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從他手中接過了那封信,抽出來看了一眼,然後才是說道:“你確定這封信是雲骨派你送來的?”
對麵之人神色警惕,好像還有些不信任燕北:“送信的人自稱雲骨,至於他到底是不是,那不是我要考慮的問題。”
他隻是收了十兩銀子,負責把這封信送過來而已,連對方的長相都沒有看清楚。
從頭到尾隻知道那人自稱雲骨,要把這封信送到一位姑娘手裡。
而且時間地點都是提前說好的,仿佛篤定那位姑娘一定會準時赴約。
類似這樣的情況,送信人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他乾的就是這種差事,從來不打聽委托人的秘密,隻要安全把信送到,一般來說也不會有人為難他。
“這封信你沒有看過?”
燕北將信紙疊好,又是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然而那送信人卻是急忙擺手說道:“這信上的那風,可是那位親自點上的,如果我動了,他說你一定能夠看出來!”
“而且乾我們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不能看手上這封信,破壞了規矩,砸的可是自己的飯碗。”
聽到他的解釋,燕北不置可否。然後掏出一塊碎銀,隨手丟給了那送信人:“管好你自己的嘴,出去以後,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應該清楚。”
那送信人接下銀子,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喜色,信誓旦旦的保證道:“這個您放心,我們知道規矩,送了信以後,其他的事情跟我們都沒有任何關係。”
說完都不等燕北回答,他便急急忙忙出了這家酒鋪。
燕北則是把那封信收進了懷中。
不論這封信是不是雲骨所寫,信上的內容也隻有大玄遺民才清楚。
而且自從自己被楚秋帶走以後,與雲骨那一邊的聯係就算是斷了。
有這封信,至少可以確定,大玄遺民在大虞這邊仍然還留有一些布置,就不知到底是哪一脈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酒鋪的夥計已經第二次走了過來,不過燕北隻是拍下了兩枚銅板,便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看著這個連碗清水都沒喝的女子徑直離開,夥計也有些奇怪,低聲叨咕了一句怪人,隨後就把那兩枚銅錢收進了自己的纏腰裡。
出了酒鋪,燕北一路來到城外,按照信上的指引前往河邊。
還沒等多久,便聽到身後傳來淩厲的風聲。
而她隻是一偏頭,再伸手時就擒住了來人的手腕,動作行雲流水,轉身就將刀柄抵在了那人的喉頭處。
隻不過當她看清了來人的臉時,神色卻是有些異樣,皺眉說道:“怎麼是你?”
麵前站著的,竟是一個與她打扮相差無多,同樣穿著一身黑衣的女子。
“為何不能是我?”那女子強作麵無表情,結果說完第一句話,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我還道你離開這段時間,能有多大的長進,現在一看,怎麼還是五品境界?”
“沈清寒,看來你是有些懈怠了呀。可是沒我在旁督促,便沒了進取之心麼?”