿笠博士積累了一肚子火，感覺比自己被坑了幾萬円還生氣，“難道就拿他沒辦法嗎？”
小哀背著手移開目光，習以為常般平靜說道：“畢竟是2年前的事情，證據早就被他處理了，警方也不可能輕易翻案。”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那麼美好。
彆說沒證據翻案，有證據也未必管用，法院那邊也是一筆糊塗賬。
不是所有案件都那麼理想——犯人幡然醒悟，哭著自己認罪，然後老老實實進監獄。
“呼！”
高默眼中浮現筆記投影狀態。
筆記閉合後他就像是被打落了神位，以凡人之軀直麵死亡危機，整個世界的惡意再次撲麵而來。
好在如今的他不是重生之初那個普通人。
“秀念師父，”高默喊住低頭回屋的小和尚，“可以送我們一程嗎？”
“好、好的。”
小和尚肩膀一震，最後還是沒有拒絕，在師兄們的羞愧目光中走出山泥寺。
“秀念，我們……”
“沒什麼，你們今天肯說出來已經足夠了，”秀念頭也不回跟上高默，“至少我知道哥哥為什麼會死。”
“忠念是你哥哥？”寬念幾人驚訝出聲。
“是啊，我就是為了哥哥才來這裡調查，原本一直懷疑你們，沒想到會是住持。”
秀念終究還是忍不住抬頭望了眼“山泥寺”牌匾。
“我特地隱姓埋名，從其他較遠的寺院轉過來……”
“啊——！”
山泥寺後方突然一聲慘叫，連瀑布水聲都被蓋了過去。
眾人轉頭就看到天永住持瞪著眼睛從瀑布邊墜落，仿佛一頭真正的霧天狗，環繞在大量櫻花花瓣中發出恐怖叫聲。
“住、住持？”
“砰！”
寺廟下方山穀傳來落水聲。
麵對如此視覺衝擊的眾人張著嘴愣在原地，好一會才回過神。
等一行人趕到下方樹林，老和尚已經滿身是血地泡在山澗邊。
哪怕掉進了水裡，但從那麼高的地方摔落，基本上沒有存活的可能。
高默感受到死亡氣息擴散，不過還沒做什麼就聽到筆記翻頁聲響起，頭頂陰雲散去，危險征兆又瞬間消失無蹤。
望著老和尚的屍體，一股難言的感覺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